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姬反問蘇紂:“渺小的,無能的凡人承認與不承認,重要嗎?我不需要。”
三觀不合,蘇科長躬身跳起,體態輕盈靈活,完全不像一隻肋骨斷了的狐狸。他把疼痛暫時忘記了,忘記的疼痛會在記起的時候加倍反噬。
蘇科長嘿嘿的笑著,跳躍著躲開瑤姬射過來的傘骨,傘骨數不數勝數,是不能完全躲開的,插、進蘇科長身體的傘骨刺、穿了蘇科長的身體。
蘇科長感覺不到疼痛一樣,繼續向前。
瑤姬抬手揚起,拍向蘇紂。她的手帶著巨大的力量拍向蘇紂。
蘇科長是一隻柔軟的狐狸,他彎腰弓背,用自己的腹部接下這股巨大的力量,上身前傾,在瑤姬拍中他時候,蘇科長的爪子狠狠的抓到瑤姬的傘上。
刺啦一聲,蘇科長在瑤姬的傘上留下了五道爪印!然後被瑤姬巨大的力量拍出十幾米遠。
蘇科長躺在地上哈哈的笑著,他把刺穿身體的傘骨拔、出來,重新站了起來!
常嶸看著一身是血的蘇科長,臉龐帶血,手臂滴血,衣服被血染得看不清顏色,瑩綠的狐眸,九條白尾,猶如一隻鬼魅。
然而,常嶸看的有點著迷,這樣的蘇科長迷人多了,讓常嶸真心覺得幾分漂亮來。
蘇科長丟掉手中的傘骨,再次朝著瑤姬過去,他的爪子再次落到瑤姬的傘上,爪子鋒利,再次發出刺啦聲來,瑤姬暗紅色的大傘被抓出五條縫隙。
陽光從縫隙中照進來,找到瑤姬的朝著蘇紂揮出去的手掌上。瑤姬被陽光照到的手指冒出滾滾的白煙,就像是被點燃了一樣,瞬間消失了。
瑤姬看著照進的陽光,將大傘移動了一下。溫暖又可怕的陽光,瑤姬看看自己消失的幾根手指,小心的躲開照進來的溫暖又可怕的陽光。
她看到了蘇紂的笑容。
蘇科長被揮出去,他無法靠近瑤姬,他盡力去靠近瑤姬的傘。瑤姬對陽光的渴望蘇紂看的十分清楚,然而,即便如此的熱愛陽光,瑤姬還是撐著那把暗紅色的大傘,除非,陽光對於瑤姬來說是可怕的。
可怕到要命的地步,才讓瑤姬望而卻步。
蘇科長再次站了起來,鮮血掩蓋下的笑容帶著譏誚。但是瑤姬看明白了,常嶸也看明白了。
蘇科長譏誚的笑容是,凡人怎麽了,你就算真的是神又怎麽了,你看,你在凡人手下受傷了。然後,是蘇科長哈哈的笑聲,他大概覺出疼來了,笑起來也是斷斷續續。
聽在常嶸的耳中,卻覺得這笑聲太他媽帶勁了,就如同蘇科長這隻狐狸一樣,真是太他媽帶勁了。
他笑夠了,慢慢的抬起頭,臉上都是血,只能看清一雙瑩綠色的狐眸:“神算個什麽?”
無能的,渺小的凡人不崇敬你,不相信你,神算個什麽,只能算是一個充滿力量的怪物。
蘇科長譏笑瑤姬:“你算個什麽?”
瑤姬不會被激怒,她沒什麽表情的看著蘇紂。蘇紂在欺騙她,常嶸不是帝辛,常嶸是她的同類,比太陰君可怕的同類。
蘇科長擦了一把臉上的血,常嶸握住他的手,聲音柔和:“科長,我來,科長又把臉弄髒了。”他動過輕柔的幫蘇紂擦著臉上的血,但在蘇紂耳邊說的話又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常嶸在蘇科長的耳邊說:“髒的怪漂亮的,我都想把科長弄髒了,很迷人。”
眼下這麽正經的事兒,還能不能繼續下去了。蘇科長此刻正熱血上頭,被常嶸這麽來了一句,立刻松了勁兒,氣上心頭,拍開常嶸的手:“喔謔。”
他一松懈下來,被刻意忘記的疼痛立刻反噬,蘇紂覺得自己徹底廢了。他撐著走了幾步,就躺下在地上,不動了。
蘇科長特意多走了幾步,躺在白起的身邊,躺下去還得有個伴。從內心感覺,蘇科長有一種一旦躺下就再也睜不開眼的感覺,然而,就在前幾秒,常嶸還沒有跟他說話的時候,蘇科長覺得自己還能大戰幾個回合。
蘇紂小聲的說:“打不動了,我歇會兒。”
常嶸扔掉手裡帶血的紙巾,解開外套的口子,將衣服蓋在蘇紂身上,摸摸蘇紂的額頭:“那我來,科長好好睡一覺就結束了,科長今天真迷人。”
迷人你個老媽啊,蘇科長想,還有睡你個老媽啊,睡著了,就醒不過來了。
常嶸站起來,卷起襯衫的袖子,站在瑤姬的面前的。
瑤姬有些不可置信。她問常嶸:“你聽不到她在召喚我們嗎,我們的身體內留著一樣的血,她在叫我們。”
聽的到。那些嘈雜的聲音時常會在他的耳邊響起來,無法控制的響起來。召喚他的聲音隱藏在這些嘈雜的聲音中,隱藏在人類的話音中,隱藏在風聲中,隱藏在雨聲中,隱藏在鳥鳴裡。
帶著絕對的引誘力,控制力。令人厭惡。
常嶸無法從中感受到欣喜,他隻覺得令人厭惡。常嶸甜甜的小酒窩露出來:“我不太喜歡她的聲音。”
瑤姬說到:“我也不喜歡,可是我想回到我的位置,我還想。”瑤姬盯著從縫隙落進傘內的陽光:“我還想摸摸外面的太陽。”
常嶸非常的善解人意:“我會成全你的。”
他站在原地沒有動,瑤姬卻感覺周圍被布滿了鋒利的刀刃一般,森冷,心中發怖。
瑤姬轉動手中的傘,將周圍刀刃般的鋒利可怖驅散。驅散的下一刻,令人發怖的寒意又重新聚集起來,令瑤姬手中的傘停止了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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