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怎麽樣。”周毅聲音激動萬分。
藺回尋聞言感受了一下自身,一切都好,除了臉上有輕微的痛感,圖景也沒什麽問題,而且似乎更寬廣了。
墨玉正待在圖景裡沉睡,他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像是久未發聲一般的嘶啞:“沒事,我怎麽了。”
“你還記得你擋在前面直面了噬獸大部分的毒麽,那些毒素深入到你身體的方方面面,你整整在痛苦中沉睡了一年!
“但是你都熬過來了!就在前兩天,我們檢測到你二次覺醒,你覺醒成了聯邦現今唯一的‘黑暗哨兵’!”
藺回尋隨著他的話語,腦中的記憶就像是慢慢生成一樣,一點點被回想起來,這讓他感到有些異樣。
“我已經睡了一年?”
周毅依然在激動地說著:“嗯,現在你已經完全恢復了,除了身上的一些皮膚還在修複,但是也已經快修複完全了!”
藺回尋回想著那場戰役,一隻全新的噬獸,從未見過的毒素,他當機立斷,擋在了最前面,和墨玉一起,隨後毒素灼燒他的皮膚,他在痛苦中暈了過去。
他皺著眉:“我完全恢復了?”
“沒錯!你扛過了狂躁症成為黑暗哨兵!毒素我們也研製出了解藥!不會再對你身體產生傷害!”
......
三天后,終於可以離開儀器了,他落地的時候,腳一頓,視線看著雙腿陷入了沉思。
“躺一年了,走路是需要複健一下。”周毅笑著,“儀器有完善的按摩程序的,習慣兩天就行了。”
他沉默著,慢慢站了起來,踏出了一步,除了太久沒走路帶來的一些輕微不適感,確實沒有任何問題。
周毅把輪椅推了過來:“慢慢來吧。”
“待會帶你轉去普通病房,再觀察幾天皮膚生長的情況,能正常走動後就可以出院了,你父母這一年來天天過來看你。”
似是許久未聽到這個稱呼一般,他的腦袋有一瞬間的眩暈,揉了揉眉心:“他們在哪。”
“待會就能見到他們了。”
說是普通病房,一個大團長,享受的也是單人間,藺回尋剛坐到床上沒多久,周毅還在設定著檢測儀,門就被推開了。
“阿尋!”人還沒有走進來,又驚又喜的聲音已經傳到病床前,聲音是那麽陌生又熟悉。
完全是記憶中熟悉的模樣,藺回尋定定地看著來人:“......母親。”
女人小跑過來,後面跟著的中年男人雖然是走的,步子也邁得很大。
男人看著藺回尋松了一口氣:“回尋。”
“父親。”
“幸好你沒事。”女人臉上已經滿是淚水,伸出手輕輕碰著藺回尋臉上纏滿的繃帶。
藺回尋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拂去她臉上的淚水:“我已經好了。”
“兩位放心吧,藺團長恢復得很好。”周毅樂呵呵地緩解兩人的情緒。
“你這孩子......”女人張了張嘴想說什麽,但還是化作了一聲歎息。
藺回尋越過兩人看了一眼門口,內心隱隱在期待著誰的出現。
......
在普通病房待了兩天,每天都會在病房內走上幾圈適應著雙腳,藺母寸步不離地在一旁照顧他,賽巴斯勸了好幾次,她都不肯離開。
藺父也乾脆把工作推給了賽巴斯和自己的助理去處理,然後安心在這裡陪著母子倆。
第三天起來,藺回尋實在待不下去了,周毅檢查後,同意他出去走走。
藺母說什麽都要他坐上輪椅,由她推著出去,嚷嚷著他現在還是病人,藺回尋也就隨她了。
醫院後面有一個花園,正適合散心。
舒適的微風吹來,整個人舒暢了不少,藺回尋聽著旁邊母親講著一些趣事,有時候還提起他小時候的事情,說到一些糗事,她自己笑得開懷。
“時間過得真快,阿尋就長大了,成了大家的支柱。”藺母在一棵樹下停下了腳步,感慨地看著藍天。
藺回尋抬起手,搭在母親推著輪椅的手上,微微用力握住。
這幾天每天早上醒來,望著窗外陌生的景色,還有雙親的面容,腦海中一片混沌,
他覺得每天無比虛幻,仿佛置身在一場無法醒來的夢境之中,但這個夢境,少了什麽很重要的存在。
突然,頭頂的樹葉嘩啦啦響起,藺回尋一抬頭,一個白色的生物掉了下來,直接砸在了他的雙腿上。
“剛才風有這麽大麽?”藺父抬頭,自言自語。
藺母也一臉茫然:“沒有吧,我頭髮都沒動過,是有什麽東西在上面麽?”
藺回尋看著腿上的兔子,陷入了沉思。
小白抬起頭,看著纏滿繃帶的臉,眼中露出了迷茫,它遲疑地嗅了嗅,然後安心地趴下了。
藺回尋眉頭一跳,精神體不會隨意親近陌生人,但這個精神力波動,他腦中搜索不到認識的符合人選,熟識的那群隊友,也沒有誰的精神體是兔子。
最重要的是,他竟然一點都不排斥這隻精神體,看到它躺下,反而內心覺得果然該如此。
難道是一個相合性和我很高的向導?
藺回尋不動神色地打量著四周,別說向導了,哨兵都沒見有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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