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諾被煩的不行,他甚至有一瞬間有點黑暗地想,要是當時尼克勒斯直接被悶死在池子裡了,是不是就沒有這些後續的破事了?
也不對,尼克勒斯要真是在他家沒了命,他老子估計更要發瘋。
麻煩精,一家子的麻煩精。青年把自己的臉悶在人魚懷裡,呼吸著對方身上淡淡的雪杉氣息,以此來緩解自己心裡的煩躁。
譚遇抬起手摸了摸青年的發頂,低聲問他:“你要是不介意的話,這兩件事我來處理?”
青年稍稍動動腦袋,半張臉埋在男人的衣衫裡,一雙黑潤的眼睛看著譚遇,“你能處理?”
兄弟,喝了幾杯啊,家裡啥情況啊,你要跟人魚研究所和第一軍團將軍的兒子杠麽?
男人垂眼看他,拉起他的左手放在唇邊輕輕一點。“我當然可以。”沒人能在他眼前讓維諾受委屈——他在床上對維諾做的不算。
他的金眸裡藏著淡淡的笑意,絲毫沒有緊張感,就好像這點小事在他眼裡根本不值一提一般。
“好啊,那就交給你處理。”這麽自信的麽,維諾眨眨眼,突然想起來一些被自己遺忘了的事,“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的人類身份是什麽?既然你以前在人類社會生活過,那也有名字吧?”
“你叫什麽名字?”青年好奇地看著他,黑潤的眼睛透著期待的光。
譚遇:“……”笑意緩緩僵住。
你不知道我的名字麽?
看著青年認真的神情,譚遇回想了這兩天兩人的相處和對話,開始感覺到一絲不對勁……
他們兩人的溝通,是不是產生了什麽差錯?
……
鑒於尼克勒斯對他的控告,和人魚研究所即將前來帶走人魚的通知,維諾覺得他沒辦法準時回去和夏將軍去混沌星處理人魚走私的事了。
維諾和將軍通了個信,夏將軍聽說後讓他留在帝星把某些垃圾處理好,他自己帶其他人去執行任務就行,讓他不要操心混沌星的事。
維諾沒有多問,既然將軍說沒問題,那他就要專心面對接下來的事了。
雖然維諾已經允諾了把這兩件事交給斯塔利去做,但他也擔心萬一人魚應對不來怎麽辦,所以該做的準備,他還是得做一下。
維諾想起來他之前問斯塔利他在人類社會的名字是什麽。
男人愣了一下,然後有點憋不住似的笑了一下,說他已經告訴過他了。
維諾不信,他翻遍自己的記憶,都不記得人魚在哪個時刻有說過自己的名字。
斯塔利搖了搖頭,又帶了點微妙的笑意,說確實是他不對,不應該趁著自己失去意識的時候跟他說這個的。
維諾呆了兩秒,回想自己什麽時候和人魚在一起時失去意識了。
……然後腦海裡就蹦出前兩天兩人纏在一起,水花濺得岸邊都被打濕,在昏暗中鼻息交纏的場景。
他不可抑製地紅了臉,然後從人魚身上翻下來準備一個人去冷靜一下,結果被男人摟著腰按回了他身邊,揉著他的頭跟他說,反正過兩天維諾也會知道他的名字的,不用著急。
好吧……維諾吐了一口氣,也不想繼續跟斯塔利糾結“他到底什麽時候說過名字”的問題了。
回到現在的事情上!維諾搖了搖頭,把飄走的思緒拉回來,繼續思考要怎麽解決尼克勒斯的問題。
有些問題想一下就能猜到,尼克勒斯敢惡人先告狀,一是借著他爹的權勢,還有一個,估計是篤定他沒有反駁的證據。
中央司法院的判決機制,是證據大於情理的。就算他說自己是被人私闖入宅的受害者,而自己的人魚只是受到刺激後實收。
確實,維諾沒有在家中安裝監控,別墅門口的電子門鎖還是他剛搬進來時房子自帶的老型號識別器,沒有監控記錄功能,就算他知道那是被尼克勒斯弄壞的,他也沒證據。
……但是。
他有零一啊。零一雖然是老型號的家用機器人,但它和別的老型號機器人並不一樣。
維諾前幾年給小機器人更新了一對帶有視頻攝像功能的眼睛——為了堵住小機器人不斷給他推銷新型機器人的嘴。
小機器人的核心處理器確實在胸口,但那對之後單獨安裝進去的攝像頭,還有個獨立的芯片和儲存卡,安裝在零一的腦部。
這也是為什麽零一被擊倒在地上後,還能開啟通訊攝像功能,來聯系遠在M3星球的維諾。
零一是肯定直面過闖入家中的尼克勒斯的,那他的獨立儲存卡中,就一定有那段錄像。
現在,這個獨立的儲存卡就拿在維諾手中,小小的一枚長方形,只有半個指甲蓋大小。
這種儲存卡需要放入讀卡器才能從光腦上讀取視頻,維諾記得他屋裡有個讀卡器來著,便走向很久沒回過的臥室。
推門進去,原以為應該堆灰的地板乾乾淨淨的,床鋪平坦整潔,簡單乾淨的臥室內並沒有太大灰塵味——維諾挑了挑眉,看來零一在他不在家這段時間,也沒有閑著。
他從抽屜裡翻出了讀卡器,將手中的儲存卡插進去,打開讀卡器和光腦的聯通信號,然後從光腦中點開一個圖標。
一個文件夾被打開,裡面按照日期的順序排列著所有零一所“看見”過的視頻文件。
維諾打開前兩天從M3星趕回來那天的視頻文件。
視頻畫面一開始,一切正常,以小機器人的眼睛為視角的畫面,顯得周圍的東西都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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