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名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將門打開,目光直直落向陸星海手裡的匣子。
“這就是通訊裡說的東西?”研究員神色凝重,“災厄能量炸彈,您確定?”
陸星海搖頭:“不確定。我只能判斷出,它裡面有密度極高的災厄能量。”
說著,他躲過對方伸來接匣子的手,道:“除了朱博士,你們誰也別碰它。”
“別叫我‘朱博士’,說多少回了!”一道柔媚的女聲響起,“是嫌‘薇安’不好聽嗎你!”
朱薇安披著白大褂風風火火地過來,接過匣子,用靈力探向其中。
然後她瞬間震驚:“好家夥!!!”
瞠目結舌片刻,她才緩過神來:“這該不是每顆珠子裡都關了一隻成年體奇種吧?誰這麽能耐,居然把奇種壓縮進這麽小的珠子裡?”
簡離用靈念聽著,默默在心裡給這位女士“點了個讚”——這是他最近在網上學會的說法。
沒想到,這位朱博士居然有如此慧眼,能看穿這些封印珠的本質。
不過,能穿透封印珠察覺內部充盈的魔氣,這個朱薇安也必然是S級。
簡離有些驚訝,想起先前在網上看到的常識,不是說S級覺醒者非常稀少,一旦發現,都會默認直接加入戍衛軍嗎?
“這珠子的外殼又是什麽材質?我怎麽探不出來?”朱薇安還在跟那個匣子較勁,“感覺不像是任何現有的安全材料,也不是奇種外殼的材質……嘶,沒見過啊,會不會是特殊異能弄出來的?東寰城又覺醒新的S級了?”
“交給你了。”陸星海道,“告辭。”
“哎你站住!”朱薇安把人攔下,“往我這兒丟個炸彈就想走,哪有這麽便宜的事兒?我最近盯上一隻大家夥,但我一個人搞不定。”
說著,她把白大褂一脫,露出裡面佩著戍衛軍肩章的作戰服,轉身打開武器庫,取出一把靈能槍:“來吧,給我搭把手。能不能搞到那隻實驗體,就看你的了!”
兩人帶著武器離開,裝著封印珠的匣子則被放進了材料保險櫃,簡離再也捕捉不到外界的聲音。
等了許久沒見有人回來的動靜,他隻好將注意力收回本體,抱著被子翻了個身。
旁邊,蔣遊已經睡得四仰八叉,T恤翻到胸口,露出塊壘分明的腹肌。
一道深紅色的傷口橫亙在他的腹部,從左邊褲腰下斜穿過肚臍,直到右側肋下而止,看起來相當凶險。
更令人感到恐懼的是,這道傷口的外沿分明已經結疤,看上去至少是一年前的舊傷,可內裡卻依然滲著血絲,至今都沒能愈合。
簡離盯著那道傷看了一陣。
想到這男人走在路上不知不覺就被自己碰瓷,還無緣無故遭了一道魅惑,又被認識的獵人誤會對男性一見鍾情……簡離就覺得,還挺對不住人家的。
行吧,就當支付順風車的報酬了。
簡離抬手聚起靈力,覆在蔣遊的腹部,將那道傷口內頑固吸附的魔氣一點點抽乾淨,最後用細小的三昧真火將其燃燒殆盡。
做完這些,簡離也確實累了。
他打了個呵欠,舒展身體伸了個懶腰,然後抱著被子將自己團成一團,美美地睡了過去。
……
翌日,簡離是被一聲壓抑的驚呼吵醒的。
昨夜睡得太晚,醒來的時候已經將近正午,簡離眯著惺忪的睡眼回過頭,就見身材壯實的蔣遊正抱著被子縮在床鋪和牆壁的夾角,皺眉看向他。
“你,”見少年醒了,男人猶豫著開口,“你是誰?怎麽會跟我睡一屋?”
哦謔,魅惑失效了。
簡離翻身面朝蔣遊,懶洋洋地回答:“早啊,我叫簡離。”
他蓬松的大尾巴搭在腿上,尾尖正愉悅地輕輕勾著,一覺起來,毛有些亂,反倒顯出幾分慵懶。
蔣遊還是第一次跟亞人在同一間屋子醒過來,不由有些局促。
隔離中心的宿舍非常狹窄,兩張床挨得極近,他剛醒過來的時候,幾乎一伸手就能摸到旁邊的床上。
他冥思苦想,卻隻依稀記得,這少年是被他撿回來的。
除此之外,少年叫什麽名字、為什麽會加入他的傭兵隊伍、又為什麽會跟他住一起,他居然完全想不起來。
嘶,他昨天也沒喝酒啊!
怎麽會有種宿醉斷片兒的感覺?
等等,他還記得,戍衛軍說,荒土上發現了寄生型奇種。
想到這裡,蔣遊的臉色刷地慘白——他、他他他該不會是著了道,被奇種寄生了把?!
下意識地,他抬手按住腹部,試圖用傷口的疼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嗯?
傷口的……疼痛?
等等,他的傷口怎麽不疼了?
醫生不是說,他被奇種感染得很深,至少還要持續治療三四年才能痊愈嗎?!
蔣遊頓時忘了旁邊還有位亞人看著,他刷地掀起衣擺,看向腹部那道差點要了他命的傷口。
傷口處已經結痂,見不到一丁點血絲。
盯著傷口看了許久,蔣遊忽然抬起猩紅的雙眼,望向坐在對面床上的少年。
他嗓音嘶啞:“你……”
簡離不由一驚。
心道:這家夥怎麽看出來是我給他治的傷?不應該啊!
卻聽蔣遊繼續道:“你別住這兒了,換一間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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