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看那一家子的熟練度,要麽沒少乾這事兒,要麽確實是混亂到那種程度的。
想到這裡,顏月歌突然就心說這小說還是算了吧,根本理不清一點兒。
但,得益於這瓜實在好吃,顏月歌說著算了,走出城鎮飛往潛和城的路上,腦子裡還是不受控制的理著這些,意外給了他的大腦一份別樣的清淨。
也因如此,披著影日密抄的黑霧來到潛和城附近,看到幾大勢力分散落在潛和城附近的帳篷時,顏月歌下意識就開始從帳篷的位置上盤算幾大勢力的關系。
潛和城佔地廣闊,又是出了門難纏的鬼域,進入其中的修士們往往會在城外留幾個人,出現意外的話說不定還能討個全屍,啊不,撿一條命。
眼下這裡已經落了好幾處帳篷,就算他看不出來,也不妨礙他清楚知道帳篷中的修士個頂個的厲害。
破地宗來得早,早早佔據了一處好位置,眼下主力應該已經進入了鬼城,隻留幾個修士在外面守著。
玄冥府遠遠與破地宗拉開了距離,卻是離城牆最近的,畢竟他們大都是鬼修,似是打算利用一下那外溢的鬼氣。
薑家依然深受排擠,默默在最遠處搭了個小帳篷。
謝家剛到,嗯?怎麽有個離群的,喂,幹嘛湊到玉英身邊去啊,你放狠話找錯人了,玉英不吃這套的!
等下,顏玉英怎麽會在這裡,前時與他同行的別法也不在附近,這是分開了?
不過也是,畢竟前時還發生了那樣的事。
顏月歌的視線不由得在顏玉英的所在停得久了些,暗暗咂舌之際,旁側一雙鋒利的視線刷地就盯在了他的臉上。
這視線實在太有存在感,顏月歌根本沒法忽略,趕忙轉過去,目光亮亮的,指著顏玉英的方向道:“淮序,我看到玉英了。”
淮序的視線如舊鋒利,隻道:“顏玉英。”
“啊?”
顏月歌一下子沒能反應過來,不知道淮序為什麽突然叫人全名。
卻聽淮序繼續道:“在我面前,叫他顏玉英。”
第49章
顏月歌性子活潑,總是輕易就能跟人熟絡,與人之間關系的變化總是快速也直接。
而象征著關系變化最為直接的一點,大抵就是稱呼的變化了。
所以在已經熟絡起來的人裡,顏月歌其實很少叫人全名。
淮序大抵是個例外。
可真要說例外也沒例外到哪裡去,這不時不時還是讓顏月歌脫口而出的“老婆”就是最好的證明。
而至於“淮序”這一完整的稱呼,恐怕很難跟當初淮序數次的糾正脫開乾系。
畢竟是多次略顯嚴肅的糾正,幾乎已經可以確定是淮序的訴求,再亂叫些什麽親昵稱呼反而可能會引人厭煩。
這已是顏月歌深刻在DNA中的交友法則,甚至用不著他去反應與思索,下意識便就避開了那一可能性。
是以,他從未覺得哪裡不對或是哪裡有問題。
可在此刻,當淮序切實向他提出並不希望聽到關於他人的親昵稱呼時,顏月歌懵了。
他看著淮序,開始思索自己一直以來自己是怎樣稱呼顏玉英的,以及自己的稱呼為何會引來淮序的不滿,再以及淮序為何會說出“在我面前”這一限定條件來。
他的大腦開始了飛速的運轉,隻瞬間就已遠超方才試圖理清城中那家人關系的負荷,讓他一下子屏蔽掉了除思考外的所有感官。
片刻,他正視著淮序那雙赤色的眸,一臉認真道:“你吃醋了。”
甚至根本不是疑問句。
他的大腦仍在努力處理著這句話包含的全部意義與後果,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的冷靜,或者說呆愣。
淮序低垂著狹長的眼眸,將他的全部神情收入眼底。
淮序不由挑了挑眉,上揚的眼尾中盡是淺淺的不耐,他並不是想聽到這樣的答案,所以他道:“所以呢?”
顏月歌怔怔眨下了眼睛,不堪重負的大腦幾乎已經無力再去解析淮序的神情與話語,這讓他下意識尋向了可以稍作喘息的地方。
他低頭看向了下方,看過分散各異的一座座帳篷,最終落在了仍在被謝家修士糾纏的顏玉英,又好似被燙到般瞬間收回視線,重新看回了淮序。
他好像明白了什麽。
但他的大腦已經在爆炸的邊緣,他也知道,若是他接下來將那句話說出,若是再得到了肯定的答覆,他的心臟瞬間就會跟著爆炸。
而守宮砂的強力作用一定會瞬間讓他陷入昏迷,在這種危機四伏的地方陷入昏迷可以說是最糟糕不過的結果。
可他,需要淮序的肯定嗎?
不需要。
他知道就好了,他明白就好了。
他強行讓自己定了定神,終於在淮序的注視中開口道:“我真的、真的最喜歡你了,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聽你的。”
因為最喜歡你了,所以若是你對我也開始抱有喜歡的情愫,我會更加、更加更加的喜歡你。
顏月歌露出了笑容,甜甜的,和著淺淺的梨渦與尖尖的虎牙,笑彎了眉眼。
他好像在發光,就連鼻尖的淺痣也生動異常,讓不由避開了那雙笑眼的淮序牢牢將目光著落。
終於,淮序抬手,卻是在那張盡顯歡喜的笑顏中,輕輕捏住了他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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