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姬說完,她捏住了毛延壽的脖子。
毛延壽要喘不上氣來了,他雙目瞪大,眼眸之中一片通紅,心中更是發毛,怕瑤姬那句餓了!
毛延壽以為要被瑤姬掐死了,瑤姬終於松開手,將毛延壽甩到一旁:“我不吃你,因為你知道我,我要你明明白白的知道沒有王母,只有瑤姬,我要找一隻狐狸,你見過一只有九條尾巴的白狐狸嗎?”
毛延壽聽到那隻九條尾巴的白狐狸,瞬間覺得自己得救了,他捂著脖子:“自己,自己人,我,我也在找那隻狐狸。”雖然不知道為誰找,為什麽找,但他來到這裡最初的目的就替別人尋找一隻白色的狐狸。
瑤姬問他:“你找到了嗎?”
毛延壽微微愣住,然後立即搖頭:“沒有,沒,沒找到。”
瑤姬笑起來,她笑起來沒有孩子的天真:“明天晚上就找到了,我種了很多樹,我餓了。”瑤姬說完,撐著傘繼續朝前走,傘很大,遮住瑤姬大半個身體,一眼看上去,好像只有一把傘在動。
瑤姬走過的地方,會落下新的種子,毛延壽看著那些種子落地,立刻發芽,長大。
速度之快,讓他的心裡發毛。
瑤姬忽然回過來頭,毛延壽立刻轉過頭去,背對瑤姬。
瑤姬將傘舉高了一些,露出被傘遮擋住的臉:“我要選一個好吃的,還有。”瑤姬繼續說:“我不住在巫山。”她的聲音帶著毫無波動的寒意:“我是從地底爬出來的。”
聽得毛延壽毛骨悚然,不敢回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毛延壽隻敢仰著頭去看樹上的桃子。桃子生長的要比樹木的速度緩慢,隻從指甲蓋大小長成了玻璃球那麽大。毛延壽慢慢的轉過一點頭,用眼角瞥了一眼,瑤姬不見了。
毛延壽立刻靠著樹動不了了,他捂著心臟,這真是一場詭異的遭遇,然而背後的樹又告訴毛延壽這詭異的遭遇是真的。
毛延壽如夢初醒,急忙拎起地上的被子躲起來。
華榮街零零二號也一樣的詭異。蘇紂和常嶸來來回回的在華容街找著,這已經是第三遍了。蘇紂問常嶸:“零零二號到底他媽的在哪兒,你看見了嗎?”
第19章
蘇科長人面桃花
華榮街沒有零零二號。這條街上的門號都是單數,零零二號是不存在的。也許是商潘弄錯了地址,不然哪怕再把這條街找上三遍,也找不到華榮街零零二號。
夜裡有風,風是涼的,涼的風吹過來,把一家店門前掛的風鈴吹得叮叮當當。風鈴是貝殼做的,雪白的貝殼。中間是一盞五顏六色的燈,雪白的貝殼也跟著五顏六色的變幻起來,很好看。
常嶸回答:“華榮街零零二號也許是真的不存在的。”
常嶸撥弄一下貝殼風鈴,叮的一聲響起來:“然而,也許它就在這裡。”常嶸的手指敲在貝殼上,輕聲說:“很久遠的時候,我躺在地下,隔著厚重的泥土,聽到過一首曲子,我想讓蘇科長也聽聽,我聽到的時候很高興。”
蘇紂抓住常嶸話裡的重點,很久遠的時候,躺在地下,厚重的泥土。話到了唇邊,還沒有問出口,就聽到了貝殼發出的聲音。
跟風吹出來的聲音是不同的,常嶸的手指輕輕的敲打著貝殼,然而發出來的聲音是一種貝殼演奏出來的樂聲。像是十月的紅葉,初初紅起來,如同火,看到能讓心燒起來,燒的整個人面紅耳赤,燒的整個人無心觀看風景。
要被樂聲中的紅葉點燃了,蘇紂聽出來,這是一個人給另一個人的情書。情書是十月的紅葉,是燃燒的火,是從常嶸指尖撥弄出來的靡靡之音。撥弄出靡靡之音的常嶸朝著蘇紂微微笑起來,露出兩個裝滿甜酒的酒窩。
甜酒遇到火一般的紅葉,轟的一下子,燒紅了蘇紂的一張臉,他急忙轉過頭,不看常嶸。
靡靡之音是有毒的。
常嶸笑著說:“蘇科長真是人面桃花。”
蘇紂捂著臉:“老子就算是桃花,也是夾竹桃,毒死你。”
常嶸的指尖敲出最後一個音符:“我甘之如飴。”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整個華榮街變了模樣。也並沒有改變什麽,只是整條街早就已經關閉燈光的店鋪前都點亮了一盞紅燈籠,在燈籠的光亮下,蘇紂注意到店鋪牆上的單數的門號消失了。
單數的門號消失後,慢慢的浮現出新的門牌號。
掛著風鈴的這家店鋪,牆上的門號是零零七,浮現出來的新門號是零零八。蘇紂轉頭問常嶸:“你弄出來的?”
常嶸實誠的搖頭:“不是我弄出來的,科長,我想只是時間到了,零零二號本來就是存在的。”隱藏在這條街後面的另一條街,隱藏在常人看不見的地方,時間到了就會自動出現。
瞬間這條街重新燈火通明起來,瞬間空寂的街道被來路不明的東西填滿。蘇紂和常嶸站在零零二號前,推開門。
零零二號看起來像是一間普通的裁縫店,櫥窗外擺著幾個老舊的模特,模特穿著的衣服款式不太新穎,是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的模樣。
推開門,店裡面跟外面看起來不一樣。裡面很空曠,空曠的似乎沒有人在。
蘇紂看了一眼常嶸。
常嶸開口:“請問有人在嗎?”
等了一會兒,沒有人回答。蘇紂再一次詢問:“請問有人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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