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年說去幫他拿,他自告奮勇:“我去吧,你不方便去。”
於是陳旭進了儲物的房間裡,找到了鬱年曬好的三七葉,不過出門的時候,他看到了放在一邊的黃色荷包,他看了一眼:“咦,你們家怎麽會有這個?”
田遙聽見他的話,轉過頭去看:“你認識這些?”
陳旭點了點頭:“這些就是香料啊,入菜用的,在很遠的東魯府,那邊有種吃的叫鹵菜,這些香料可是必不可少的。”
鬱年看著陳旭:“你是怎麽知道的?”
陳旭害了一聲:“我以前也是走鏢的啊,我很小的時候就被我爹送進鏢局了,長大一些之後就跟著鏢局走鏢,去過東魯府,那裡的菜真好吃,我就問了一嘴怎麽做的,人家告訴我有這些香料的,不過咱也不會做,所以我也沒買這些東西。”
田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會兒真是瞌睡遇枕頭,能看到的幾乎都是能用的東西。
陳旭跟他們說了幾句之後才想起自己是來幹什麽的,趕緊抓著草藥跑了:“我娘還在等著呢,我先回去了啊。”
田遙拿著這個小包袱:“鬱年,我不是在做夢吧?”
鬱年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抓住田遙的手:“可能真的是小爹爹在保佑你。”
田遙的心情輕松了一點,他想起鬱年說的竹簽的事情,這會兒就應該準備起來了,於是拿了柴刀,砍了幾根老一點的竹子,鬱年說竹簽的事情不用他擔心,他自己能做。
他就砍好竹子,讓鬱年來做了。
田遙有些閑不下來,這會兒又跑去了沈橋那裡,沈橋還沒有跟村長說不做飯的事情,所以這會兒還是他在做飯,田遙就去幫他打下手。
“遙哥兒,別沾手了,我可以的。”
田遙就沒碰菜,而是坐在灶邊幫他看火,邊看邊說今天的事情:“但是味道還是有些寡淡,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做了。”
沈橋的手並沒有停下來,他把菜倒進鍋裡,隨後從一邊搬出了一個罐子,在放下菜的時候,又用杓子攪散,不一會兒鍋裡就發出了醇香的味道,田遙站起身來:“橋哥,你這放的是什麽啊?”
沈橋看了一眼:“這是我自己做的醬,用豆子和鹽做的。”
田遙睜大了眼睛:“你還會做醬嗎?”
沈橋笑起來:“是我在娘家的時候,曾經看村裡的人做的,以前是沒有機會做,這不是來這裡做飯,有這個醬的話,炒菜會方便很多。”說完之後沈橋的笑容就消失了。
“橋哥!你幫了我大忙了!”田遙有些興奮,恨不得把沈橋抱起來轉好幾圈,“我能把你這個醬帶一點回家去嗎?”
沈橋點頭:“不過這沒什麽好的,你想要就拿去。”
田遙從他這裡舀了一杓醬,飛快地跑回家裡。
他邊跑邊說:“鬱年,我想到辦法了。”
鬱年正在處理竹子,把它們砍成了小段,準備做竹簽。
“慢點跑,別摔了。”鬱年收回手,看著田遙的懷裡抱著個碗,裡面裝了半碗黑乎乎的東西,“這是什麽?”
田遙喘著粗氣:“這是橋哥做的醬,我們用油,炒香辣椒,然後加入這個醬,味道就不會寡淡了,還有湯底,就用你說的方法,加些熬好的骨湯底,應該就能成了。”
鬱年也笑了:“你別著急,這會兒也沒有湯底,明天再做吧。”
田遙的熱情被澆滅,哦了一聲。
“別急啊,過來幫我的忙?”
田遙這才坐到鬱年的旁邊,幫他把竹子破開,然後去掉軟軟的外皮,看著鬱年熟練地用刀把竹片慢慢劃成條,把竹簽的四周磨光滑平整,再削出尖頭。
不算困難,但很枯燥,還容易傷到手。
鬱年的動作很快,田遙出去的那一段時間,他就已經做好了一小把了。
“明天咱們把湯底試出來,可以的話我就去找可以用的菜,然後我再去鎮上看看,有合適的桌椅的話我就買下來,擺個兩三個桌子?再去買點碗筷。”
鬱年點頭,看到田遙乾勁滿滿,他的心裡也覺得很輕松。
“如果真的要擺攤的話,你一個人做這些肯定不夠。”
“咱們先多做些準備,這樣也不匆忙,反正都等了這麽久了,也就不急在一時。”鬱年說,“要做的話,就做到最好吧。”
田遙本想去屠戶那裡買骨頭,卻發現今日不巧,骨頭都已經賣了出去了,說明天晚上才會有了,田遙歎了口氣,有些不高興地回到家裡。
他跟鬱年說起這件事,鬱年卻說:“昨天的羊骨頭你不是還留著嗎?羊骨能熬湯嗎?”
田遙這才想起來:“但是羊骨頭也腥膻,會不會影響湯的味道呢?”
“反正你試試吧,說不定會有不一樣的效果。”
田遙嗯了一聲,找到昨天用鹽醃上的骨頭,先是洗去了鹽分,最後又用昨天處理羊肉的方法,用蔥薑酒醃製,最後把羊骨下鍋慢熬,羊肉奇特的味道彌漫出來,隨著火候越來越久,這樣的味道並不是讓人難以接受,反而帶著奇香,田遙都有些饞了。
既然熬了羊骨湯,田遙索性就開始試湯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