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譚遇出去了,估計是他送給維諾的大禮到了。推門出去就發現基地裡所有人都被殺了的感覺怎麽樣?很可惜他不能第一時間親自看的那個時候維諾臉上的表情了。
帝王湛藍色的眸子裡劃過一道陰冷的笑意。
這次派出的可是壓箱底的暗牌,他把老皇帝留給他保命的死侍都派出去了三分之二。
這些人可以說渾身上下都可以作為武器,拿到命令後目標不死就不會放棄。碰上萊茵星基地裡那些人魚變的人,還不是像切瓜砍菜一樣輕松?
人多勢眾,就算是譚遇在場,他一個人也雙手難敵二十多死侍。
直播間裡,帝國代表的意思也很清晰。
首先,你們的要求不可能上來就滿足,一切改變都有個過程。
其次,想要和帝國進行合作,一起改善人魚的生存待遇,那就得答應帝國的條件。
第三,帝國的條件是海茵斯徹組織需要無條件分享出已經研發出精神藥劑解藥的針劑,和鱗屑病的治病針劑,把藥劑化學公式分享給帝國人魚研究機構。
第四,帝國和海茵斯徹組織的合作,只有在第三條的條件下,才有可能開始,並進一步加深。
第五,鑒於你們是一群被帝國通緝的叛逃份子,海茵斯徹組織成員需要向帝國報備身份證明以及所在地點,方便帝國後續對海茵斯徹組織的正規化管理。
……
海茵斯徹基地外。
譚遇握著匕首,從一個黑衣人肚子裡拔=出來,一腳踹開沉重的屍體,又猛的抬手擋住另一個黑衣人刺下來的利刃,轉身一個高抬腿踢出去,把對方的下巴“哢吧”踢歪。
在對方的慘叫中,黑色軍靴狠狠踩住對方的嘴強行消音。靴底傳來骨骼碎裂的聲音,聲音不大,像是裹在布袋裡的脆響。
男人臉頰邊沾染著兩點飛濺上去的血珠,他神色冷酷,一雙金眸陰鷙,語氣卻輕柔認真,在殺手眼裡活像個精神狀態不正常的殺神。
“噓,小聲點。別打擾他開會。”
白星目光森冷,手拿消音槍一槍放倒一個試圖從男人身側繞過、偷偷進入基地大門的黑衣人。
黑衣人看著他手裡的消音槍,目光中有震驚也有懊悔。
白星:?有那麽多眼神戲做什麽,看不懂。
一幫偷家的強盜。
雖然不懂他們為什麽不帶熱武器,但剛好方便他精準打擊。跟譚遇纏鬥在一起的黑衣人他不敢打,你們一個個落單的黑皮耗子他還打不準麽?
……
宣傳部長瞄著手上的光腦,將這幾條要求說出來後,感覺自己的臉已經僵硬了。
他談判的時候最怕自己內心虛,如果自己都不能認同己方言論的正義性,對於他來說,這場談判無異於是對自己人格的反覆折磨。
他甚至覺得維諾的提議挺對的,而陛下的智囊團發給他的回應,則是滿篇的卑鄙與貪婪。
這種情況下,他連對自己坐在帝國會談陣營、幫著帝國打壓海茵斯徹組織這件事,都充滿了自厭。
宣傳部長盡力維持著面無表情的神色。
這是他所能做出來的最好的表情了。
否則大家看到的就是帝國宣傳部長對著海茵斯徹首領羞愧道歉的臉了。
這樣不行,不能打皇帝的臉,他在心底告誡自己,打皇帝的臉是很爽,但他還坐在皇帝的大本營裡,待會兒下了直播,自己就是被人隨意拿捏的一盤菜。
他繼續冷漠地對光屏對面的黑發青年表述道:
“閣下,恕我直言,您所在的組織在帝國內肆意闖入人魚機構、盜竊人魚、以及在星網上散播不實謠言,引發了帝國境內無數星球的社會動蕩,直接以及間接造成的經濟損失高達數十億通用點。”
“帝國也不是什麽慈善機構,被人踩了一腳還要感恩戴德地和對方握手言和。”
“如果海茵斯徹方面不對這些損失承擔責任,帝國很難相信你方的合作誠意。”
……
海茵斯徹基地外。
草坪上幾乎被染成深紅色,青綠的草間刺破血珠,嫩生生地高擎著枝葉,在暖陽中精神抖擻地直豎著軀乾。
不斷有鮮紅的營養液從空中落下,溫熱的,但又不至於燙壞植株,根系不斷吸取著落入土中的液體,這片土地都被浸潤成深黑色的濕潤狀態。
“噗通”,白星把一具身體堆放到一堆屍體上,微微喘了口氣,“數完了,一共二十五具。”
臉上流下一道溫熱的液體,有點微癢,他卻沒有伸手擦。現在手上全是血,只會越擦越髒。
銀發男人此時終於站立在原地,喘氣微微急促。他柔軟的發絲這會兒沾染上不少紅色液體,被黏成一縷一縷地披散在後背。
手中被染地濕噠噠的匕首滑落,扔在地上,男人踩過草坪,腳下發出泥濘的聲音,鞋邊溢出一圈帶著氣泡的深色泥水。
看得白星都忍不住牙酸。
男人側首看向白星,那張染血的面容上沒有任何一絲作為“人”的情感,豔麗到讓人膽寒,陽光照不進那雙金眸的眼底。
譚遇眼神幽暗,聲音嘶啞,“把這裡處理乾淨,二十五個人頭,待會兒給哈裡森寄回去。”
自從王來了的這段時間,白星看首領都是一副輕松自在的樣子,他還真的以為首領的性子變了。
結果今天又看到這人以前的樣子了,殺起人來沒有半點屬於人的情緒,好像切瓜砍菜一樣,甚至不會引起他情緒的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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