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人想劍走偏鋒,養蠱一般要他們進行一場最大的廝殺。
最後剩下的勝者會成為他們穩固地位的最終手段。
結局已經了然。
勝者並沒有將刀對準監所裡的其他首批進化者,而是朝向了那些已經腐敗的高層。
這群已經完全被權力蒙住眼睛的人,怎麽也沒想到最後會被他們以為的人形兵器反噬。
這是一場完全單方面的屠殺。
基地金字塔權力徹底被顛覆,短短一個晚上重新洗牌。
顧於漠成年的那一天,徹底擺脫所有枷鎖,以最強進化者的身份,一步步踏著血路成為現在的轄區最高執行人。
故事講完了,當事人的表情風輕雲淡。
那些對於別人來說,痛苦又不堪回憶的過往,在他看來似乎都算不上什麽。
突然,男人覺得臉上一濕。
顧於漠頓了片刻,才意識到自己是被舔了舔臉。
季言輕輕將臉蹭到他脖子上,聲音軟軟的:“嗷嘰。”
沒什麽別的意義,只是單純的撒嬌。
不管是五歲就被送入研究所的顧於漠,還是十幾歲在監所被以武器標準培養的顧於漠。
一直都是一個人在對抗這個扭曲的世界。
直到他二十八歲這一年,終於撿到了一隻毛茸茸。
而現在,這隻毛茸茸蹭著他,和他貼貼。
心臟快了一拍,仿佛被肉墊在心尖上踩了一腳。
顧於漠伸出手,按壓了一下心臟。
又來了,又是這種奇怪的心情。
也許他該去做個一個新的檢測,看看自己體內的汙染值是不是要過線了。
第47章 喝醉
聽完了顧於漠的故事, 季言才明白外面那些人都是怎麽一回事。
他們都是曾經監所的人。
他們才華橫溢,是首批覺醒的進化者,卻因為當初人們的恐懼被送入了這裡。
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從地獄爬出去, 落下去的便永遠作為淤泥待在最底層。
“你不恨人類嗎?”變成人形的季言坐在那張會吱歪叫的單人床上晃著腿。
顧於漠已經知道他不是人類, 沒必要再掩藏自己。
顧於漠伸出手, 幫他把衣服扣子重新系好。
自從知道季言就是家裡那隻貪吃的幼崽後,他車裡隨時都會備著一套新衣服,準備給他的。
見男人沒有回答, 季言歪頭露出了一點小惡魔般的笑意, 他突然站起來, 發現自己還是比男人矮了一截後, 乾脆直接扯住他的領帶拉向自己。
兩個人之間距離近到能數清彼此的睫毛。
季言笑得甜甜的,說出來的話卻帶著股天真的無情:“如果你不喜歡人類,你可以選擇跟我走。”
如果是顧於漠的話,自己毀滅世界前一定會記得帶走他的。
就像他現在養著自己一樣, 養著他。
至於為什麽顧於漠是特殊的,他也說不清楚。
看著眼前這張漂亮到能夠魅惑人的笑顏, 顧於漠頓了頓, 有些無奈開口:“乖一點。”
季言不笑了, 他鼓了鼓腮幫子懷疑自己被小看了。
“跟他們無關。”
季言疑惑看向開口的男人, 手指漸漸松了力度,讓領帶從指尖劃走。
顧於漠:“我想做的這一切不是因為他們對我從小的洗腦。”
盡管從很久以前, 他就被告知, 進化者的存在就是為了人類這個種族的延續。
他卻清楚所做的這一切, 和那些人沒有半點關系。
季言:“嗯?”
“我想看看沒有被汙染的世界。”顧於漠垂眸看著他, 紅色的瞳孔映著季言的身影,滿滿當當。
季言眨眨眼, 過了一會,又眨了眨。
然後顧於漠就被抱住了。
像是剛剛原形的貼貼一樣,季言又蹭了蹭他,松開後眼睛亮晶晶的:“我也想看!”
見顧於漠沒有反應,季言又強調了一遍:“我也想知道,沒有汙染的世界天空是不是真的是藍色的,是不是還會有看起來軟軟的雲。”
身為一隻幼崽,他的想法總是幼稚又跳脫的。
季言完全忘記了自己剛剛還在想著毀滅世界,專注的視線落在顧於漠身上漸漸變成驚奇。
“你的耳朵紅了誒?”
顧於漠低咳一聲,將他從自己身上扒拉下來:“你……”
男人喉結滾動了兩圈,才聲音有點沙啞的說出後面半句:“不可以隨便用人形抱其他人……原形也不行。”
季言疑惑地看著他,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笨蛋:“除了你,我還會去抱誰?”
然後他就眼睜睜看著,顧於漠耳邊那抹紅意開始蔓延了。
季言:“……”
簡直莫名其妙。
他們從這個廢棄監所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
季言把箱子裡的匕首拿走,當做這趟的戰利品。
仿佛貓貓叼著自己的剛獲得的獵物,非常得意。
從顧於漠的講述中,他才得知原來當初他之所以能在覺醒當天就殺了那個實驗室裡那麽多寶貴的科研人員,還被當做完全無罪。
並不是因為那些人罪大惡極到高層可以原諒他,而是和陳婉合作了,除了內部人員以外,了解實情的人很少,也都被封住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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