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怎麽看薑欒都太弱了,理應不是全能全知的自己的對手。
此刻薑欒又拿身份這話譏諷他?白曦鶴一時間有些惱怒。
薑欒懶得理他,繞過白曦鶴離開。
白曦鶴原本想不管不顧的大罵薑欒一通,但想到了另一件事,遂即平靜了下來。
他對著薑欒離去的背影大聲道,“齊公子練習《無刃雙訣》應當也有一段日子了吧?”
先前在回上京的路上,齊紹麟跟薑欒提到過白曦鶴是跟師父合作的人,所以薑欒對於白曦鶴提到《無刃雙訣》並不意外。
但白曦鶴這陰陽怪氣的語氣引起了薑欒的警覺。
他轉頭皺著眉道,“你什麽意思?”
白曦鶴心裡記恨著,自從薑欒出現,一切都那麽不順,尤其是齊紹麟和永昌帝這兩個關鍵人物的態度。
但此刻白曦鶴看著薑欒的臉,聯想到面前這個人的結局,卻突然釋懷了。
“知道何為天道麽?”白曦鶴幽幽的對薑欒說,“天道,便是修正歷史進程的手,撥亂反正,讓一切回到它應有的位置上去。”
薑欒一聽又是這套神棍言論,隻覺得好生無趣,扭頭繼續走自己的。
但即便薑欒不聽,白曦鶴依舊待在原地繼續說道,“每個人的結局本就是定好的,從齊紹麟開始修習《無刃雙訣》那一刻起,歷史已經開始回歸正途。”
白曦鶴就像是說出來寬慰自己,又貌似同情的看了眼薑欒的背影,“面對真實的齊紹麟,曾經特殊的優待,你還能享受多久呢?”
說完後他便搖了搖頭,心滿意足的離去。
不得不說反派話就不應該太多。
白曦鶴一心想著他的天道,並沒有注意到自己被黃雀在後了。
宮門不遠處一個掃地的宮人在他離開時,若有所思的抬起了頭。
這個宮人無論是長相還是舉止,都有些奇怪。
他的雙眼空洞,略微抬了抬腳,隨著走動地上留下一長串斑斑點點的血跡。
這張皮還是過於新鮮了。
聽到血滴落的聲音,“宮人”頭疼的想。
……
薑欒雖然當白曦鶴在放屁,但心裡略微一算,自己好像確實冷落了齊紹麟很久了。
沒辦法,他幾乎天天被叫進宮去陪伴聖駕,麟哥又專心的練武。
正事雖然要做,但夫夫感情也得花時間維護。
薑欒稍一思考,決定今晚就拉齊紹麟出去逛逛。
回家後,薑欒先把黃瓜交到廚房,吩咐廚娘料理了,立即飛奔回屋。
果不其然,齊紹麟還在練功。
薑欒推門的手稍稍一滯,輕手輕腳的摸過去,偷偷觀察齊紹麟。
齊紹麟正襟危坐在床上,閉著雙眸、面無表情的樣子看上去有些冷漠。
他們的房內不知何時點了檀香,煙霧繚繞,雖然味道挺好聞的,卻蓋住了齊紹麟本身的氣息。
讓薑欒難以啟齒的是,其實他一直覺得齊紹麟身上有種好聞的味道,所以很多關鍵時刻都能準確的把麟哥認出來。
而在薑欒接近時,齊紹麟的眼皮動了動,抬起眼眸時閃過一絲陌生的涼意。
薑欒微微一愣,輕咳一聲道,“打擾你了麽?”
齊紹麟下意識要回句什麽。
但他面無表情的看了看薑欒的臉,垂下頭似乎在思考。
怎麽不說話?生氣了?
薑欒心想。
他突然發覺,自己和齊紹麟好像很久沒有正兒八經的說過話了。
這幾日齊紹麟天還沒亮就去院裡習武,晚上也不知幾點睡得覺,反正薑欒入睡時沒在床邊見到人;而白日裡薑欒幾乎一整天都耗在皇宮裡。
兩人最近見面的時候,頂多問一句吃什麽,這可真是……
薑欒驀然明白過來。
一定是因為自己最近冷落了這小子不與他親近,所以齊紹麟又鬧脾氣了。
薑欒心說,自己受傷那會兒受到齊紹麟無微不至的照顧,轉眼就把人撂一邊了,確實有點說不過去。
所以他率先低頭,坐到齊紹麟身邊,賴賴唧唧的靠過去,“好啦,知道最近冷落你了,是我錯了,但皇帝的面子不得不給嘛!大不了我明天不去了。”
齊紹麟被薑欒靠的身體一僵,依舊沒說話。
沒反應?
薑欒眯起雙眼。
直男的自尊他都放下了,此刻還怕什麽?
於是薑欒立馬撲到齊紹麟身上繼續耍賴:
“麟哥?”
“哥哥!”
“哎好哥哥,別氣了嘛!你看看我,嗯?理我一下嘛!”
齊紹麟被薑欒貼的有些招架不住,隻得“唔”了一聲,算是做出了回應。
給反應就是妥協了。
薑欒立馬乘勝追擊,“好久沒出去玩過了,麟哥,今晚咱們就去逛夜市,如何?”
“嗯。”齊紹麟略微點了下頭。
“那我先去準備晚飯。”薑欒心滿意足的蹦下床走了。
薑欒離去的影子擦過窗邊。
齊紹麟將《無刃雙訣》收進懷中,看著薑欒一閃而過的身影,臉上帶了絲揣摩的神色。
……
但很快,薑欒就意識到自己這個逛夜市的主意,提的並不高明。
因為一路上,齊紹麟都與他保持著微妙的距離,不管薑欒開什麽話頭,這小子都以“唔”“嗯”等字眼應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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