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灝:“胃口夠大。”
男人笑得更開了:“還不是因為跟了一個好領導。”
秦灝眉毛挑了下,眉眼舒展幾分,卻辨不出笑意。只是下巴微仰,讓趕緊行動。
男人離開了,其他隊友還在做最後的搜刮。
秦灝摸出一盒煙,抖出來一根,剛要點上,就被裡邊隊員提醒。
“老大,有汽油……小心點兒。”
“嗯。”
秦灝叼著煙往外走。
火柴點燃,白煙嫋嫋往空中彌漫。
他原地吸了幾口,忽又抬腳往更外側走去。穿過馬路,直到抵達一家面館前。
頂層露台擺了幾盆枯萎的植被。孤零零的,隨風搖曳。
深綠色的眼眸映著那抹枯萎。白煙穿過肺部,從鼻腔和口部滲透出來。
他忽地輕嗤。
“啪!”
擺放露台的花盆刹那間炸裂。隱藏其後的陰影顯現,露出一黑漆漆的槍口。
秦灝手指微勾,升騰半空的白煙瞬間凝固,生生堵住口部。接著更多白煙包裹槍身,就這麽輕而易舉將其拉扯下來。
直到落入秦灝手中。
“偷襲?夠膽量。”
秦灝掂量著手中槍支。
“出來聊聊?”
沒有人回應。
“行,那老子去找你。”
秦灝又深深吸了一口煙,“到時候,可沒機會給你聊天了。”
他單手抄兜,閑庭信步般走進面館。
秦灝看著放松,實際並未放松警惕。
他突然出手,一般人早就因為慌亂現身,少說也會整出點兒動靜。
但現在從頭到尾都沒聽見一點兒響動。要不是手上還捏著這杆槍,幾乎要以為是自己疑神疑鬼了。
室內撲鼻而來一股霉味。貼在牆壁上的菜單焦黃,字跡模糊。
秦灝環顧一圈四周,很快注意到掩藏在後方的小門。
大概是通往頂層,此刻房門虛掩,只能依稀瞧見凹凸不平的樓梯。
從出手到現在進門,前後不到半分鍾。
而他一直注意店內,沒有人下來。
所以那個殺手,現在應該還在上邊。
……或者,就躲在門後。
秦灝支起手中的槍,一腳踹開了門。
“嘭”地一聲巨響,門身狠狠撞上牆壁。
後邊空無一人。
不對,是旁邊?!
耳側傳來響動,秦灝反應很快,呼出白煙瞬間束縛住撲來黑影。
然而那只是一個劣質的塑料筐。
殺意自下方襲來。
來人是個熟手,沒有半分猶豫,森冷的刀身就要刺入他的心臟。
白煙又在胸前凝成屏障,擋下了這致命一擊。
分明是生死存亡的關頭,秦灝卻笑了。
再次揮刀需要時間,而這微小的時間差,他手中槍口已經先一步抵住對方額頭。
身前人頓住。
秦灝這才看清來人樣貌。
戴了黑色防寒帽和護目鏡,下半張臉隱藏在衝鋒衣高領之後。
看得出來很年輕。尤其眼神銳利,如同一頭不受馴的野狼。面對獵物,只剩冷寒與殺意。
秦灝挑眉:“黑色的?沒有異能,你怎麽敢……”
後半句話沒能說出來。
額頭明明被槍口抵住,身前人卻毫無所覺一般,繼續抄刀砍來。
秦灝雖然想多聊幾句,但對方似乎並沒有這個想法。於是搭在扳機上的手指不再猶豫,徑自扣下。
“啪。”
沒能聽見意料之中的槍響。
空彈?
秦灝一愣。
危機仍在逼近。
他很快回神,瞬間聚攏白煙,朝襲擊而來的右臂包裹而去。
刀尖離他脖頸只差1cm的距離,險險停住。
汗滴自喉結流淌而下。
是自己輕敵了。
秦灝想。
不過,結局畢竟還是他的勝利。
叼在嘴上的香煙短了大半截,只剩煙頭。
他吐出來,空中余下的白煙朝殺手頸部聚攏。
“殺你前問你個問題。”秦灝道,“露台上的槍你是故意放那兒的?為了引我過來,提前把子彈取出來了?”
青年沒有說話。
“可惜。冷兵器肯定沒槍好用。你要是留著這把槍,說不定早把我殺了。”
“……”
得,是個悶葫蘆。
秦灝不再廢話,五指張開。煙霧同時松散幾分,隻待最後勒緊。
這時,他聽見青年開口。
“不用可惜。”
嗓音冷冽,仿佛比寒冬還要冰冷。
“有更好的。”
這一聲,仿佛死神的宣告。
淡下的殺意再次濃烈席卷而來,甚至要比第一回 更甚!
秦灝瞥見青年左手掌心翻轉,竟然還藏著一柄微型手/槍。
秦灝自信能躲過刀劍,卻沒自信和子彈拚速度。既然來不及,乾脆一不做二不休——!
他倏地收緊五指。
凝固的煙霧同樣立即收緊。
“砰!”
子彈毫不留情穿透他的腹部。
有鮮血滲出。
秦灝退後幾步,脊背抵住冰冷的牆面。
這麽一恍神的工夫,疏忽了對煙霧的控制。殺手掙脫出來,逼得愈近。
這一回,槍口直接對準他的眉間。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