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星網上關於新法案的討論,雖然大部分聲音都是在反對新法案把人魚當成國家孕育器官的,但其中也有不乏有很多支持者的聲音。
他們沒能進入過優秀的學院,義務教育結束後就進入社會做著普通的工作,能養家糊口,但想要攢夠能換一條人魚那麽多的貢獻點,是希望渺茫的。
很多人想要一條人魚最主要的原因是為了擁有一個真正的家人,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生理需求只是很小的一部分理由,就算沒有人魚,他們仍然可以去酒吧找同樣寂寞的靈魂釋放自己,但男人們之間的激情碰撞是無法帶來一個血脈親人的。
現在國家願意支持他們這些條件不那麽富裕的人,幫他們實現他們簡單的願望,為什麽網上很多人要這麽憤怒的反對?難道那些有錢有勢的人自己得了人魚還不夠,連讓他們能夠接受國家幫助的權力都不肯給麽?
日常固定的枯燥且固定的生活已經麻木了他們的情感靈敏度,他們沒心思關注人魚受了多大的委屈,是,向陽花附屬機構的直播片段全網傳的哪裡都是,他們也看見了,但那又怎麽樣呢?那些並不能觸動他們。
人魚在國家機構裡要生孩子,到了人家裡不還是要生孩子?在哪裡都是要生的,只是換個地方生而已。
生育後代,這就是人魚的價值所在啊。
不然他們要人魚幹什麽?
這種思想觀念在鐵石星尤為明顯。星球上大部分人成年後就找了份能糊口的工作,給社會當螺絲釘。他們很歡迎帝國的新法案,並且不理解那些反對的人怎麽想的。
飯後的公園裡,有衣著光鮮的中年人在做演講,慷慨陳詞,說帝國好不容易推出了一個能夠利益廣大中低階層人民的法案,現在卻遭到了某些理想主義者的反對。他們應該集中自己的力量,在社交媒體上發出聲音,代表他們廣大人民的利益和對美好生活的追求,來支持新法案。
他語氣激烈,用詞頗具主觀煽動性,倒是讓下面湊熱鬧圍過來聽的人讚同起來。
這場演講維諾和譚遇也站在人群邊緣聽了全場。
維諾聽著旁人小聲的議論,若有所思,“你信不信,照這麽下去,很快輿論趨勢就要反轉了。”
譚遇低低嗯了一聲。這是肉眼可見的,白皮書所針對的事廣大中低資產人群,這部分人的支持才是帝國想要的。
演講完後,他倆從看完熱鬧漸漸散去的人群中走開。
一位金色披肩短發,帶著墨鏡的紅唇男人挽著他一米九的酷哥老公,走入一條沒什麽人的公園林蔭道內。
金發小哥穿著簡單清涼,上身深黑的吊帶背心,脖頸掛著一串閃亮亮的銀鏈,下半身隻穿了條到膝蓋上方的七分皮褲,露出兩條線條流暢勻稱的長腿。他的腰間褲帶處掛了一長一短兩條銀鏈貼著大腿,隨著走動而晃動閃耀,腳上蹬著一雙黑色硬底皮靴。
除了被黑色衣物遮住的地方,其他露出的身體部位簡直白到發光,修長的脖頸,微微帶了點肌肉線條的胳膊,貼在黑色背心上摩擦晃動,一路上沒少吸引野男人的眼球。
他那種步履輕盈地踩在地上的樣子,鞋底和地面發出輕微的嘎達聲,又酷又瀟灑,有種年少青春的張狂和灑脫,而他手中挽著的男人,就是他最新的褲下之臣。
甚至還有人跑過來跟他們搭訕,說希望小哥能踩他。隱晦自薦,說他一定會比他旁邊這個木訥的更合他的意。
喬裝打扮的維諾呆住:……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打扮成維諾伴侶譚遇:?還有法律麽?
酷哥老公忍了許久,終於沒忍住,伸手把自己的外套扯了下來,蓋在青年身上,遮住他漏在外面的大片肌膚,伸臂把人扣在懷裡,以絕對的身高優勢俯視那個跑到他老婆面前說想被踩的家夥。
“在我說第二遍之前,滾。”
他惡狠狠地威脅,像是被入侵了領地的狼狗一般,用低沉的聲音和獠牙恐嚇敵人。
毛遂自薦的人被嚇一跳,隨即有些惱怒,他爹的,好囂張的狗,主人還沒發話就替主子做主了。
他本來還想張嘴再給這個傻大個上點眼藥,一看對方這凶惡的眼神,像是自己再不走下一秒就得死在這人面前了,再看那個金發青年也沒有反駁的意思,頓時消聲熄火,撇撇嘴縮著肩膀走了。
不願意就不願意,凶他幹什麽。
等人走後,維諾還有點緩不過來,他不確定地問譚遇,那人是不是把他們當成玩主仆的那種人了。
其實他們的本意是打扮成一對涉世未深、愛的死去活來的年輕情侶來著……不過按照路人的理解方法,好像,也行得通?
雖說維諾上輩子沒少看過小黃話本,看文不帶腦子不找邏輯已經是他的習慣了,他也知道這是一本黃雯小說所演化的世界。
但在這裡生活對他來說早已不是簡單的穿進小說裡了。
維諾沒辦法把這裡的一切看做是虛幻的世界。
所以看到剛才那種無厘頭的場面,他才會愣住。
這就好比在生活中,哪個腦子正常的人會直接在大街上攔住一個陌生人,說想要被這個陌生人踩?
在小話本裡,一段激烈精彩的故事可以由此展開,維諾會覺得這很合理。
但在現實生活中……這是哪個精神病院的病人沒看好讓他跑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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