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片與風刃的碰撞,摩擦出火花。
韓玨按劍在手,雙眼似流星般一閃,眼波隨著劍勢流轉。
劍身揮動揮出“鈍鈍”的破空聲,風系異能者面前的屏障破碎。
韓玨腳踩廢鐵片飄飄然飛至那人身前,凌厲的殺氣與風動交融,長劍在一道風刃面前化成十八片。
輕而易舉的躲避對方攻擊,鐵片從四面八方攻擊著。
高高的馬尾隨著躲避風刃在空中飛揚。
襟飄帶旋,衣擺飛舞。
更襯托他翩翩出塵。
風系異能者節節敗退,身上的傷口比比增多,本就被沈辭消耗的異能,在韓玨的攻擊下,更是消耗殆盡。
韓玨乘勝追擊,不消片刻,將風系異能者的頭直接砍下來。
在風系異能者不可思議的眼神中,韓玨控制著鐵片,將風系異能者的頭直接砍爆。
霎時間。
風中帶著血腥味,地上躺著六具無頭屍體,血液成河,像是要染透這錦繡山河。
韓玨收回鐵片,負劍而立。
長發飄飄渺渺,瑞眸回首,帶出一片冰冷,在看見地上的沈辭後,眼裡才流露出柔和。
踩著廢鐵片飛過去,情深意重的喊:“哥哥......”
“這裡不可以睡覺。”
說出這句話的表情很乖,也很真誠,真的很為人著想。
沈辭深深歎了一口氣:“是你嫂夫人倒頭就睡,我也沒辦法。”
韓玨點點頭,這才將視線挪在顧輕舟的後背上。
喃喃道:“他熟了。”
後背上的大片皮肉都已經被燒的血肉模糊,與衣服成塊,看著就觸目驚心。
沈辭的手上還蹭有顧輕舟身上的血,嘴角沒有感情的上揚。
“你再不搭把手,你會和他一起做熟人。”
他太累。
若不是有水系異能吊著,恐怕是也暈過去了。
現在身體裡的異能徹底見底,所以在最後的時候,他連一道水刺都凝聚不出來。
肌肉酸痛,頭暈眼花,疲憊到隻想倒頭就睡。
跟顧輕舟“大戰八百回合”,都沒有此時此刻昏昏欲睡的感覺強烈。
身上陡然一輕。
韓玨單手拎著顧輕舟,直接扛在肩上,過程中也避免了觸碰傷口。
背朝天,也防止傷口二次摩擦。
余光瞥見江鈞之懷裡抱著隻小貓,身上血跡斑駁,也是腳步虛浮。
很明顯,這個人的情況比沈辭更嚴重。
只是在硬撐。
伸出另一隻空著的手。
正色道:“我右手空著,需要我扛你嗎?”
江鈞之看著顧輕舟頭朝下的姿勢,果斷搖頭:“謝謝,我妹會扶著我。”
這個姿勢回去,他絕對會吐!
韓玨直接沒再勸,仿佛他只是處於禮貌性的問一句。
長劍懸在腳下,對沈辭伸出手。
“哥哥,上劍。”
他肩上的人受傷太重,不能再耽擱。
為了安全,薑瑤還在別墅的地下一層的雜物間裡躲著。
需要盡快回去療傷,而且沈辭也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休息。
沈辭牽住了那隻手,站在長劍的後面。
嘴唇蠕動,很想還嘴。
但現在最好是不要耽擱時間。
長劍在空中化作一道驚鴻,如流星般在晚霞裡飛去。
夜幕低垂。
因著布料與血肉都被燒到了一起,需要先把背部布料和壞肉清理乾淨,沈辭也搭不上手。
至於韓玨,直接給出建議:把背上的肉全部削掉。
他甚至控制著鐵片躍躍欲試。
這種情況誰敢用他?
薑瑤一個人在三樓房間給顧輕舟療傷,而沈辭到了韓玨的房間。
沈辭洗漱好,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就坐在了椅子上。
撥弄著桌面擺放整齊的發帶、簪子。
空氣安靜的猶如凝固,韓玨察覺到了不對勁,對著沈辭有些手足無措。
忐忑的問:“哥哥,你在生氣嗎?”
沈辭偏頭凝視著韓玨那雙攪動的手,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害怕大人的責備,局促不安的站在那裡。
想要小心翼翼地靠近,又不太敢。
沈辭視線上移,與人對視。
抱著胳膊,語氣從容:“說說吧,恢復到什麽程度了?”
從下午第一眼,他就看出了韓玨已經恢復,或者是前幾天開始就在慢慢恢復。
畢竟這家夥已經有兩天沒怎麽犯中二病了。
尤其是擋在他身前時,台詞根本就不對,完全不符合中二少年的發言。
反倒是對他的關心,以及殺人的決心。
唯一的可能就是韓玨找到了讓自己恢復的辦法,並且這幾天一直都在找李知知,不停的嘗試被毒暈。
韓玨目光微斂:“差不多了。”
聲音嗡嗡的,很害怕沈辭會氣他擅作主張。
因為沈辭已經知道了如何讓他恢復記憶的辦法,卻一直沒有動靜,那肯定是不想讓他嘗試。
他這樣的做法無疑是違背了沈辭的意思。
所以,他害怕哥哥生氣。
然後不要他了......
沈辭抿了下嘴,良久,起身撫摸著韓玨的頭。
“疼嗎?”
問的很溫柔,也很心疼。
怎麽會不疼呢?第一次被連續毒暈,那縮成一團的可憐模樣還歷歷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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