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痕跡也都消退的乾淨。
沈辭站在地上,垂眸看自己的一身裝扮,疑惑,“你是要去看雲姐?”
顧輕舟痊愈的那天晚上,就在北方基地找了塊地方把翟雲兒安葬,匆匆祭拜就繼續殺喪屍。
南方基地分離前的那驚鴻回眸,成了他對翟雲兒的最後一眼。
顧輕舟點頭,“嗯,我們下午要去黎明基地支持,然後直接去東方基地。”
聲音很平淡。
北方基地的喪屍潮被殲滅,三天時間休整,現在確保基地無虞,就該去另一個重災區了。
黎明基地是北方第二個民眾最多的基地,對喪屍的吸引是僅次於北方基地。
第一批去的支持小隊,已經不堪重負。
沈辭挑眉。
“好呀,我們一起去。”
這句話極為的耐人尋味,透露出了那麽一股淡淡的恨意......
顧輕舟給沈辭扣扣子的手微頓,抬眸凝視了眼,又裝作什麽都沒發覺的樣子。
點頭附和,“本來就是一起去,難不成你還想留在這裡?”
沈辭抱著胳膊,“哼”一聲,把頭扭到一邊。
顧輕舟眼中柔情似水。
低頭哄著,“還氣呢?有沒有理了?是誰一直在摸我?嗯?該不會是某隻小狐狸吧。”
沈辭並沒有否認,“我是最好看的狐狸精。”
顧輕舟忍住了笑意,舉起雙手投降。
“是是是,我的辭辭是專門勾引我的小狐狸精,最美、最帥、最好看,我也只看辭辭這一隻小狐狸精。”
沈辭高傲的抬起下巴。
把人甩在身後,“不是去看雲姐嗎?磨磨嘰嘰的,跟個小姑娘似的。”
顧輕舟把外套搭在臂彎裡,跟在沈辭的身後出門。
在一片密密麻麻的土丘裡,在最高的位置,其他幾人已經到了,圍成了一圈。
韓玨抱著劍站在一邊。
看見三日未見的沈辭,兩步上前迎接。
“哥哥,你真的那麽累嗎?都沒人給我梳頭髮了。”
韓玨現在的頭髮又柔順下去,和以前一樣半披在身後,像是瀑布一般。
沈辭摸了摸鼻子,有些惱怒的瞪了眼顧輕舟。
顧輕舟坦蕩的說:“他不讓我碰。”
也是奇怪。
之前都讓他梳頭髮的,結果他精神紊亂一段時間,就連頭髮絲都不讓他碰了。
韓玨清冷的臉龐對顧輕舟更冷峻了。
“我不喜歡他,不要他碰我的頭髮。”
沈辭目前是唯二知道這件事情真相的人,摸摸韓玨的臉。
輕聲道:“不氣,我收拾他。”
韓玨很寶貝頭髮,原因是媽媽很喜歡。
結果被九歲心智的顧輕舟炸成了爆炸頭,心裡肯定憋著氣。
這也得虧是恢復記憶了。
要還是那副中二的模樣,恐怕現在早就提著劍追著顧輕舟滿基地跑了。
韓玨抱著胳膊,懷裡還抱著劍,“哼”一聲,別過臉去。
顧輕舟瞧著韓玨這副動作,眼裡閃過慈愛。
和辭辭真的很像呢......
牽起沈辭的手,走到了翟雲兒的墳前。
“雲姐,我們今天就要走了。”
顧輕舟聲音哽咽了一下,“終有一日,你會再看見國家昌榮。”
雙膝跪下,重重的磕了頭。
......嘿!你這混小子,又給我偷偷溜出去......
......啊啊啊!顧輕舟!你能不能別去食堂搗亂!你看看!這全是損壞清單......
......你能不能有點出息!你堂堂特隊隊長,居然要去當個廚子......
......情之一字,最是難解,你想去就去吧,可別回來找姐哭......
......小顧隊長,再相逢,希望你得償所願......
“姐,弟弟顧輕舟,向您辭行。”
......我能有什麽心願?......
......一願國家繁榮昌盛......
......二願百姓安居樂業......
......三願四個弟弟妹妹一生平安順遂......
往日時光浮現腦海。
他們年輕氣盛,翟雲兒也比他們大不了多少,卻要像個長輩一樣管著他們。
常常把人氣的暴跳如雷,又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受傷了是翟雲兒最著急。
任務出錯是翟雲兒頂著所有壓力。
嘴上苛責,卻是最希望他們都好好的。
顧輕舟撫在地上的手掌緊緊握成了拳頭,微微發抖,克制著那洶湧澎湃的情緒。
沈辭也跪在了旁邊。
他跪是以顧輕舟愛人的身份,跪的是翟雲兒對顧輕舟的恩情與親情。
他無法安慰此時的顧輕舟。
親人離世,他忘記了五歲時的悲痛,隻記得那段時間痛不欲生。
只能靜靜的陪伴著。
許樂雙眼通紅,早就是哭過的跡象。
此時更是沒忍住。
“嗚哇哇哇,老江,嗚嗚嗚......”
撲在江鈞之懷裡,悶聲痛哭,似乎是要將情緒全部都發泄出來。
他年齡最小,所有人都寵著他。
對他來講,翟雲兒更像是母親,教他本事,教他為人處事,對了獎勵,錯了懲罰。
江鈞之心裡悶痛,眼淚也沒控制住。
哽著嗓子,“樂樂乖,樂樂不哭,雲姐會心疼的。”
這句話沒有任何效應,因為他自己也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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