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重新回來。風先生看著重新明亮起來的月亮:“九陰君,我知道你原本應該是哪裡的神了,真是太可笑了,我覺得有些可笑。”
九陰至極之陰,是為月。九陰君本來應該是眼前這個月亮的主人,掌管月缺月圓,昏暗變化,接受人類的供奉和信仰,然而,一個女人取代了他。
風先生醒過來很過年了,看過很多的月圓時刻。每當八月十五的時候,精美的果品就會被送到供台之上,帶著誠心進獻給月亮上美麗的帶著玉兔的神靈。
風先生早就知道月亮上的那個帶著玉兔的神靈已經消失不見了。或者死了,或者早就離開枯燥的月亮遠走高飛,誰知道呢,要知道在月亮上的生活一點都沒有滋味,死寂的桂花樹,寒冷的宮殿,無聊的白兔。
人類的信仰有時候不過是一具空殼而已,他們在信仰自己的信仰,是不是跟神靈完全沒有關系呢,風先生這麽想著,就更加不明白九陰君心中的想法。但是這不妨礙他嘲笑九陰君:“你居然被一個點本事都沒有女人取代了,哈哈哈,不,不,也不是一點本事都沒有,聽說這個女人長得很漂亮。”
九陰君並不生氣,他看著窗外的月亮,月光和他眼中的光芒融合在一起。他笑著回答:“我也想了很久,從我醒來就一直在想,我為什麽會被您口中除了漂亮什麽沒有一點本事的女人取代。”
月亮的光芒逐漸變成紅色,越來越紅。九陰君的眼睛也隨之變成紅色,語氣溫和說:“很容易我就想明白了,因為我不如一個長得漂亮,沒什麽本事的女人好控制,她的月亮是光亮的,明快的,而我的月亮。”
九陰君看著白晝照舊來臨,可是月亮仍然存在。月亮發出血一般的光芒。九陰君心中高興:“我的月亮是血月。”
白晝來臨,但是太陽沒有出現。血紅色的月亮掛在天空中,十分詭異。常嶸在大街上尋找蘇科長,蘇科長被圍觀跟自己打了個唄,所以惱羞成怒,大步向前,看不見了芳影。
然而月亮變紅了。常嶸抬頭看向天空中的月亮,紅色的,血一樣的月亮,灑下來的光芒也是血一樣。血一樣的月亮也帶著血腥的味道。
常嶸往前走了兩步,但仍然沒有找到蘇紂。常嶸站在原地,他的身邊就是那家麵包店,詭異的血紅色的月亮讓人們十分慌亂,麵包店的門開開合合,很多人都已經無心上班,對著血紅色的月亮,腦中充滿了各種世界末日的言論。
麵包店的門開了合,合了開,蘇紂跟著商潘從開開合合的門走出去。他看到商潘有點像不良學生見到自己當年級主任的媽,又怕又愛。
商潘沒說話,蘇紂也不敢先開口說話,默默地跟在商潘身後。商潘帶著他往前走,白天來臨,然而血色的月亮仍然存在。商潘停下腳步,看著血紅色的月亮,血色的光芒照下來,將臉龐照的通紅。
商潘轉過頭問他:“你最近過的還好嗎?”
蘇紂點頭:“很好。”
商潘告訴他:“關於特穿科火災的文件下來了,是說由於你管理不慎導致大火,需要承擔責任,並且是數罪重罰,你要照顧好自己。”商潘將手裡的麵包遞給他,蘇紂順手接過來咬了一口,商潘向來照顧他,細微之處也很關照。
商潘歎了口氣:“多吃點,你的逮捕令要批下來了,以後明面上見到沒準兵戎相見,還有就是,在大火來臨之前,有不少古怪的力量從不同的時光來到了這裡。”很古怪的力量,非常的強大,他們來自不同的時代,帶著強大的力量在這裡集合了。
蘇紂嚼著麵包想起瑤姬,確實是古怪的力量,古怪又強大。小小的猶如孩童一般的瑤姬都能夠讓這個世界翻天覆地,不少古怪的力量那真是太可怕了。蘇紂咽下那句估計是來找我的:“沒事,我能應付過來了。“
他叮囑商潘:“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那我先走了。”
商潘點頭:“我也該去上班了。”蘇紂跟商潘做處的地方很隱蔽,是一條小巷,小巷前面是一座荒廢的寺廟,已經破敗了,牆上,高台上都是乾枯的苔蘚,寺廟破敗,小巷也就很少有人經過。
蘇紂轉頭的時候,正看見寺廟中的大佛。大佛是石頭做的,因為廟宇塌陷,整座大佛暴露在外。蘇紂沒怎麽拜過佛,他朝著佛笑笑,心想要是這佛真能顯靈只希望商處事事如意。
蘇紂往前踏出一步,然後迅速的縮回腳。他轉身說:“商處,回去的路不好走了。”
蘇紂的話剛剛落下,他聽到了叮叮當當的鈴聲響起來,似乎很遠,也似乎很近,在耳邊叮叮當當的響個不停。剛才看到的布滿乾枯的青色苔蘚的大佛發生了變化,青色的苔蘚全部褪去,露出下面黑色的骨架,巨大的黑色的屍骨組成的大佛,怨氣衝天。
大佛轟然倒塌,黑色的骨架散落下來,朝著蘇紂和商潘淹沒過去。
是會被淹沒的。
蘇紂張開雙臂,他身後長出九條尾巴,九條雪白的尾巴搭成棚子,將商潘護在下面。商潘大聲叫他:“蘇紂。”
層層的骨頭砸下來,在紅色的月光的照射下更是可怖。只是瞬間的事,蘇紂和商潘就被壓在骨頭下面,沉重的骨頭,衝天的怨氣,讓蘇州渾身發冷,仿佛身體上開了孔,這些怨氣要鑽進他的身體中。這些怨氣是經過千百年而沉積下來的,蘇紂感受到裡面的不甘,痛苦,怨恨,折磨,現在這些怨氣要鑽進他的體內控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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