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小傻子還在喊他,似乎還上手拍了他的臉,“醒醒娘子,你別嚇麟兒啊……”
齊紹麟焦急的呼喚正在耳邊逐漸遠去。
薑欒人是迷糊了,沒有意識到自己被齊紹麟凌空抱起。
神奇的是他並沒有“兩眼一黑”或者是“失去意識”,反而腦子裡還挺活泛。
薑欒恍惚記起昨天夜裡,自己前半宿燒的要死,後半宿悶了一身汗,把被子踹開了。
齊紹麟倒了壺水給他喝。
薑欒迷迷糊糊的捧著壺,喝一半灑一半,濕了半邊褥子。
於是後半夜倆人隻得擠在一起睡,偶然間的肌膚相蹭有些愜意。
沒錯,是這種愜意的感覺。
齊紹麟將薑欒安置到床上,剛要找大夫,卻被抱住了手臂。
“濕了還怎麽睡啊……”
薑欒嘟嘟囔囔的抱怨著。
齊紹麟沉默的端詳了薑欒半晌,臉上竟露出與平時不同的複雜神色。
他把薑欒推開,薑欒反而抱得更緊。
齊紹麟想要再一次推開薑欒的手停在半空中,最後溫柔的摸了摸薑欒的臉。
這下子薑欒頓時來勁了,得寸進尺的攀上來。
他如同貓咪一般拿臉蹭著齊紹麟的手背,勉強抬起半垂的眼簾,茫然的問,“怎麽還不上來睡?”
齊紹麟:“……”
面對媳婦兒的“邀請”,齊紹麟不為所動……至少表面上如此。
他冷著個臉,堪稱冷酷無情的用被子把薑欒卷了好幾圈,堆放在床上。
薑欒迷糊中還試圖脫衣服,此時被卷的動彈不得,像個小孩兒一樣撅著嘴踢被。
“如果你繼續演下去……”
齊紹麟沒頭沒尾的嘟囔了一句,眼神有些危險。
突然間他意識到什麽,快步移到門口。
左朗隻走到院子的一半,就被突如其來的開門聲嚇了一跳。
“你怎麽又來了!”
站在門口,齊紹麟又成了從前智商有缺的樣子,不滿的質問左朗。
左朗愣了愣,低聲說,“我聞到了……味道。”
他下意識的看了眼屋內。
“薑少爺他……”
齊紹麟抬手擋在門前,模樣焦急的說,“娘子病的好重,而且好奇怪!”
左朗:“?”
“他一直在脫衣服!”齊紹麟手裡比劃著,“吵著嚷著要光著屁股上街,麟兒怎麽勸他都不聽,就用被子把他捆起來了!”
“……”
聽到薑欒竟然妄想光著屁股上街,左朗頓時有些無語。
小孩兒面無表情的一張臉上,仿佛寫著“果然不愧是傳聞中風流饑渴的薑少爺”的吐槽。
“我知道了,”左朗點點頭,“馬上去請大夫。”
他立即轉身跑走了,也不提請大夫的錢,反正料想齊紹麟也沒有錢。
齊紹麟關了門,看著床上的人影若有所思。
……
……
“大夫您再說一遍,我得了什麽病?”薑欒震驚的問。
“不是病,是正常生理體征。”小大夫無奈的說。
薑欒瞪著眼睛看他,“我他媽的會發情!”
“……不是發情,是情潮期。”
薑欒已經完全聽不到大夫在說什麽了,滿腦子都是:他媽的什麽叫他媽的發情啊!
兩個時辰前,左朗請來了昨日給薑欒治風寒的大夫。
小大夫姓徐,一臉淡定,顯然見慣了大場面。
他隨意看了下薑欒的情況,手一擺,“不礙事,情潮期前兆而已,讓他自己挨過去就行。”
齊紹麟擔憂的看著床上的薑欒,薑欒正像條蟲一般在被子裡蠕動著。
“可是娘子他看起來好痛苦。”
“哦,那就給他上上冷敷。”徐大夫道。
這屋裡一個是不通人事的少年,一個是傻乎乎的大個,顯然對“哥兒”這種生物很不能理解。
徐大夫隻得寫下藥方,“薑公子情潮期臨近,可以用這劑藥暫且壓製。”
左朗在旁邊看著,“那以後可以一直吃這藥?”
“是藥三分毒,我的建議是順從天道,能行房事還是盡量行房事吧。”徐大夫道,“昨日我與薑公子診治,他天生體虛,也需要好好調劑,不然來日生子也是十分危險。”
“……”
左朗聞言下意識的看向一旁兒的齊紹麟。
齊紹麟則一臉茫然。
啊這……左朗心道,生子的擔憂也許是多余的。
臨近黃昏時,薑欒才逐漸清醒,小徐大夫尚未離開,還在教左朗調養之法。
隨後他便得知了自己這具破身子不僅虛的很,還像動物一樣會發情,天生就離不開男人。
這可真是……
滾他娘的吧!
小徐大夫衝一臉絕望的薑欒點點頭:
“既然薑公子醒了,在下便先行離開了。左小哥,出診費用一共二錢,麻煩付一下。”
左朗從袖口掏出一個鼓鼓囊囊的口袋,將診費付了。
“這是賣戒指剩下的錢?”薑欒看到了,生無可戀的說,“回頭給你報帳。”
“不必,是賣人參得來的錢。”左朗道。
薑欒與左朗面面相覷,才想起夙平郡王送東西那茬兒,“靠……你還挺會。”
左朗一臉理所應當的送小徐大夫回去。
門一關,齊紹麟就趴到床邊,擔憂的說,“娘子,你今天可嚇死麟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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