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少爺從懷裡拿出一個銀錠:“明日你們店我包場。”
田遙面露難色:“可……”
劉少爺繼續說:“對其他人你們照常歇業就行,明日家中有貴客到,家父思來想去還是你們家的吃食比較有特色,比鎮上其他千篇一律的東西都要好,所以我今夜才來找你們家。”
田遙還想說什麽,鬱年抓住了他的手:“不知道是需要準備什麽規格的宴席?”
劉少爺這才松了口氣:“選你們能做的,最好的東西來,銀子不是問題,只求給貴人留下個好印象。”
鬱年點了點頭:“好。”
劉公子朝他們拱了拱手:“明日務必做到盡善盡美。”
“一定不辜負劉公子的期望。”
他們送走劉公子,又四處檢查了一下店裡,才關上店門,沈橋有些餓了,這會兒在灶房裡煮麵條,順手也給剩下的幾個人都煮了一碗。
田遙吃著面條,邊問鬱年:“不是說好明日逛逛街,怎麽就答應了劉公子了呢?”
在座的都是知道鬱年的身世的人,因此鬱年對他們也沒有隱瞞:“那日村長跟我說,讓我小心馮喆的人,我想與其我這麽躲躲藏藏,不如想想辦法。”
付智明看著鬱年:“可是他們背靠的是原倉府的大官,咱們怎麽鬥得過?”
鬱年把辣醬遞給田遙,然後說:“咱們有錢,現在缺的是權,能讓劉員外這麽重視的人,我相信不會是什麽等閑之輩,所以我想,看看能不能搭得上這個貴人,雖然可能對我們沒有什麽幫助,但好歹日後也能有個助力,你們覺得呢?”
勾心鬥角的事情沈橋不太理解,所以只是埋頭吃飯,付智明點了點頭:“是這個道理,人際關系不就是你認識我我認識他,然後大家互相認識嘛。”
“那咱們明天好好準備。”田遙放下碗,“要準備些什麽呢?”
鍋子是一定要有的,但也不能只是鍋子,還得準備些別的菜才行,田遙想起沈橋以前做的那個梅花肉,雖然他們沒有拿出來售賣,但是沈橋還是經常做給他們吃的,他看向沈橋:“橋哥,再做一次梅花肉吧?”
沈橋點頭:“當然可以,只是那樣的,貴人能喜歡嗎?”
“誰也不知道他是什麽口味,咱們只能盡咱們所能吧。”鬱年說。
田遙點了點頭:“然後明日不是也會來一隻羊嗎?除去切肉卷的,腿兒什麽的,鬱年你就把它烤了吧?”
鬱年同意:“這樣的話,也差不多了。其他的無非就是,切菜切得精致一點,擺盤擺得好看一點。”
“那要把鄭大哥請回來嗎?他切菜比較熟練,擺盤也好。”沈橋說。
“那我一會兒去跟他說?”田遙說。
還是付智明面露難色:“可兩個鄭大哥,畢竟身上有些殘疾,萬一貴人看懂不悅了……”
田遙卻是不讚同:“殘疾怎麽了?那也是真正上了戰場菜留下的,那不是殘疾,還是勳章呢。”
鬱年也是這麽想:“說不定是好事來著。”
他們商議完之後,才各自回了房間去休息,鬱年跟田遙躺在床上,外面太冷,這個房子沒有盤炕,兩個人只能緊緊地貼在一起。
“遙哥兒,你會覺得我,汲汲營營做事不光明磊落嗎?”鬱年抱著他,手不停地摸著他的脊背。
“怎麽會?”田遙回抱住他,“咱們只是合理利用咱們手上有的東西,為咱們創造合理的價值,這本身就沒錯啊。”
鬱年稍微支起了一點身子,他在黑暗中看著田遙的眼睛:“遙哥兒,這句話是誰教你的?”
田遙撓了撓頭:“誰教我的?我也不知道啊,想到就說出來了。”
“遙哥兒真的長大了。”鬱年在他的臉頰上親了親,“要是能夠好好學寫字就更好了。”
田遙一把把他扯下來,重新給兩個人蓋上被子:“我已經學會了好幾個字的寫法了好吧?”
鬱年悶悶地笑:“你說的學會兒了好幾個字,就是鬱年和田遙四個字嗎?”
田遙輕輕碰了一下鬱年的肩:“明明還有別的。”
鬱年抓著他的手:“可是憋壞你了,還有灰灰i,下雪的時候灰灰都沒以前那麽開心了,它應該還是想回家,想上山。”
田遙也覺得有些虧欠了灰灰:“等這件事做完,就帶他去山上跑一跑。”
也幸好有小白的陪伴,不然他都不知道該怎麽對灰灰。
如今的灰灰已經是成年犬了,小時候的孩子氣像是已經完全不見了,這會兒光是站著,就已經能給人無限的壓迫感,而且它現在的外形,也無限趨近於狼了,看來灰灰是真的狼犬。
束縛住大型犬,本來就是對它們的不公平。
田遙歎了口氣:“哎,真是不好平衡這件事情。”
鬱年想了想:“看以後能不能找一個能夠足夠信任的人來當掌櫃,這樣咱們只需要偶爾來一趟,剩下的時間就可以爬你們在山上瘋跑了。”
田遙也暢想了一下那樣的日子,都不知道那會是多麽開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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