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皮靴踩地的腳步聲。
現實總是要面對的,維諾暗暗深吸一口氣轉過身,一臉淡然地準備面對海茵斯徹的首領,就見一身黑袍的男人已經距離自己非常近了,兩人不過成人兩拳的距離,陌生的溫熱氣息淡淡縈繞而來,維諾幾乎能看到男人面具上暗色的紋路。
維諾:“!?”
海茵斯徹比維諾要高出大半頭,在如此接近的情況下,給人的壓迫感是非常強的。
維諾下意識往後退,但身後就是書架,他後背貼在書架上,皺了皺眉,手肘抵在男人胸前往外推拒,“您這是做什麽?”
這已經超過安全社交距離了。維諾敢肯定海茵斯徹身為一個人魚救助組織的首領,並不會對自己產生什麽威脅或不該有的想法,但他確實不習慣、也不喜歡陌生人距離自己這麽近。
只有斯塔利或者譚遇才能在他身體都沒有預警的情況下靠近他。
“《強勢的愛人》?好看麽?原來您喜歡這種調調的男人麽?”
黑袍男人並沒有看橫在自己胸口的手臂,他一手搭在維諾身後的書架上,微微壓下上半身,以一種半圈禁的姿態把清瘦的王困在自己的身體和書架之間,用渾濁的電子音低聲引誘青年。
“那不如和我試試?我會讓您滿意的。”
男人半低的頭靠近青年潔白的耳垂,他盯著那顆白裡透紅的耳垂,輕輕磨了磨牙。“我比譚遇,肯定是要好不少的,您一試就知道了。而且您也不用擔心,我不會告訴他的。”
“謝謝不用,我有伴侶,我對他很滿意,請自覺離我遠點,海茵斯徹,你讓我感覺不舒服了。”維諾面無表情,內心震撼,“……”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麽鬼登西?
譚遇可是說海茵斯徹是個還不錯的人的!而且海茵斯徹不是還有個據說很相愛的伴侶麽?!
不過轉念一想,這原本就是個黃文世界,連主角都是十級澀情犯了,一個組織首領看到一本“純愛”書就想毛遂自薦,似乎也不是很奇怪了。
這樣顯得純情的斯塔利更難得了。
維諾感覺自己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他等了兩秒,還沒等到海茵斯徹識相地滾開,立刻撤了精神膜,凝聚起自己的精神觸手,準備給這個腦殼進了黃湯的首領一點小教訓。
什麽聽不懂人話的家夥,找削是吧?救命之恩他很感謝,但想破壞他和斯塔利的關系——達咩!
既然如此,他也沒必要搞什麽尊重的行為了,他倒要看看這個人真實的情緒是怎麽樣的。
精神膜一撤下,對面這個從頭裹到腳的黑袍人滿腔喜滋滋的情緒就藏不住了。
透明的精神觸角如同利刃一般懸停在海茵斯徹的腦殼外,再有一指距離就能毫無阻礙地扎進對方的精神海內,給對方造成精神傷害。
維諾感受著對方藏都藏不住的竊喜和搞事的快樂,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動,“……”這人戲癮不犯一下是不是不舒服?
他早該想到了,剛才就抱住自己認錯說隱瞞了一點小事的人,尿遁出去後,回來的這個狗狗祟祟地建議跟自己“偷情”的還能有誰?
還有哪個人魚敢對他這麽說話?
斯塔利!那個批發馬甲成癮·醋大戲多的皮皮貓!
譚遇聽著維諾在“外人”面前說對自己很滿意,心裡咕嘟嘟冒著快樂的泡泡,有著面具的遮擋,他在面具下笑得滿足又得意。
逗完了人,他覺得也差不多了,再逗維諾就要真的生氣了。
於是他稍稍往後退了一點,準備給自己圓一下場。
“既然您不喜歡這個提議,那就……”算了吧,我也只是測試一下您對我的朋友是否是真心的,現在我能放心您的人品了。
譚遇是打算這樣說的。
但沒能等他說完,就被青年打斷了。
身前比他低一頭的王突然放下橫在他胸前的胳膊,往前上了半步,靠進他的懷裡,伸手輕輕環抱住他的腰背。
“不過既然你都提議了,試一試倒也無妨。”
腰背後的雙手輕輕遊移,摩挲著柔軟的衣料,帶來微微的癢意,青年的話如同拉絲一般,清澈中帶著些許的纏綿,“我確實喜歡你這種調調的。神秘、強勢、又強壯,一定能讓我纏著你發抖到哭出來吧?說不定一次就能讓我懷上你的蛋呢?”
青年揚起下巴,露出清晰優美的下顎線,喉結滾動,貼在黑袍人耳邊道,“記得別告訴譚遇啊,我們私下偷偷來。”
在青年戲謔的視線下,黑袍男人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維諾甚至能聽到對方喉結滾動的輕微聲響。
“別告訴譚遇”中的“譚遇”本遇:“……?”給他整不會了。就好比手中的刀攥緊了,但拔劍四顧卻沒有敵人。
維諾感受到男人的沉默,縮在熟悉的懷抱裡,愜意地挑起唇角。
呵,跟我玩花的。
來,大郎,喝醋了。(端起醋缸.jpg)
*
十分鍾後。
休息室內的兩人姿態翻轉。
維諾抱著手臂環在胸前,面無表情地站在書架前。
帶著兜帽的男人沒了剛才強大神秘的氣勢,偽裝用的變音器也拿下去了,老老實實貼在維諾身邊,摟著他的腰身,下巴枕在青年的肩窩裡,大鳥依人地認錯。
“對不起寶貝,剛才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和你玩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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