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來說除過顏家之外,這些人就應該是重點的監視對象啊。
畢竟不能回顏家的話,他想要找尋援助就只能通過這些人才對,莫非那些人當真是狂妄到了離譜的地步?
總覺得不太可能。
可偏偏他們說話也都說了一會兒了,顏月歌腕上的聚星鐲仍沒能探出附近有什麽暗藏的修士或是變化的靈力光點,所以也並不是按兵不動等著一鍋端了他們。
顏月歌思來想去,還是決定遇事不決推給他二哥。
他和他的狐朋狗友們是不聰明,可是顏家胡家苟家的聰明人一點兒不少,或許是他們在背後想了什麽辦法吧。
看這意思他二哥也沒有派人接觸過胡苟三個和學堂眾人,胡苟兩家也沒有限制他們的行動,大抵一開始就想孤立他們好讓他們自由行動,約莫是想著以防萬一。
這不趕巧,還真就讓他們給碰上了。
世界真大,世界也真小啊。
於是顏月歌臉上那點兒微末的困惑都消失了,甚至現出了幾分瓜兮兮的狡黠,明顯是對近來陸上暗中發生的事情們好奇不已,等著日後有機會狠狠盤問誰了。
在場幾人無一不是對他熟悉又了解,見狀都不由得同步沉默了一下。
尤其是胡奉三人,本以為顏月歌這家夥在外逃亡多可憐多委屈,結果別說讓他們瞧見什麽委屈樣了,甚至這還有閑心想著吃瓜看樂子。
真不知道該說是沒有壓力不當回事兒,還是壓力太大都給孩子逼瘋了。
心疼自然是心疼的,可是無語也同樣是無語的。
但在三人之外,淮序可並沒有陷入沉默,他對顏月歌的習慣早已熟悉與接受,這會兒也是帶著一股子慵懶氣息湊到顏月歌耳邊,低聲喚道:“小寶在想什麽?”
顏月歌登時回神,正要將想法全部抖露出來,才剛轉過頭就撞入了淮序的視線,距離太近,艶麗的赤眸清晰倒映著他的眼睛,使得他當場怔在了原地。
哪想到不等他多怔愣片刻,一旁的胡奉已是見勢不妙刷地拉住他的胳膊將他往自己那邊拽了半步,急道:“幹嘛呢,都快親上了,幹嘛呢?”
顏月歌被胡奉拽了個趔趄,扭頭一看,正見胡奉還在拉著他往身後藏,一雙眼睛鷹一樣盯著淮序,明顯的護犢子樣,又道:“公子你跟他在一塊兒可得小心,這家夥最好美色了,他真會親的。”
嗯?怎麽好像哪裡不對?
尤其是朱藍詞和連和景,你們倆點什麽頭又在附和什麽啊,他哪有哦!
顏月歌茫然眨了眨眼睛,旋即抬手掐住了胡奉的腰,在胡奉吃痛的吸氣聲中趕緊回頭對淮序解釋道:“不要聽他們胡說,我很有原則的。”
淮序甚至沒有流露出絲毫別樣的神情,只是緩緩點了點頭。
無他,光是這些日子相處下來那守宮砂亮來亮去的樣子,就足以證明顏月歌的清白。
當然,胡奉也同樣不信顏月歌會隨隨便便親上去,顏月歌是喜好美色沒錯,可在他眼中的淮序,尚還有不知名的禁製在臉上擋著,根本看不出來丁點兒的美麗。
胡奉相信顏月歌的審美,便就相信顏月歌的清白。
但說還是要說的,尤其當著另兩個顏月歌曾經確實喜歡過的美人面。
雖然兩位美人也確實沒跟顏月歌有過什麽實質性的接觸。
插曲就此結束,顏月歌松手站直,不經意間又貼到了淮序身邊,淮序垂眸看去,面上神色不變,卻不覺甩了甩尾巴尖。
胡奉瞥見,險些打出個口哨來,一旁的連和景乾脆搖起了頭,還是朱藍詞念著正事,拉了拉胡奉的衣袖。
胡奉回頭一看,見朱藍詞指著他的懷,瞬間恍然大悟,趕忙從懷裡掏出個儲物袋就往顏月歌手裡塞。
還不等顏月歌升起疑惑就已是解釋道:“差點忘了正事,以後有的是機會聊,我們現在趕緊走,天黑前應該能回到錦城坊,你先去學堂躲躲,我們之後再想辦法讓你回家。”
一旁的朱藍詞身形已然開始變化,本就高大的身軀愈顯強壯,棕色的皮毛撐出皮膚,眼看著馬上就要完全駝鹿化了。
顏月歌懵了一瞬,趕忙製止道:“等下,這是幹嘛?”
朱藍詞的變化並未停止,連和景已經轉身去一旁拿鞍,胡奉則是解釋道:“藍詞腳程快,她帶著你們先走,你們用那些把氣息藏好別亂動,我們速戰速決。”
顏月歌這才去看了一眼儲物袋,裡面滿滿當當都是靈石。
胡奉不是無緣無故塞給他一袋靈石的,他們知道他的處境,知道他隱藏氣息需要耗費巨量的靈力,所以他們也一早就做好了把他悄悄帶走的準備。
或許除了胡奉的隊伍之外,其他三兩人組成的小隊中也都帶有這樣的一袋靈石,只為了能將他安全護送回家。
念及此,他的眼底突然就有些泛酸。
自始至終,胡奉三人完全沒有過問過一句關於淮序關於神器,與淮序唯一的對話居然還是提醒淮序要小心他亂親,明明他們早就知道淮序的身份,也早就知道他身上帶有著神器。
二者無一不是所有人在夢寐以求的,可是他們非但沒有奪取的想法,甚至毫不關心。
好吧,主要是毫不關心。
對於朱藍詞或者連和景還好說,可是作為一起吃喝玩樂倒大霉的好兄弟胡奉居然也是如此,簡直讓顏月歌一顆想要炫耀的心毫無安放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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