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請帖放在桌上,顧君謙頷首,“墨觀去庫裡挑些東西,按著往年來便成。”
參加聚會可不單單是人去,禮物亦是不能少的。
***
翌日。
顧君謙與東河曦吃過早食,便就坐上馬車前往二皇子舉辦文武會的芙蓉園。
芙蓉園位於皇城的王府大街。
能在這條大街上有府院的,皆為皇親國戚。
尚未到王府大街,便就見到許多或豪華或低調的馬車陸陸續續往那邊去。
東河曦兩人坐的馬車還是東河曦那輛特意改裝的,因著沒有任何府院的標志,倒並未惹得太多人的關注。
等馬車在王府的下人指引下停下,顧君謙拉著東河曦下了馬車。
與此同時,榮寧侯府的馬車也在其後不遠停下,身穿月白色錦衣的齊冉在小廝的攙扶下緩緩下了馬車。
齊冉今日是特意打扮過的,無論是衣衫還是發飾,皆為新製,就是為了今日能在聚會上吸引到五皇子的視線。
下了馬車,齊冉稍微理了理鬢邊的發絲,抬眼,眉峰便不禁一蹙,眼裡閃過一抹疑惑。
他好似見到了顧君謙?
旋即搖頭否定。
不可能。
顧君謙如今已是個廢人,雖說文采斐然,但其臉已毀,腳也廢,如此場合,以那人的驕傲,決計是不會來的。
想到顧君謙,齊冉心裡還有些不甘與憤恨。
說什麽騎射極佳,竟是連個小小的驚馬都製不住,還因此讓自己成了廢人。
若不是如此,他又怎會被整個上京城人當成笑話,以至於好些個人家都不願意與他結親。
不然他也不用費盡心機的去吸引五皇子的視線。
齊冉恨恨的想,顧君謙今日最好不要來。
東河曦兩人可不知有人正在背後惦記他們,下了馬車,兩人便隨著各府的少爺公子千金往芙蓉園去,路上有人認出顧君謙。
好些的便視線隱晦打量,有那不客氣的,眼裡便明顯的露出厭惡嫌棄之色。
尤其是視線觸到他臉上戴著的半張面具時,那視線可半點算不上友好。
顧君謙神色不變,帶著東河曦步態閑適的往芙蓉園走去。
對於那些視線,他並未放在眼裡。
“芙蓉園裡俱是各種名貴花卉,皆是婉貴妃特意從各個地方收集而來,著人精心侍候。不過眼下是冬季,花開的並不多,若是春秋二季過來,裡面正是花開最盛之時,那時方才是最佳賞花的時候。每年到那時,婉貴妃便都會舉辦賞花會,邀請各府上的夫人正君前來賞花。”
顧君謙為東河曦介紹著芙蓉園。
芙蓉園是婉貴妃名下的園子,裡面種植著各種花卉,一年四季皆有花開。
但冬季開花的到底是少數。
而隨著兩人走過,許多認出顧君謙的人便相聚在一起低聲交談。
“那是顧君謙?”
“他怎會來?”
“那顧君謙不是聽說被顧府打發去了鄉下,何時回來的?”
“你這消息可就有些落後了,前日我便就聽人說起過他回京了。”
“他臉上戴著面具,那臉當真毀容了?”
“應是,我雖然不曾親眼見過,但我有友人在國子監進學,他與顧君謙的友人相識,聽其說,顧君謙那半張臉確實毀容了,比外界所傳更為駭人可怕,且那右腳也不好使,稍走快些便就會顯出跛姿來。”
“難怪看他走路極慢,卻原來是如此。那他怎會來參加聚會?”
“可不是,若是我,怕是就沒臉出來了,也不怕嚇著人。”這人說話的聲音刻意的放大,不止他們周邊的人能聽見,就連稍微有點距離正在賞花的東河曦二人也能聽得極為清楚。
這人見大家都看向他,端正的臉上露出一抹得意之色來,眼睛帶著惡意的看向顧君謙二人所在的方向,“你們不知道吧,我可是聽人說,顧少爺的那半張臉猶如鬼面,見之可止小兒夜啼,哪怕是大人見了,亦是能嚇得夜裡做噩夢。”
男子見顧君謙兩人轉身看向他,不僅沒有住嘴,反而將聲音又往上提了提,接著道:“我還聽說,人顧少爺自甘墮落,在勇武伯的祖籍與一個鄉下的哥兒定下了親事,當真是叫人可惜,早前可是與榮寧侯府的齊冉小公子有婚約的。不過也是,又是毀容又是殘廢的,怕是也只能與一個鄉下的小哥兒定親了,上京城的公子千金誰能看上他。”
東河曦眼帶奇異之色的看向明顯找茬的男子,問一邊神色依舊溫和的顧君謙,“這傻子是誰?”
顧君謙道:“永寧侯府永寧侯的嫡次子莫常,其姐姐是二皇子的皇妃。”
“哦。”東河曦眼睛上下打量對方,“我們府上跟他們有仇?”哪怕是二皇子,對勇武伯府可都是拉攏為主,沒見這麽當面戳人傷疤的。
顧君謙蹙了下眉,旋即舒展。“回去之後與你說其中的乾系。”事情關系小妹的聲譽,並不能拿出來說。
東河曦嗯了聲,“我若是揍他,可會給我們府上招惹麻煩?”
“不會。”顧君謙道:“我們雖為伯府,但父親是戶部侍郎。”
第82章
按天武朝的官製, 侯爵與伯爵均為超品爵位,但侯爵位列二等爵,伯爵位列三等爵, 看起來勇武伯爵府好似比永寧侯府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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