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下的小廝們點起了燈,一人進門後單膝跪拜,“秉告郡王,人沒有抓到,隻撿到一隻鞋子。”
說著將一隻黑色男靴遞了上來。
陰陽人大哥看也不看,拿袖子一拂,將那鞋子打落在地,“仔細看著你乾的醜事!”
薑欒被呵斥的心裡一凜,明白過來。
看樣子他是穿越了。
而且他媽的還穿成了一個偷漢子被當場逮到的女人?
薑欒頓時心亂如麻,一時不知道是穿越這事更離譜,還是變成女人更離譜。
“出了什麽事了,怎麽人都到麟兒這屋了?”
門外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
一個耄耋老者披著件大氅,由小廝扶著進來,看到薑欒坐在地上面露疑惑,“薑小子怎麽坐在地上?原本就久病嬌弱,小心涼著身子……你們這幫奴才莫非是眼瞎了不成,還不快把主子扶起來!”
不可一世的陰陽人大哥對老者顯然是有所忌憚的,立馬迎了上去,“老祖宗,天寒地凍,這大半夜的您怎麽親自來了!”
“東廂這吵吵嚷嚷的,老身聽到了便來看看,”老頭對陰陽人大哥也客客氣氣的,“夙平郡王,這到底是出了什麽事?”
“說出來,還怕髒了您的耳朵,”陰陽人大哥瞪了眼尚坐在地上的薑欒,“這薑家公子嫁進咱們齊府沒幾日,便不安分的偷漢子,有辱門楣,我看呐,是該拉去浸豬籠才對!”
“你說什麽?”老人聽到此話滿臉不可置信。
他已年過半百,乍然間受到了這種刺激,雙目圓睜,一口氣上不來,竟毫無預兆的倒了了下去。
“老祖宗!”
“祖君!”
現場頓時亂成一團,陰陽人大哥焦急的指揮著,“快把老祖宗扶到榻上,來人!去請大夫!你們還愣在那裡幹嘛?”
“等大夫來了人都涼了,你們都閃開,讓我來!”
薑欒從地上躍起,揮退眾人,一把撈住了老人。
期間陰陽人大哥擋道礙事,還被他推了一把,這大哥頓時柔柔弱弱的撞到柱子上。
“你……”
夙平郡王有些不可置信,向來病歪歪的薑家少爺哪來的力氣,竟像頭牛似的一下子把他撞開了。
薑欒在大學裡是足球隊隊長,隊內操練急救培訓是常態,當即把老人放平。
眾人被他的舉動搞懵了,傻呆呆的看著,一時間竟沒人上前阻止。
薑欒熟練的對老人進行心臟按壓,按了沒幾下,老人就“哎呦”一聲,悠悠轉醒。
“大爺,您沒事吧?”薑欒問道。
老人在薑欒的攙扶下坐起身,呆愣愣的看著他,“薑小子,你喊我什麽?”
薑欒:“……”
那我應該喊您什麽?小爺我都不認識您呐!
薑欒下意識的看向旁邊的人求助,發現剛才明明離的最遠的“紹麟”不知何時也蹲在對面,方收起對老人關切的眼神,有些好奇的與他對視。
想必這位帥哥就是被他“綠”了的對象吧?薑欒有些同情的想。
夙平郡王撫著胸口,命令下人把老太爺扶回屋,拿手指點著薑欒的臉,“賤……薑欒,別以為你救了老祖宗,這事就過去了,你……”
“什麽事呀,”薑欒無辜的眨了眨眼,扶著老人起來,拉著老人的袖子委屈道,“爺爺,我在屋裡睡的好好的,這……夙平郡王帶人衝進我的屋,呼呼喝喝的,我這也一頭霧水呢!”
“小賤人,你現在還敢死鴨子嘴硬!”夙平郡王見薑欒睜著眼說瞎話,說的還理直氣壯,頓時怒了,“今夜分明是你偷漢子……”
“俗話說得好,抓賊拿贓抓奸成雙,證據呢?奸夫呢?”薑欒質問道。
這薑家少爺自小體弱多病,整個人如弱柳扶風一般飄來飄去。
自從嫁進齊家,小少爺話都很少說,眾人哪見過他像如今這般生龍活虎,掐著腰和夙平郡王唾沫星子對噴?個個都看傻了。
而夙平郡王進齊家門也有十幾年,未曾這般被人頂撞過,當下氣得發抖,指著地上的靴子道,“這就是罪證!”
老人回了神,嚴肅的問薑欒,“這是何物?”
“不知道。”薑欒聳了聳肩,“想必是翻牆偷盜的小毛賊逃跑時丟了鞋子。”
“小毛賊?”
夙平郡王都驚了,平素打實沒見過有人謊話能說的如此自然。
薑欒剛穿過來的,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人一個都不認識,但也不能束手就擒的被人抓去浸豬籠。
管原主是不是真偷漢子了,反正奸夫沒被抓到,打死不承認就對了。
“也不知這小毛賊順手牽走了什麽,待會兒還得細細查看,希望夙平郡王能盡早抓到毛賊,還我清白。”
薑欒誠懇的說,“這夜色已深,大家夥都穿著睡衣,只有郡王您一人妝容整齊,第一時間趕來,看來是事務繁忙,夜不能休,還是回去早點兒歇息較好。”
聽到薑欒意有所指的話,夙平郡王頓時面如鍋底。
老人被薑欒提醒,見郡王一身整齊裝扮,臉上的表情若有所思。
少女見狀,悄悄從身後拉了拉夙平郡王的衣袖。
一旁兒的婦人看戲終於看夠了,出來打圓場: “大嫂,我看這事興許有點子誤會,不如白天再議吧,說不定人也抓到了呢。”
薑欒聞言,抬眼在倆人之間掃來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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