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遙正在打掃上一桌客人吃完後留下的碗筷:“這不是,想要大家都吃得開心嘛。”
“吃得是開心的,就是錢袋子不太開心。”
田遙笑起來:“能吃能賺,都是福氣。”
看著外面的天色,天陰沉沉的,估計有雨,一場雨下來,估摸著天就更冷一點了,西辛府的雪,一般在冬月就開始下了。
這樣的話,羊肉應該就能安排上了,還有一到冬天,炭火就會漲價,可以先囤上一些,這樣到冬天了,開銷也會小一些。
開店這麽久了,除去一應的成本,他們現在也賺了不少的銀兩,雖然前一段時間繳稅交了不少,田遙心疼得抽抽,但比起去吃牢飯,繳稅還是沒那麽難以接受。
晚上田遙跟鬱年說了說自己的想法,他們賺了這麽多錢,放在錢莊裡生不了多少利息,眼看著天冷了,田遙想:“咱們要不要給慈安堂買點被褥什麽的吧。”
前年冬天的雪災太厲害了,聽沈橋說,慈安堂那年也凍死了不少的人,畢竟裡面的人都窮,有飽無溫的。
鬱年點了點頭:“我去安排吧。”
田遙看著他:“你會不會覺得我敗家?賺了錢就亂花。”
鬱年刮他的鼻子:“這是好事啊,遙哥兒最是心善。”
其實他們對慈安堂做的,已經不止這一件事了,先前在最熱的時候,生意不太好,菜都賣不完的時候,他們就把剩下的菜肉送到了慈安堂裡。
鬱年說:“如果是大雪天,還能搭個粥棚,施粥也是好的。”
田遙嗯了一聲:“其實上次,村長還說,學堂的人越來越多,原先學堂那個地兒已經不太夠了。”
鬱年點了點頭,這件事付智明也跟他說過,想重新修繕一下學堂,現在的房間已經不太夠用,很多人都擠在一個屋子裡,已經有些影響學習的進度,他說等今年開春,有一個孩子就想要去試一試童生試。
“不如趁著入冬他們停學了,把學堂重新修繕一下,我在想要不要再找一個先生,橋哥懷孕了,付智明也想多陪陪他。”田遙說。
鬱年嗯了一聲:“那等村長來鎮上,跟他商量一下。咱們可以出修繕學堂的費用,但重新聘請先生的話需要他們自己出那一份束脩錢,這一年,村子裡的人生活都過得好一些。”
田遙又說:“我想在學堂的另一邊隔開一個教室,能夠讓那些女孩子和哥兒也開一個班,讓他們也能夠讀書識字。”
鬱年摸了摸他的頭髮:“好,就按你說的。”
他們這麽想了,第二天就跟沈橋商量了一下,沈橋也表示了讚同,說自己也可以出一點錢,這段時間田遙給他的分紅也不少,他跟付智明也都不是揮霍的人,也存了不少錢:“好事當然是要大家一起做才好,我也想為肚子裡的孩子積福。”
於是就這麽說定了,他們叫了人回村裡送信,村長第二日就來了鎮上,鬱年把他們商量好的這件事告訴了村長,村長聽完只是先說使不得,後來被他們一勸之後又是老淚縱橫,隻說自己真是三生有幸才會遇到田遙一家人。
“有件事還是先說好,村長,我們只是會給村裡提供修繕學堂的銀子,但請先生和束脩我們是不會負責的,還是要各家出各家的錢。”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
“還有一件事,既然我們要修繕學堂,那我也有一個自己的要求。”田遙說著,面上有些嚴肅。
“什麽?”
“我在修繕學堂的時候,會重新隔出一間教室,用來給女孩子和小哥兒們上課。”
村長愣住了:“可從來就沒有女孩兒和哥兒識字的先例。”
鬱年聽著他們的交談,隨後說:“村長,你們一直偏居山村,自然不太了解現在外面是什麽情況,陛下已經推舉了無數的政策,為的就是提高女子和哥兒在這個世界的地位。”
村長半晌沒有說話,他有些無措。
“村長您知道嗎?君後自幼跟陛下一起長大,陛下學的知識君後也是學的,在數年前京城的那場大亂,也全靠君後才能化險為夷,陛下從那之後就一直在推行政策,因為陛下也知道,這個世道,不是只有男人才能獨當一面的,女子和哥兒一樣也可以。”
“你們讓我先想想。”村長咽了口口水,“我想想。”
田遙點了點頭:“村長,你今日既然來了,就嘗嘗店裡的吃食,你可是從來沒吃過呢。”
村長想走,被鬱年按住了肩膀:“我們這會兒也該吃飯了,您就嘗嘗。”
村長沒辦法,只能看著他們店裡的跑堂一趟趟地送了菜上來,村長看著擺盤精致的一盤盤蔬菜,聞著空氣裡飄來的濃鬱的香味,就知道他們這家店能有多受歡迎了,田遙敢買下鋪子開這個店,想必當時也是十分自信的。
村長看著面前的紅色的鍋,聞著味道覺得有些熟悉:“這是……”
“這就是先前讓村裡人種的果子,不過好像也沒幾家人種。”鬱年笑著說,他這會兒在這陪村長吃飯,坐的是樓上的雅間,田遙他們還要忙店裡的事情,所以這會兒只能鬱年相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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