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以來,人類對變異植物的了解實際並不多,只知道等級越高的越是暴躁易怒,不喜歡結伴成群,討厭人類和喪屍。
今晚他們也不知曉究竟怎麽回事,但……看起來就好像,有誰及時出現,並安撫住了狂躁中的特級異植,救下安全區。
否則按照常理,食人花必定也要襲擊他們。
不過,別說是安撫了,能以溫和方式接近特級異植的人都沒幾個,也從未聽說過。
但即使狀況不明,今晚的抵禦還算順利,圍牆沒有損壞多少,明早就能被修好。
這邊的動靜太大,黑脊山基地也過來了兩個人。
黑脊山不參與夜間的巡邏和防護,除了喪屍王的動向,幾乎只聽從南廷覲的命令,行動比較自由。
兩人去得晚,兩隻特級異植都已離開,於是從其他人口中打聽情況。
得知又是那隻食人花,兩人十分詫異。
不是說食人花受傷躲起來了嗎?怎麽還來了這裡?
雖然抓捕食人花的失敗,任務被迫暫停終止,但畢竟與他們有過關聯。
兩人準備把這事匯報給南廷覲,正要返回住處時,卻見南廷覲也來了。
他沉默安靜,獨自站在人群之外,大半面容隱於黑暗中,猶如陰鷙的鬼魅。
待兩人說出今晚圍牆外發生的狀況,南廷覲低低出聲:“食人花……”
他垂眸眉眼冷淡,沒有任何別的反應,將手中的探測儀器丟給兩人,隨後離開。
不久後,南廷覲返回住處,下屬已在院門口等待多時。
他立即上前迎接,並道:“梁介在這裡,吵著要見您……也不知道他怎麽了,簡直像個瘋子。”
梁介是天黑後找過來的,說什麽要找他們首領討個說法,還得把丟失的“獵犬”還給他。
南廷覲蹙眉:“誰?”
下屬提醒道:“是天空基地的。”
南廷覲走進院子,梁介就在角落,被另外幾個人看守住。
見到南廷覲終於出現,梁介立即上前兩步,又被身邊的人攔下來。
“南首領,”他神情憤怒不甘,“想見您一面真不容易。”
早在南廷覲回來之前,梁介就在這裡鬧過了,差點與幾人打起來。
但此刻南廷覲在這裡,他還是有所收斂,勉強克制著情緒。
南廷覲視線冷漠掃來,似乎已經忘了梁介是誰。
“您不記得了?黑脊山基地接了我們的懸賞,本該抓住那隻食人花,”
梁介咬牙切齒道,“那晚食人花和變異辣椒都逃走了,我帶隊前去追,結果……”
他把發生的一切都說了,包括後來兩邊隊伍順利找到了食人花和辣椒。
然而食人花的恢復速度莫名變快,除了他,兩支小隊團滅。
梁介原本就打算回基地之前,先來找南廷覲,詢問食人花的異常他是否知情。
結果雪上加霜的是,他一覺睡醒,發現含羞草不翼而飛。
要是成功活捉了食人花和辣椒,一隻含羞草沒了就沒了,但現在他不僅任務失敗,下屬全部死光,連費心培養好的“獵犬”也丟了。
梁介還以為是旅館店主乾的,店主堅決否認,還將他趕了出來。
無奈之下,他隻好連夜找來這裡。
聞言,南廷覲雙眼微眯。
“你剛才說,”他緩步走近,“你找到食人花,攻擊了它?”
梁介答道:“沒錯。”
看著南廷覲越發陰沉的神色,他心裡直覺不妙。
他更不知道南廷覲為何突然有發怒的跡象,難道剛才說的話裡,有什麽不對嗎?
南廷覲在梁介身前站定,眼底的陰霾更甚:“原來……是你。”
幾乎是瞬間,梁介清楚感知到濃鬱嗜血的殺意。
他瞳孔放大,面色逐漸變得驚恐:“你……”
—
離開圍牆附近,千茴找到僻靜安全的廢墟間,打開包菜殼藏了進去。
食人花早已變小,包菜殼內,所有植物都圍在千茴身邊。
胡蘿卜還窩在千茴懷裡,這會兒溫順又安靜,完全看不出先前的模樣。
千茴給胡蘿卜喂了幾顆藥,心疼地摸摸它頭頂:“那麽危險,你怎麽不趕緊逃走?”
還好他趕上了,否則胡蘿卜受傷,可能會被喪屍抓住。
千茴知道胡蘿卜的性格,可它以前只是愛打架,不會和誰拚命,該溜的時候就溜。
胡蘿卜“嗚嗚”幾聲,抱緊千茴的手腕,歪頭蹭蹭。
它此時體型變得更小了些,身上的傷口在快速愈合,吃了回藍藥,體力也恢復許多。
這會兒它終於從重逢的喜悅中緩過來,打量千茴身邊的其他植物。
有見過的發財樹、玉米、辣椒、土豆,還有一隻包菜、藤蔓、含羞草……
千茴依次為它介紹一遍:“它們是我新認識的朋友。”
好吧,原來不是食人花的新朋友,是千茴的。
雖然這些植物它不認識,但以前在植物小院,大家的關系也就那樣,看在千茴的面子上才沒有天天打架。
胡蘿卜很快接受了,將千茴抱得更緊,漆黑的豆豆眼望來望去。
望到食人花那邊的時候,它目光停頓了一下,很快收回。
千茴也來了這裡,食人花比自己更早遇到他。
那他是不是也知道了小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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