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壓力對於他來說,仿佛都不存在。
季言在隊伍前面吃著老鄧頭送他的巧克力, 眼尖的發現一個熟悉的面孔向他走來。
余邵身邊帶著兩個人走過來,他面色依舊蒼白, 周身環繞著一股森冷氣息, 看起來和強大完全不沾邊。
而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前不久通過了新一輪的測試, 成為了現基地最接近強S級別的人,是僅次於顧於漠的進化者。
他是被抽中這次出行的, 被要求強製參加。
余邵眼神陰暗。
他知道自己被懷疑了。
接連的搞動作, 會被顧於漠鎖定上也不奇怪。
他不僅僅是提前把研究院想壓下的深淵數值消息泄露出去那麽簡單。
之前研究院的人頭章魚出逃就是他放出的。
但這些都只是最基礎的小打小鬧, 真正瓦解基地的還在後面。
就算顧於漠懷疑到他身上, 要將他放到身邊親自監視又如何。
只要沒有證據,他就不能拿自己怎麽樣。
唯一掌握證據的人證現在還在昏迷著。
正是之前那個被人頭章魚當做孕育母體的助理。
余邵沒想到他居然還能活著。
那次事件至少能在基地裡攪動一番風雲,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那汙染物最後居然在下水道裡消失得悄無聲息。
但是沒關系,只要他死了就成。
趁著現在基地裡群龍無首,他放在研究院裡的內鬼會幫他解決這個內患的。
並且現在,他有了新的目標。
顧於漠,你確實足夠強大,但是也足夠自負。
居然主動將自己的軟肋暴露出來,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這個長相漂亮的少年,還只是個覺醒都沒有的普通人。
余邵終於站定在了季言面前,嘴角勾起:“你好。”
他的新獵物。
季言認得這個人,當初他們在深淵底部見過,那並不是一段愉快的回憶。
更準確說來說是他單方面見過余邵。
雇傭兵第一公會的會長。
也是第一個告知季言那個預言的人。
盡管是無意的,但是他曾經說過只要找到深淵裡剛誕生的凶獸,就要殺了他。
這句話被季言記仇到了現在。
那時候的他還太稚嫩,吞噬過的汙染物太少,除了將自己藏好以外沒有任何辦法。
現在已經不同往日,他看著眼前這個人類,能確定他不是自己的對手。
少年圓溜溜的眼睛裡不加掩飾出現敵意,余邵嘴角一點點放下:“你很討厭我?”
季言撇嘴:“討厭你?你有什麽資格?”
這一句話說出的是他的真心。
除了顧於漠以外,他從來沒有在其他人類身上浪費過多余的情感。
記住余邵也不過是剛誕生時自己太過孱弱的記憶讓他印象深刻。
那時候的他連黑霧都放不出來。
他不喜歡余邵,只是這樣的情感連厭惡都算不上。
就像是地上的一灘垃圾,誰會特意針對去討厭垃圾。
這句話落在余邵耳朵裡,就自動轉換變成了傲慢和鄙夷。
余邵臉上表情扭曲了一瞬。
“你!”余邵身邊一名矮個子男被激得上前一步。
他摩拳擦掌,又被余邵一個陰陰的眼神攔下。
另一個人理智許多,只動了動口:“一個連異能都沒有的普通人,仗著有顧首席當靠山就敢對我們會長出言不遜。”
季言繼續吃著巧克力,覺得耳邊有些嗡嗡吵。
好煩。
不然殺了吧。
季言黑眸暗了暗,將最後一口巧克力吞下。
余邵神經一緊,肌肉繃起。
剛剛那一瞬間……他好像察覺到殺意了。
“你們在幹嘛?”
林魅魅注意到了這裡,快步走了過來。
余邵回過頭,如同毒蛇一般的濕冷落在了林魅魅身上。
剛剛的殺氣是這個女人?
林魅魅一直被稱為蛇蠍美人,余邵不會小看這樣有手段的人。
他完全沒往季言的身上想過。
畢竟在他眼中,季言是個貨真價實的花瓶美人。
顧於漠實在是太傲氣了,以為跟在自己身邊才是絕對安全的,才會想帶上他。
那就別怪他以此要挾了。
但在這之前他還需要確定一下,季言在顧於漠心目中的地位。
是否值得他花費風險去殺死。
眼看林魅魅走近,余邵露出了不算真誠的笑意:“只是認識一下。”
季言不給他演戲的機會,蹬了一腳從車前蓋上跳下來,去找顧於漠了。
被當面忽視的余邵並沒有表露出太多情緒,依舊是那副看不出深淺的表情。
林魅魅輕輕勾了勾手指,眼神風情萬種,說出來的話卻十分冷淡:“是麽,我怎麽不知道第一公會的會長大人會有這種喜歡和別人結交的喜好。”
身後的紛擾都和季言無關,他一下子就把余邵拋到了腦後,成功找到了顧於漠。
他正在和方敘核對著接下來的行程工作。
作為副官,方敘依舊要代替顧於漠留在基地,維持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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