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這樣?之前他押小最差也是個平局!
一定是個意外。
他這樣安慰自己,呼吸逐漸平複。
沒關系,再來一局他定能贏。
“劉老頭,你確定要賭自己這條腿?”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
“你懂什麽?賭得大,賺回來自然就多。”劉丙冷哼,再次押了小。
須臾後,桌上的骰蠱再次揭開,劉丙不可置信瞪大眼,“這不可能!怎麽會是大?!”
莊家看了眼身側幾個鎮場子的打手,幾人心領神會,上前拖著劉丙就要往後院去。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端王的恩人!你們敢砍我的腿,他不會放過你們的!”劉丙大喊大叫,絲毫沒察覺到整個賭場突然死寂一片。
“你是端王的人?”蕭濯慢悠悠走下樓,“難怪敢砸我的場子。”
劉丙被四皇子府的人一路拖出賭場,一路唾罵不停,好巧不巧撞上正在巡邏的驍翎衛。
第11章 用完就丟
為首的驍翎衛首領是陛下心腹,即使面對蕭濯,仍舊不卑不亢。
被人拖著的劉丙見狀,更是如同遇見救星,全然忘了自己曾經的身份不可被人察覺。
“官爺!救救小的啊!”劉丙嚷嚷道。
蕭濯一腳踹過去,“怎麽現在不叫喚你是端王的人了?”
驍翎衛一聽見端王名諱便頭疼,這幾日四皇子與端王的事鬧得人盡皆知。
也不知這位四殿下又發什麽瘋盯上端王,陛下本不想管,誰知端王已經訴苦訴到了禦書房。
說是四殿下搶了花滿樓一位花魁,而那花魁又正好是端王近日尋來的新歡好。
若是尋常訴苦便也罷了,偏偏禦書房中,陛下正在與那位新晉的狀元郎暢談詩書。
江家大的那個整日守著亡妻連陛下贈與的美人都不肯收,小的也有樣學樣,連陛下有意指婚的公主都敢拒。
驟然聽聞自己的姐夫有了新歡,如何能善罷甘休?
驍翎衛首領那日不在,卻也聽看守禦書房的侍衛說,那位江少卿的眼神幾乎能凍死人,若非陛下從中調和,怕是四皇子的事還沒消停,這邊又得鬧起來。
他實在不解,端王一個這樣好說話的閑散王爺,如何招惹了兩家人?
此刻又聽見端王二字,驍翎衛首領頓感頭痛。
陛下都不想管,他本也不想管,可余光一瞥,竟發覺此人相貌格外眼熟。
按理說先太子死了都十二年了,已經沒有幾人還能記得當初東宮裡一個不起眼的管事。
但驍翎衛首領在十二年前,也不過是個二等帶刀侍衛,正好就見過這位劉管事。
他不動聲色打量,越發肯定此人身份。
先太子的余孽,卻說自己是端王的人?
“四殿下,此人您怕是帶不走了。”驍翎衛首領出示腰間令牌,“驍翎衛例行公事,還請殿下尋個方便。”
此事牽扯太深,他不曾解釋緣由,在旁人看來,或許更像是為了從蕭濯手底下救人的說辭。
驍翎衛已做好了被這位四殿下胡攪蠻纏的準備,但蕭濯只是一腳將人踹倒他面前,似笑非笑:“算他今日走運。”
說罷,領著一眾隨從大搖大擺轉身離開。
與此同時,端王府。
江照雪被無杳扶著,不疾不徐下了馬車。
府門前,端王一襲親王服製,臉上笑容溫和,迎上前,目光總往他身後的馬車簾內瞟,“照雪,可是壁兒讓你送她回來?正好快到午膳的時辰了,不如吃了飯再走?”
“不必了。”江照雪淡淡道,“臣今日來此,是為家姐送和離書。”
此話一出,周遭王府侍從皆倒吸一口氣。
端王與江家姑娘成婚至今兩載有余,可謂是夫妻恩愛舉案齊眉,不知羨煞了上雲京多少女子。
放著這麽好的夫婿不要,居然因為一個外室就要和離?
江家姑娘,未免太過小肚雞腸。
“照雪,我知她氣我有了新歡,可親王納妾綿延子嗣本就是祖製,再胡鬧也得有個度。”蕭霽無奈輕歎,縱使聽聞發妻要和離,眉眼也無怒色。
“那是你們蕭家的祖製,與我阿姐無關。”江照雪冷下臉,“王爺合該明白,臣兩年前敢不尚公主,如今就敢替阿姐休夫。”
蕭霽皺眉:“照雪,當初娶妻之時我便已發誓,璧兒將會是我唯一的妻,你也是男子,來日也要為江家傳承香火,為何就是不能體諒——”
“無法體諒。”江照雪打斷他,“我覺得髒。”
所以前世他才會威懾后宮,不允許任何人接近蕭濯。
他不覺那是管控,而是保護。
既成夫妻,本就不該再容下第三人。
如果做不到,那麽他寧可毀掉,也不會容忍一個背叛了自己的枕邊人來髒他的眼。
即便是脾氣和善的蕭霽,都被他這一番毫不留情的說辭鬧紅了臉,險些要繃不住親王的體面。
這江照雪,簡直和他那位丞相爹一樣倔得讓人牙癢。
“該勸的我都勸了,若江大人仍舊固執己見,我也只能祝江姑娘日後能再覓得良緣。”蕭霽無奈笑道。
江照雪從袖袍裡摸出和離書,由無杳轉交到蕭霽手裡。
“此事不勞王爺操心。”江照雪掃過神色各異的侍從與旁觀路人,“阿姐她生來不是為了給誰綿延子嗣,也不是非得再尋人出嫁,江家自會養她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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