說不出心裡是什麽情緒。
他問完,卻沒等到回答,很快就不能在這些問題是糾纏,被分去注意。
……
楊妍從不肯把自己的弱點暴露於人前,衰弱期很難確定,要想有什麽動作還得觀察一段時日。
只是還沒等衛遲莫有所行動,就有人先找了上來。
是月黎。
明明是主動找上門,女孩卻隻站在門口,渾身都散發著拘謹的味道,一副隨時準備扭頭走人的模樣。
看著來人,虞長爍有些意外,卻不動聲色,等著她先開口。
月黎閉閉眼,再睜開,眼裡多了莫名的色彩,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你們,你們快點把周依一帶走吧。”
周依一最近衰弱的厲害,渾身都是枯敗的味道,連楊妍給的營養劑也不肯喝,一心求死的模樣。
月黎本來已經下定決心不管,看她這副模樣卻覺得心驚。
楊妍見衛遲莫沒有行動漸漸大了膽子,看她不想活了,也沒勸什麽,乾脆繼續實驗,要把她最後一點價值榨光。
地下室充斥著哭泣與哀嚎。
月黎留在那的時間越久,就越是動搖。
她本來就不是什麽硬心腸的人,最後也沒法真的硬下心來閉眼不管。
更何況,是她一開始就向周依一承諾過,說過她們不會傷害她。
人活在世上總是要虧欠一些人的。
學姐成了被拋棄的那一方,月黎垂下眼瞼,一邊把楊妍到這後的所有事情攤牌。
令人意外的是,定期暴亂的喪屍潮也是楊妍操控的。
為了獲得研究的樣本。
只是城市裡的庇護所日漸完善,她想拿到東西不容易,才把心思全放在沒多少人的郊區。
“我沒攔她,我也有錯,地下室還有幾個人,她還沒來得及注射藥劑,你們快點把他們帶走吧,在那裡呆著心理壓力蠻大的,出來以後估計得給他們做心理谘詢。”
虞長爍覷了眼她的神情,沒有多問。
先前她在實驗室好幾回的欲言又止有了回答。
有月黎幫忙,事情就好辦多了。
畢竟是早就認識的,日常都在一起,楊妍對月黎多有信任,虛弱期也不會瞞著她。
她這回就是趁著楊妍虛弱期出來的。
楊妍虛弱期會把自己關到自己的房間,房門鎖死,避免什麽人誤入。
現下是行動的最好時機,他們沒再墨跡,找到林奕叫了人便朝實驗室趕,被月黎一路帶到她房間,剛準備掀開地下室的門,就聽見一道暴怒的聲音。
“月黎,你真是好得很。”
氣到極致,楊妍怒極反笑,料想她全部攤了牌,乾脆倚在門口,沒做掙扎。
她是打不過衛遲莫的,不然也不可能偷摸抓人,做實驗早光明正大。
何況門口還有那麽多異能者,她再厲害也寡不敵眾,到最後落得一身傷,乾脆在前面帶了頭。
“他們,全部留在上面。”
臨走前,楊妍指了指林奕帶來的人,毫不客氣的吩咐。
完全不見階下囚該有的態度,仿佛只是展示自己的實驗成果。
他們之間有不能讓外人知曉的秘密,衛遲莫沉吟一聲,還是同意,把林奕指派來的人全都留在上面。
剛下去,一股冰冷潮濕的空氣迎面撲來,帶著微妙的腐敗味道。
白熾燈投射下燈光慘白,照亮從欄杆中穿雜伸出的,布滿青斑的青白色的手。
失去血肉供養,已經有人開始腐敗,面部扭曲,瞳孔渙散,裸露的皮膚布滿了爛瘡與腐肉。
楊妍站到他們面前。
嗅到同類的氣息,這群喪屍沒有展開攻擊,青灰色的眼睛死死盯著在場唯二的兩個活人。
楊妍愛憐的摸著這些殘次品,表情詭異的平靜,直直看向衛遲莫:“你們真的要帶他們走?”
“噓,”沒等衛遲莫開口,她伸出食指,放在唇邊,神秘一笑,“別急著製裁我,聽我說完。”
“這些孩子,只要不沾血肉,總有一天會變得和我們一樣,再加上虞長爍的血,甚至比我們更好,不必再面對那勞什子衰弱期。”
她語調上揚,眼裡閃爍著詭異的狂熱,“難道不好嗎?沒有我,他們就只是面對危險毫無反抗之力的普通人。這可不是什麽異變,這是基因的進化,是來自自然的恩賜,我是在給他們機會。”
“你現在帶他們走,只會剝奪他們進化的機會。這裡不會容忍失去理智的喪屍,你把他們帶走,他們只能落得被驅逐被殺死的命運。難道你也染上了上位者的惡習,認為普通人的命運無足輕重麽?”
虞長爍沒有半點觸動:“難道不是你讓他們只能做這種選擇麽?”
不問意見,毫無緣由把人關在這裡,注射莫名其妙的藥劑,眼睜睜看著身邊的人或是自己失去理智逐漸腐敗的模樣。
這難道算什麽好事?
虞長爍冷靜道:“你明明厭惡自己沒有理智的模樣,迫不及待的想讓他們落得和你一樣的下場,真的是在為他們好嗎?”
到底是為他們好,還是因為得知周依一沒有衰弱期後動了心思扯的堂而皇之的借口。
楊妍攤攤手,一副隨你怎麽說的模樣,只看衛遲莫,等他的回答。
“他們必須得帶走。”
衛遲莫沒有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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