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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迷蒙的白光透過眼皮映入意識之前,晏綏先感受到了皮膚上莫名的冰涼和滑膩。
有什麽細長的東西貼在他的皮膚上,順著他的腿一點一點蜿蜒而上,似是冰冷的毒蛇,又似不知名巨怪的舔舐,一點一點順著皮膚往上爬行,滑過細長的小腿,再滑過緊繃的大腿……
晏綏倏然睜眼,“啪”地摁住衣服下這個惡心的玩意,騰地一下從床上彈坐起來。
他眨了眨眼,茫然地看著眼前熟悉的房間。
這裡是酒店?出租屋?家裡?還是……
他摸了摸身上柔軟的睡衣,發現那個惡心東西已經不見了。
“你醒了?”床邊,高大瘦削的男人轉過身,露出一張俊美奪目的臉。
他對著晏綏微笑,低柔的聲音緩緩響起:“快起床吃早餐吧。”
晏綏動作一頓,“你是?”
男人微笑著偏了偏頭,說:“睡迷糊了?這種玩笑對於愛人之間可不算好笑。”
“……哈?”
晏綏瞪大眼睛,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你說……你是我的愛人?”
“是啊,你怎麽了。”男人似是擔憂般地在床邊坐下,冰涼的手探了過來,輕撫他的臉龐。
晏綏下意識地往後躲了躲,還是被男人不容置疑地探手摸到了臉。
男人眼眸黑得深沉,目光繾綣癡迷,拇指虛虛拂過晏綏的眼睫,輕輕揉過他下意識閉上的眼皮,又沿著眼眶和鼻梁一路滑到鼻尖,最後用了點力氣按壓在他的唇上。
床上的俊秀青年漂亮又乾淨,他有著又圓又亮的眼睛、流暢柔和的面龐線條和看著很好親的菱形唇,卻也有著高挺的眉骨和鼻梁,顯出柔軟面皮下的幾分難以察覺的難馴。
男人的目光在晏綏臉上流連,笑容加深,魅惑又邪異:“我們是深愛彼此的愛人,以前是,今後也是。”
是這樣……嗎?
晏綏疑惑地擰起眉,他的腦子裡混沌一片,過往的記憶像是沉落在深海裡的碎片,雖是朝著海面閃爍著微光,卻難以打撈。
隱約有個模糊的聲音在他耳邊低語,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的,一切本就如此,不必抗拒,不必懷疑。
那張俊美邪異的臉在晏綏的眼裡放大,男人撫著他的臉垂眸看他,黑洞般的眼珠凝在晏綏略帶肉感的唇,帶著蠱惑的笑意探頭靠近。
在貼近之時,男人嘴角的笑意擴大,微微一側臉,就要貼上晏綏的唇。
“等等。”
晏綏抬手一把擋開男人,避開了這個吻。
他心裡隻覺得這個場面有種說不出的怪異,也無心繼續跟男人糾纏,便隨便找了個借口說:“不好意思,我還沒刷牙。”
“……”
男人的手還撐在他身側,他微微斂眸,撫在晏綏臉上的手突然強硬地將他的臉掰回來。
晏綏隻來得及側開臉,一個冰涼的吻便落在了他的唇角。
他身上頓時像是過電一樣起了一陣雞皮疙瘩,拳頭比腦子更快,閃電般呼嘯揮出。
“啪”地一聲脆響,男人穩穩地接住了晏綏朝著自己臉上揮來的拳頭,然後反手一按,將晏綏用力按倒在床上。
柔軟的床墊托起兩個男人的重量,甚至還往上回彈了一下。
晏綏一掙,發現男人按著他的力氣極大,不由皺起眉:“放開我。”
男人雙眼危險地眯起,如一個龐大的暗影死死壓住晏綏,黑洞般的眼珠裡翻湧著詭異又熾烈的情緒,極度的瘋狂和侵佔的欲望如滔天巨浪掀起,幾欲將人徹底吞噬。
他抬手輕撫晏綏細白的脖頸,指尖頗有壓迫感地在皮膚下的青色血管上按壓,嗓音不可抑製地帶上一絲暗啞:“一大早的這麽精神?還是說迫不及待地想玩點遊戲?”
晏綏:“……”
什麽玩意?
剛醒來就被這麽一個莫名其妙、聽不懂人話的所謂“愛人”對著發瘋,還被這麽壓在床上,晏綏心裡也不可抑製地升起一絲火氣。
他微微側眼,目光從自己被巨力牢牢壓製的右手移到看著身上的男人,窗外的陽光打在他的眼睛上,那雙琥珀色的眼眸像是剔透的玻璃珠,美得令人窒息。
他似笑非笑地一勾唇,陽光下的面容耀眼奪目。
“行啊,我們來好好玩玩。”
話音一落,他猛地屈膝,狠狠地朝著男人的胯//下頂去。
趁著男人抬左手去擋的時候,晏綏用力一個挺身,狠狠一個頭槌砸在男人腦袋上。
趁著男人悶哼一聲卸力的瞬間,晏綏翻身跨坐而起,將男人用力壓在身下,左手裡銀光一閃,將殘破的手術刀重重地抵在了男人的咽喉處。
手術刀極其鋒利,很快便割破了皮膚,一絲一縷的豔紅鮮血開始往外滲出。
晏綏嘴角上揚,對著身下還攥著他右手的男人露出一個微笑:“怎麽樣?好玩嗎?”
喉間要害被抵住的男人定定地看著晏綏,嘴角的笑容竟然越來越大,甚至悶悶地笑了起來。
他望著晏綏的眼裡閃爍著狂熱的光芒,翻湧的瘋狂和癡迷幾乎要溢出來。
只聽他呢喃道:“寶貝,你真棒。”
晏綏眉頭一挑。
這人腦子是不是不正常?
下一瞬,什麽冰涼黏膩的長條物卷上了晏綏的小腿,曖昧地緩慢磨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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