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齊紹麟端藥回來,將三人堵在了門口。
“娘子,你傷筋動骨一百天,得在床上好好躺著,”齊紹麟道,“這可是仇先生說的,我們得緊遵醫囑!”
薑欒不置可否的笑起來,“麟哥,你居然還管起我來了?”
“這不是誰管誰的問題,”齊紹麟不高興的說,“誰有道理便該聽誰的!”
“甜水蝦上市就在這段時間,”薑欒也與他講道理,“祖父給我的校考時間可只有一個月,我必須得再去一趟。”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齊紹麟抱著手臂,說什麽也不同意。
睿寶和左朗這對新鮮出爐的師徒倆,一臉尷尬的站在旁邊看小兩口吵架。
睿寶道,“薑欒,要不還是算了吧,你要做什麽,我們替你去看看。”
“唔,也只能這樣了。”
薑欒歎了口氣,似乎投降了,“你倆過來點,我給你們交代下去了該幹嘛……”
三人圍坐一團說小話,獨獨把齊紹麟排除在外。
齊紹麟在外圍面無表情的負手站著。
“明白了嗎?”薑欒交待完後,問這兩人。
師徒倆的表情看起來都有些奇怪。
睿寶更是抬頭掃了齊紹麟一眼,小聲道,“這不好吧……”
“給點力啊,兄弟們!”薑欒痛心疾首的說。
“那好吧……”
齊紹麟察覺到一絲不對勁,問,“娘子,你們到底在商量什麽?”
“沒什麽,睿寶要扶我去趟茅廁。”薑欒一臉淡定,
齊紹麟奇怪的說,“可是屋子裡就有夜壺啊?”
“是嗎?”薑欒故作驚訝道,“我不知道呢,放在哪裡了,麟哥你取出來給我用一下吧。”
齊紹麟聞言轉身去床底取夜壺,“不就在……”
“跑!”薑欒突然道。
薑欒一聲令下,睿寶扶起他就跑,左朗也快步跟在後面。
齊紹麟:“!!”
齊紹麟意識到上當了,剛轉身跑了幾步,左朗就“哐當”一聲把門關上,拿了把大銅鎖將他家少爺鎖在裡面。
“很好很好。”
薑欒瘸著個腿,一路上跑的喜笑顏開。
“好個屁!”睿寶黑著個臉,扶著他一邊跑一邊道,“你怎麽連你相公都戲弄?”
“這叫戲弄嗎?這叫生活情趣,小夥子學著點。”
三人一溜煙從樓上跑下來,這奇怪的行徑招來樓內姑娘們的頻頻側目。
老鴇從樓上攆下來,“薑公子,你怎麽這就不住了?付了三個月房錢呢!”
“不住了,再見!”
薑欒朝老鴇招招手,三個人就跑出了紅袖招,竄到街上去。
反正齊紹麟被鎖著,不可能追上來了,三人在路上放緩了腳步。
薑欒是左擁右抱,一手一個攬著左朗和睿寶,讓倆人駕著他走,還挺得意的說,“怎麽樣?我薑欒認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睿寶瞥了他一眼,“你是挺得意的,倒霉的還不是我……”
“啊?”薑欒奇怪的問,“你倒霉什麽?”
“沒什麽,”睿寶扶著他邊走邊道,“咱們是不是應該找輛馬車?”
“也好,”薑欒點點頭,“就是我現在對馬車有點陰影……”
他話還沒說完,頭上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一個人從紅袖招二樓破窗而出,一躍而下。
男人身材高高大大,抖落一身木屑,單膝跪地毫發無損,正好落在三人面前。
三人:“……”
街上的路人都驚了,“謔,幹嘛呢這是?抓賊?”
齊紹麟緩緩的站起身,一臉委屈的看著薑欒,“娘子,你是壞蛋,你騙麟兒!”
“……”薑欒推了把身旁的左朗,“快上,攔住他!”
隨即拉上睿寶準備開溜了。
但誰知道睿寶見了齊紹麟,跟見了鬼一樣,腿一下子嚇軟了。
他蹲坐在地上,顫抖著聲音說,“都……都是你娘子的主意,跟我沒有關系!”
薑欒簡直不能好了,“不能這麽慫吧小夥子?”
睿寶簡直有苦難言。
他心道這家夥在你面前裝的跟隻小狗似的,你自然是不怕了!
最終還是左朗頂住了壓力,飛身撲過去,拖住了齊紹麟的腰。
“乾得漂亮小左,少爺我先走一步!”薑欒扭頭一瘸一拐的跑走。
但齊紹麟壓根就不把左朗放在眼裡。
他的手按在左朗頭上,隨意一推,就把左朗推了出去。
左朗後仰著倒進人家的雞籠堆裡,壓爛了好幾隻籠子,頓時雞毛滿天舞,一群母雞“咯咯”叫著飛起來,還有一只在他頭上下了個蛋。
這下子可真是“雞飛蛋打”,好不熱鬧。
“我的雞!”倒霉的小販哀嚎道。
薑欒聽著身後那動靜就知道不好,卻不敢停下腳步去看。
但沒跑幾步,他的腰上一緊,整個人被凌空抱起來。
“齊紹麟!”
薑欒被齊紹麟抓著,推他也不動,掙扎全無作用。
齊紹麟將他打橫抱著,“娘子你該回去休息了。”
說完便將薑欒抱回了紅袖招。
路上的百姓都納罕的看著:
“幹嘛呢這是,逼良為娼?”
睿寶隻得跟他們一個個解釋,“小兩口鬧別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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