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摸著再有三天能做好。”
“好的,嬸子您別著急。”
“急的是你吧!”
*
第二天一早,田遙就起床去村長家套了牛車,烙了幾塊餅讓鬱年帶著在路上吃,他自己趕車,晃晃悠悠地朝著鎮上去。
其實趕牛車的速度比他自己走的速度並沒有快很多,出了村子之後就把遮住的簾子掀開了。
鬱年的身上穿著的還是田遙爹爹的衣裳,洗得有些發白了,但還是很乾淨。
不過兩三天的時間,鬱年的精神好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田遙的錯覺,他總覺得鬱年的臉上好像長了點肉。
“從村子裡去鎮上,坐牛車大概要半個時辰,你還好嗎?要是暈的話,我可以慢點。”
“不必。”
田遙的嘴角都快要飛上天了,從前覺得很漫長的一段路,很快就走到了頭。
他先是把鬱年送到了個茶樓上,給他叫了一壺茶,又不太放心地給他留了些銀兩:“有想吃的就叫小二跑腿給你買,我很快回來。”
鬱年點了點頭。
牛車不能進鎮上的主街道,在鎮外有專門照看牛車的人,按照時間給錢就行,田遙把牛車停下,換了一個超大的背簍,背著豬肉往食肆的那條街走去。
他的背簍實在有些大,一路上都引得人頻頻回頭。
鎮上的客常來,是田爹爹以前常賣野味的店,管事的跟田遙也熟,都是他爹從前打下的關系。
“遙哥兒,好長時間不見了。今兒有什麽好東西啊?這麽大一背簍。”
田遙笑了笑:“野豬,前日上山,正巧碰見。”
管事嘖了一聲:“你不愧是田獵戶的兒子啊,好家夥,這麽大的野豬,你個小哥兒……”
田遙嘿嘿嘿地笑:“您看著給價吧?”
“上好的肉都給我留著,也是很長時間沒有野味了,鎮上的老饕都饞了,正巧快入冬了,醃上一些,能度過這段青黃不接的時間。”
田遙高興地幫他往後廚裡搬肉,精肉一共二百來斤,客常來全要了,管事也知道他一個哥兒辛苦,所以也並沒有壓價,給了他二十文一斤的價,畢竟野豬稀少。
田遙點了點頭,從管事這裡接過了四兩銀子,外加八百文,田遙也是個實誠人,又多給了一個灰毛兔子。
從客常來出來,他的背簍就空得厲害了,裡面還剩了些邊角肉和一些骨頭。
帶回去他跟鬱年兩個也吃不完,於是乾脆去了另一邊的集市。
集市分了兩部分,一邊是繳納的固定的攤位費,常年在這裡做生意的,另外一邊就是臨時的攤位,給兩文錢,就能夠在這裡擺攤。
田遙找到管事的,給了錢,拿了票據,就去一邊擺攤了。
鎮上的人生活大都富足,也願意花錢來飽口腹之欲,所以田遙把野豬肉一亮出來,就有人圍了過來
“呀,是野豬肉嗎?”
“怎麽都是些邊角料啊?”
“小哥兒,這肉怎麽賣啊?”
田遙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二十文一斤。”
幾個夫郎嬸子圍著他:“你看你這肉都不是精肉了,還這麽貴啊,便宜點兒,我就要一兩斤。”
田遙還惦記著鬱年,也不想跟這些夫郎和嬸子們多糾纏:“好吧好吧,也沒多少了,賣完我也好回家了。”
沒一會兒他就把背簍裡剩下的肉都賣光了,隻留下了幾根棒骨,田遙也沒想著再賣了,直接收拾了東西,往剛剛的茶館裡去了。
他也沒來得及數今天到底賺了多少錢,但到底有收獲還是讓人開心的,路過餡餅攤的時候,他難得地花了三文錢,買了一個肉餡餅。
又想著鬱年成日在家中,又去稱了些放得住的點心,讓他平日裡餓了也能有吃的,順便又給家裡添置了許多東西。
走到他安置鬱年的茶館的時候,鬱年對面的凳子上坐了個哥兒,笑嘻嘻地在跟他說著什麽。
田遙皺起眉頭,氣衝衝地走了過去!
第8章
“鬱年!”
他這一聲驚到了坐在鬱年對面的哥兒,他猛地回頭,臉上的笑僵住了。
田遙也是一愣,但也只是片刻,很快他就沒有再看他,只是走到鬱年的旁邊:“你有什麽要買的嗎?”
鬱年搖了搖頭,他今日坐在這裡,一盞最便宜的清茶他也沒喝兩口,此時的杯中還是滿的。
田遙看見了,只是問他:“怎麽沒有點茶點?”
鬱年搖了搖頭:“我並不餓。”
他看到田遙的唇已經乾得有些起皮,伸手把茶水往他的方向推了推:“喝點水。”
田遙這才笑起來,端起茶杯,咕嚕咕嚕很快就把水喝了個乾淨,連茶味兒也沒有嘗出來。
他對面的哥兒的後槽牙都快咬碎了,也不知道這樣粗俗的哥兒,怎麽能叫這樣的人看上了眼。
他喝完水才想起來買的東西,於是把懷裡的餡餅遞到鬱年的的手上,再把人背了起來,沒看他們對面的小哥兒,甚至在經過他的時候,還重重地撞了他一下。
回到牛車上,田遙才坐在車前,生著悶氣,雖然鬱年並沒有跟那個哥兒說過什麽話,也知道他現在跟鬱年的關系還不足以讓鬱年跟他解釋什麽,但他就是氣。
他瞄了一眼鬱年,在陽光下看他很是俊朗,也難怪安靜地坐在那裡都會有人多看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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