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那麽綺麗又血腥的死法, 一朵又一朵如同荒地的血花。
這是一場無聲的電影。
觀眾只有一個。
一個不覺得顧於漠恐怖,隻覺得他討厭的小觀眾。
...
他們花費了一天半的時間走到了一個廢棄多年未曾有人踏足的城市。
這個城市就在那汙染源的必經之路上。
看著那麽多連名字和本體都叫不出來的汙染物, 林峰忍不住咂舌:“我都不敢想象,那汙染源要是遷徙到了這裡,這一座城市的汙染物都進行二次汙染,再一起往基地方向走……”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林魅魅一個拳頭打斷了。
她看起來有些不耐煩地低吼:“不要烏鴉嘴!”
林峰不解地看了她一眼:“你今天怎麽脾氣這麽差。”
林魅魅緊閉上嘴不說話了。
她心中一直有股隱約的不安感,來自於女人的第六感。
光頭在一旁見怪不怪:“你姐的脾氣一直很差。”
林峰摸了摸被揍的地方,嘟囔道:“也是哦。”
季言好奇地看著姐弟兩個互動,一米七五個子的他,坐在一群不管男女都有一米八以上進化者中間的時候有些違和,卻一點也不顯得生疏。
像是被一群大狗圍住的貓咪,不僅沒有怯意,還在安穩舔毛。
他人形的外在看起來實在是太無害了,隻一天半的功夫就在這個隊伍裡混熟了。
這群進化者從未見過這麽乾淨聽話的少年,再加上他還疑似是顧首席的對象,忍不住就叫人多關注了一些。
林魅魅看向他,原本蹙起的細眉松開了許多:“來,叫聲姐姐給你吃。”
她將手伸入口袋掏出一個特意給他留的飯團。
在吃的面前,季言從來不猶豫,乖乖叫完就接過飯團安安靜靜地吃。
林魅魅看著季言一鼓一鼓的腮幫子,心頭微微發軟,仿佛能在他身上看到一點曾經弟弟十六歲的樣子。
目光一轉,見到了現在長到了一米八大個的蠢弟弟,嫌棄的表情再次沒忍住。
她有些惆悵,不知道為什麽當初軟萌的弟弟在十六歲進化出異能後,就變成這幅傻樣。
光頭目光有些恍惚:“你吃飯跟隻小倉鼠似的。”
他指的是末世前的倉鼠,當初他的大學舍友在宿舍養過一隻倉鼠,沒過多久就末世降臨了,所以印象深刻。
“倉鼠?”林峰疑惑地回想了一下。
他只見過沒有毛的變異倉鼠。
它們什麽都吃,就連骨頭渣都會啃得乾乾淨淨。
不管吃什麽,都會發出黏膩的口水聲。
想到這裡,林峰隻覺得一陣惡寒:“那玩意哪有那麽可愛,它們可是留著口水到處嘶吼著要吃人的!”
光頭不說話了,盯著空氣一處發呆。
他明顯有心事。
就連向來神經大條的林峰都注意到了,他眯起眼睛:“你這次出來任務,真的有些奇怪。”
光頭:“我能有什麽事,爛命一條罷了。”
林峰:“可……”
季言突然開口:“你說的倉鼠,是像那樣嗎?”
在他們對話爭執期間,他已經吃完了飯團,趴在廢棄大樓的窗戶上往下看。
軍隊已經一整天沒有停下來休息了,剛找了個高點的樓打算吃飯睡覺修整三個小時。
“什麽?”林峰還在發懵。
林魅魅和光頭已經快步走到了季言身邊,和他一起往下看。
順著季言所指的方向,他們看到了那怪物。
那是一隻羚羊,身上已經沒有毛發,只有烏黑的皮膚,細長的腿不太靈活地踩在地上,歪歪扭扭地朝他們所在的樓層靠近。
眼睛是猩紅的,嘴巴上有獠牙出現。
大概是聞到了活物的氣息,它加速了幾步,卻又被路上一塊碎瓦障礙物絆倒,重重摔在地上。
看樣子連前腿的骨骼都摔歪了。
這麽弱的汙染物,就算過來了,樓下值班的進化者也能輕松殺了他。
光頭放心下來了,他又躲到一邊,想去找酒喝。
不知為何,林魅魅心中的不安,在看到這隻羚羊的那一刻,達到了頂峰。
透著外面吹進來的風,季言聞到了一股腐臭的味道。
他不舒服地皺了皺眉:“那頭汙染物的腿好奇怪哦。”
林魅魅定睛一看,那羚羊原本受傷的腿並沒有痊愈,膝蓋的骨頭依舊往外突出,可它卻還能行走。
為什麽?強大的汙染物都是擁有自愈能力的,這隻汙染物既沒有自愈能力,又能無視身體極限繼續行動。
它應該只是個弱小的汙染物才對……D級、不對……C級?
季言的黑眸看起來比平常還要沉一些:“還有。”
林魅魅焦慮了起來:“什麽意思?”
季言不說話了,他不再看向那隻奇怪的羚羊,而是順著鼻尖下那股若有若無的腐臭味,往更遠的方向看去。
幾分鍾後,那路上的盡頭出現了一點煙塵,再然後是數千隻“羚羊”的頭顱出現了!
一下子,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指甲差點陷入肉裡,林魅魅低咒一聲,回頭去叫醒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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