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黎不信邪,堅信是這加分系統壞了。
抱著小女主退開,再次靠近門,剛想伸手,那道該死的聲音又來了。
[反派黑化度+1,75/100]
我靠!
按照這個速度下去,反派今天就得黑化,明一早就能把他串起來烤。
難不成他沒回答怎麽抱人,小心眼的某人就不爽?
鳳黎放下女主,在邊緣線試探。
他再次退後幾步,用力撞開了門。
這次,系統的聲音並未響起,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假的。
果然,還真是。
鳳黎狠狠瞪過去,氣成了河豚。小心眼!
抱一下女主怎麽了,這麽可愛的團子現在不抱,長大就不能抱了。
側屋的門是從裡面鎖上的,顯然所有人沒想到門閂這麽脆弱,撞一撞就開了。
他們驚恐躲在茶幾後面,隻敢露出眼睛往外看。
四人趕緊鑽進去,把門用桌子抵上。
要是十二個人是假的,那外面的怪物就可以撕碎他們,他可不想看一場血淋淋的狩獵現場。
太殘忍了。
“仙尊。”
不知是誰冒出頭喊了聲,後面的所有人都恭敬接了聲,似乎也沒那麽怕了,除了聲音依舊抖得厲害。
鳳黎選了位膽子大些的,走過去試探性拍拍肩膀,手下落空感讓他一頓,果然,這些裡都是假的,全部都是幻境創造出來的。
魘裡面的人大多都是渾渾噩噩,不知道自己在幹嘛,最好不要告訴他們真相,芥子納須彌,須彌藏芥子,小人物也能有極大的破壞力,甚至於影響魘的走向。
“別害怕,沒事的。”他說完,找了個椅子坐下。魘裡面的人都是假的,東西卻不是。
他們自然是看到了仙尊消失,也知道仙尊是長生宗的人。恐懼不會隨著幾句安慰而消失,這點鳳黎知道,他只是還沒想好,接下來怎麽辦。
這個魘的魘心,究竟是誰。
正想著,李沫的小妾猛的撲過來,死命扒拉住他的衣擺,哭喊道:“仙尊,我不想死啊。求求你,救救我。”
一看到她能觸碰到自己,鳳黎眼神亮了亮,讓人坐下,才問道:“你什麽時候來的。”
“三個月前。”汪芙蕖顫抖著聲音。
她是三個月前來的薔漁村,這世間命苦之人如浮萍,爹娘為了五十兩銀子,早把她買進黑窯子,當天,她就跑了出來,中途坐的小船花光了身上所有銀子。
命運捉弄,那船剛好翻了,爹娘才沒繼續追過來,她在海上靠著獨木漂了幾日,一醒來就在岸邊,走了幾步搖搖晃晃倒在李家門口。
凌晨,三十六盞大紅燈籠亮起。
李家的主人救了她,想和她做一筆交易,要她嫁給自己做妾,不能踏出李家一步,李沫承諾不會碰她,也不會對她怎樣,若是願意,半年後放她走,會給她三千兩作為補償。
那時候她哪裡想過以後,人都去了半條命,李沫是她的恩人,這個要求完全就是幫她,汪芙蕖知道李沫有夫人,怕他不好交代,自己又真的很缺錢,於是答應了下來。
那曾想,噩夢就是這麽開始的。
從她進門後。
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
一覺醒來,自己身處一座空宅子,家具都蒙上了灰,空無一人的李家鬼影浮動,半夜突然打開的窗戶,上了門閂卻被打開的門,觸碰不到的下人,還有,一到白天就再也不出門的李沫——
這一切,都快把她逼瘋了。
那天夜裡,汪芙蕖第一次踏出李家大門,哭了很久很久。一半是後悔自己為了三千兩答應李沫的要求,另一半是為自己哭的,她想好好活著,想跟尋常男子一樣上學堂,入朝為仕,征戰沙場,她覺得自己不該被困在方寸之內,一輩子相夫教子,柴米油鹽。
她遞了一份狀子給長生宗,訴說這裡有古怪,去他的三千兩,她自己憑借本事也能賺到,她要逃出牢籠,做回真正的自己。
但一切都像是來不及了,她再也出不去李家,門明明就在,可就是被無形的傷阻擋回來。
知曉個大概,鳳黎揉了揉眉心,原來是如此。怪不得李沫對遞狀子的事總是支支吾吾,合著狀子根本不是他遞的。
他把活人困在魘裡,還是心甘情願的進來,確實很麻煩。尤其是汪芙蕖現在不想繼續待了。
說起來,自己也是被心甘情願騙進來的,雖然是不知者無罪。
鳳黎扶額:“你怎麽不早些給我說。”
“因為李沫在,我覺得就是他的問題!我怕他。”汪芙蕖嘴唇發白,顫抖著:“仙尊,你一點他殺什麽嗎?殺的是牲畜,還有別的……”
見她不繼續,鳳黎倒是好奇了,接住她的話頭問:“別的?”
“嗯。”汪芙蕖不敢繼續了,主要怕說出口沒人信。
鳳黎早就知道了,打趣道:“殺人?”
汪芙蕖驚:“仙尊,你——”
“挺好猜的。”鳳黎靠在椅子上,“進門就聞到了。”
隨後,她看過身後的人,“這裡面只有兩個人我能碰到,第三個和第九個,我來的時候她們就來了,不過神智不太清楚,剩下的不知道是人是鬼。”
第三位是位廚子,第九位像是個護衛,江湖中人,兩人也很害怕,似乎還什麽都不知道。
鳳黎點頭:“沒事,你回去吧,裝作什麽也不知道,就當什麽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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