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已經去牙行了,大家見諒,今天可能會慢一點。”
“不著急,反正不也是我們自己煮嗎?”
田遙笑起來:“一桌一桌點,我記性不太好,萬一搞混就不好了。”
大家也都沒催促,等著田遙一桌一桌地上菜。他一個人很有條理,基本一次就能把一桌的菜上去。
今日的生意依舊好,整個大堂裡都坐滿了人,田遙幾乎是忙得腳不沾地,沈橋也是,喝個水的時間都沒有。
還好沒過一會兒,鬱年就帶著人回來了,推著鬱年的就是先前在醫館裡的那個孩子,不過半年時間不見,他好像就高了一個頭。
見到田遙常義也很高興,畢竟那個時候的田遙會做很多好吃的,對他也很好:“遙哥。”
田遙也沒多少時間跟他寒暄,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記住客人點了什麽,然後跟廚房那邊說一聲,你再把菜端出來就行。”
常義點頭:“好,我會努力。”
鬱年又跟田遙介紹了他身後的兩個人:“他們是鄭廣和鄭吉,兩個人都是從戰場上下來的。”
田遙這才發現他們其中一個人走路像是有些問題,另一個田遙注意到他的手,少了兩根手指。
“鄭吉可以幫著切菜,他的刀工很好。”鬱年指揮著,“鄭廣可以幫著你跑堂,他的記性很好,不會出錯。”
鬱年選的人,田遙自然是放心的,於是只是簡單吩咐兩句之後就帶著他們上工,他們兩人也是,一點怨言也沒有。
鄭吉到了後廚,向沈橋請教了一下之後就動起了刀,他手起刀落,就切出了一盤大小均勻的土豆片。
沈橋的眼睛亮了亮,隨後放下刀,甩了甩有些發酸的手臂。
加入了三個人之後,所有人都覺得清閑了一點,田遙看張嬸子洗碗有些吃力,他還去幫了幫忙來著,剩下的常義和鄭廣鄭吉,在一天的上工時間過後,就已經掌握了該如何做了。
田遙也總算解放了出來,還能有空閑湊到鬱年的面前跟他說說話,看著鬱年在寫什麽,田遙有些好奇。
見田遙在看,鬱年才說:“是帳本。”
田遙恍然大悟:“到時候從帳本看怎麽交稅對吧?”
鬱年點了點頭:“生意怎麽樣?”
田遙環視了一下周圍:“從開門開始,人就沒有斷過,不過跟昨天比不了。”
“很正常的,熱度過去之後,差不多就維持在一個固定的量上,這樣咱們也比較好掌控。”
田遙點頭,聽見人招呼,他才跑過去繼續忙碌。
到了打烊的時間,田遙說大家還沒吃飯,鄭吉跟田遙確定過很多次,田遙說剩下的食材可以隨便用,他才說露一手,做了好幾個菜,田遙又吩咐常義去買了些乾糧,幾個人圍在一起吃了。
吃第一口菜的時候田遙就覺得好吃,鄭吉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自己從前在軍營就是做飯的,軍營裡條件不好,得想辦法用最平常的食材做最好的味道犒勞將士們,不然那將士們餓著肚子,該怎麽打仗。
田遙看了一眼他有些行動不便的腿:“那你也要去上戰場嗎?”
鄭吉笑了笑:“我那切菜刀也不是只能切菜嘛,現在好了,仗打完了,國力強盛,很好很好。”
他只是三言兩語就把那些血流成河的往事說完,剩下幾個沒見過戰爭殘酷的人都覺得碗裡的飯都不香了。
鄭吉好像也知道自己說岔了,趕緊說:“現在都好了都好了。”
田遙看他們兩個也不過才三十歲的樣子有些好奇:“你們不是西辛府的人嗎?”
鄭廣搖頭:“不是,我們府城那年糟了雪災,根本待不下去,所以到處流浪打工,我們兩個想要是再找不到工做,就再往南走,總能吃上一口飯的。”
吃完之後,張嬸子回了慈安堂,田遙跟沈橋都累了,這會兒都回了房間裡休息,鬱年跟他新招的幾個人在說事情,不外乎就是工錢的問題。
等鬱年回到房間的時候,田遙已經趴在床上睡著了,這兩天最累的就是他跟沈橋。
鬱年幫他蓋好被子,隨後自己才洗漱完上了床。
店接連開了五天,從第一天開始來客人的量不斷下降,在第五天過後達到了一個均衡的量,店裡的人手也夠用了。
田遙想趁著穩定下來了,去見見劉之的娘親,還有回家去,把灰灰和小白接來鎮上,畢竟他們現在回去的時間太少了。
鬱年聽說他的想法之後點了點頭:“你回去吧,這裡有我。”
田遙又去跟沈橋說了一聲,在第二天的一早就趕回了村裡。
灰灰跟小白已經好多天沒有見到他了,這會兒想他想得厲害,對這他聞了又聞舔了又舔。
田遙有些招架不住,摟住灰灰的脖子:“好啦好啦,這次就是來接你們一起去的。”
長時間跟灰灰分開,田遙也有些不太習慣,所以出門的時候田遙都帶著這兩個拖油瓶。
他先去了陳旭家裡,這會兒劉夫人正在這邊,也是這樣,劉之才會給田遙帶信兒讓他回來談事情。
劉夫人這會兒抱著小寶,小寶有些不耐煩,想自己去地上爬,田遙剛進門,小寶就爬到了他的腿邊。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