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蘿卜休息的時候,它就成了“替補隊長”,輔助食人花留意外面的情況。
天黑之後,食人花鑽進一片樹林,找到一片湖泊。
夜裡,小包菜拿出包菜碗,千茴用湖水洗了澡。
離開基地,沒了吹風機這樣的物品,辣椒照例用辣椒籽幫他烘乾頭髮。
辣椒動作細致,還學著先前南廷覲的動作,時常用手梳理一下。
過去了好幾天,發絲上的染劑漸漸掉了大半,開始顯露出原本的顏色。
千茴叫來小包菜,讓它把南廷覲帶去包菜碗那邊。
既然南廷覲沒有離開,他留在隊伍裡,總不能太虧待他。
小包菜點點頭,快步跑去不遠處的樹下。
它扯了扯南廷覲的衣擺,再指指湖邊,“嗚嗚”兩聲。
食人花已經將包菜碗的水重新添滿,一旁的草地上擺放著新買的衣服。
南廷覲抬眸,片刻後起身走過去。
等到兩人和所有植物收拾完畢,進入包菜殼當中,胡蘿卜精神抖擻,摸出一根蘿卜刺。
軟藤催生出四根枝條,將包菜殼與蘿卜刺緊緊綁在一起。
含羞草貼在胡蘿卜的腦門上,它抓著蘿卜刺猛然揮手,蘿卜刺帶著包菜殼起飛。
包菜殼猛然升至半空中,晃動了好一會兒,隨後恢復平穩。
胡蘿卜站在上面,握著蘿卜刺調整方向。
它一臉冷靜放松,包菜殼裡的植物們卻慌得不行,生怕掉下去。
雖然最初的晃動很快停止,夜間吹來的風依然會讓包菜殼輕微抖動,裡面的植物稍微動一下,也會抖。
土豆有點怕高,和小包菜它們一起緊緊蜷縮在千茴懷裡。
食人花趴在角落睡覺,發財樹那邊也護著幾個。
漸漸的,確認包菜殼平穩飛行,植物們才松了口氣。
千茴也一樣,他動了動腿,不小心輕輕碰了南廷覲一下。
南廷覲也被一並帶走,包菜殼內的空間顯得更加狹窄。
千茴裝作沒看見他,閉上眼準備就這樣坐著睡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身邊的植物們陸續睡著。
千茴沒能睡過久,被晃動驚醒,應該是蘿卜刺的飛行到達極限,胡蘿卜停下來降落,準備換根新的。
千茴打著哈欠,揉了揉眼睛。
外面的胡蘿卜應該換好了尖刺,包菜殼再次起飛,又是一次晃動。
趁這間隙,南廷覲睜開眼,靠近千茴。
他碰到千茴的手心,輕輕牽住:“抱你?”
千茴怕吵醒其他植物,沒有直接推開他,扭頭道:“不要。”
但他說了拒絕,南廷覲還是將他抱過來,連同懷裡熟睡的植物一起,動作十分輕柔。
千茴動了一下,放棄掙扎。
包菜殼內視線昏暗,他抬起頭,嗅到南廷覲衣領間湖水的氣味。
千茴小聲說:“你……你不是覺得我騙了你嗎?”
南廷覲撫摸著他的發絲:“沒有。”
“可是你還說,”千茴又道,“你不記得喜歡我了。”
南廷覲還是回答:“沒有。”
他低頭湊近,親吻千茴的臉頰。
這時候不好推開他,千茴沒能徹底消氣,忍不住在南廷覲的下巴用力咬了一口。
咬完他又有些後悔,忐忑道:“你會被我感染嗎?”
嚴格來說,自己應該算是喪屍,被喪屍咬了,可能也會變成喪屍……
南廷覲勾唇,抬手用指腹摸到千茴鈍鈍的虎牙,又親了他一下:“不會。”
千茴放心了,不太高興道:“你不許再親我了。”
南廷覲應了聲“好”,將他摟在懷裡:“睡吧。”
千茴靠著他,不自覺蹭了蹭,安靜閉上眼。
一夜過去,待天剛蒙蒙亮,胡蘿卜找地方降落,和食人花換班。
就這樣一路前進,沒再遇上什麽狀況,而且用蘿卜刺飛行,還能節省一些繞路的時間,比含羞草的預計更快接近目的地。
—
一天半後,大約下午三點。
天空基地內,三支小隊從不同方向悄悄外出,繞了較遠的路,朝著同一個目標接近。
聞訣預知到卷心菜沒有離開,基地派人暗中搜尋,果然在東南方向發現了它。
它逗留在那邊許久,似乎也在觀察著基地,尋找再次行動的機會。
為了將這隻特級異植活捉,基地先是在內部布置了陷阱,等待卷心菜自動送上門。
然而不知是否察覺到了什麽,之後的時間,卷心菜只出現了一次。
它打傷外側巡邏小隊的好幾個人,又迅速溜走,並沒有選擇再次闖入基地。
擔心卷心菜會不會選擇離開,去了更遠的地方不好行動,基地的隊伍商議過後,決定主動出擊。
下午的陽光溫暖,卷心菜舒展了拳套,外殼扒下兩片葉子,半趴在石頭上曬太陽。
它決定等太陽落山後,再去基地外揍幾個人,然後就離開。
沒能救出基地裡的植物,卷心菜默默歎了口氣。
沒辦法,它盡力了,如果以後有機會,再回來看看……
等等,好像有什麽動靜。
卷心菜瞬間翻身站起,外殼葉片與拳套恢復如初,警惕地打量附近。
它好像聽到了微弱的腳步聲,風裡散過來的氣味好像也有些變化。
卷心菜隱隱察覺不妙,想換個地方躲一躲,觀察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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