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幸福。”
這樣的話,他說的口吻太真誠,就讓人相信他說的一定是真的。
而當溫蠻說他也幫司戎按摩一下的時候,則被對方拒絕了。
“最近是你辛苦,我來B省,本身就已經是一種放松了,等以後吧。”
他說體貼,更藏來日方長。
溫蠻就“不解風情”了,他瞥了一眼司戎。
“你明明說是來B省出差。”
司戎啞然,然後討饒:“蠻蠻,你明明知道的……”
他這麽說,很甜蜜的,很狡猾的。在這段感情關系裡,他們是伴侶,他們是共犯。
溫蠻說好吧,那應該就是放過對方了。溫蠻的本意又不是責難,他只是偶爾也會惡作劇地想要小小嚇司戎一下,看看他的反應。
說完之後,他往床上一倒,深深地埋在柔軟的床褥中,享受著床的包圍。但司戎覺得他才是這張床上最柔軟的。
溫蠻稍稍抬起臉,在堆疊的被子中粼粼地看了一眼司戎。
“我要睡了。”
說完,他又把頭垂了下去,並很快鑽進了被子裡。
接下來就都看司戎的行為了:他怎麽回答,他何時也掀開被子,會否關上所有的燈。
所有的步驟,對於他們來說都是陌生的,謹慎的,無形中作為考題的。
司戎選擇拉下溫蠻蓋得太高的被角,曲膝俯身在溫蠻上方,細細地親吻著溫蠻的唇。這是他的先見之明,摩挲的親熱,需要更多的空間與氧氣,還需要一點向彼此靠近用的力氣。但司戎不要溫蠻動用他的脖頸,於是他自己俯身、再俯身……直到完全地罩住溫蠻,又在隨後入侵了被褥。
他掀開的被子不是為了晚安,燈也不必關上,蓋過兩個人頭頂地被子會成為光源的遮擋,製造一場人為的黑夜。
在這個“黑夜”裡,一切都被允許,一切都在滋生。
很難說這是不是刺激的吻,因為紳士擅長徐徐的進攻,效果一樣很好。起碼溫蠻從實踐體會到親吻是一項非常有益於放松和助眠的睡前活動。
等到房間徹底真的暗下來了,溫蠻貼著司戎靜靜地平息。情緒原來不限定在哪種場合,情緒在於有沒有這份心思和情趣。溫蠻又發現了自己和司戎新的合拍。
但溫蠻總覺得自己有一件事情沒想起來。
為了這件事,他反而沒睡,而他身邊,司戎應該是睡著了。
溫蠻小心翻了個身,大腿輕輕蹭到了對方同樣的部位,溫蠻在黑暗中睜著眼,意識到了“問題”。
他的伴侶,似乎一直沒有某些自然反應?
第48章
“因為我有我的愛人了。”
第二天早晨。
“蠻蠻, 你沒睡好?”
男人皺著眉,擔憂中帶著十分嚴肅的神情。
“唔……嗯?沒事。”
溫蠻晃了晃腦袋,從遲鈍中反應過來:“昨晚想了一點事。中午有午休時間, 到時候我再回來休息。”
司戎隻說好,他沒有很笨地直接追問溫蠻到底想了什麽事。
“等會吃早飯的時候,我給你拿一杯咖啡。”
兩個人在餐廳靠窗的角落尋了個位置坐下, 後來陸陸續續也有不少研究員下來了,不過他們的位置很清淨,無論是溫蠻還是司戎都沒有受到注意。
當送溫蠻走以後,司戎的笑容完全收斂了。他面無表情地回到房間,審視鏡子裡的自己。
絕對不是研究所工作的事情。那麽是他?
他有什麽好值得蠻蠻浪費寶貴的睡眠時間來思索。好的不需要反覆品味的,一定是差的, 才會被反覆斟酌。
司戎只能、只會這樣想。但這是不是溫蠻所想的, 司戎無法知道。愛人的神秘與吸引力就在於此, 即使他們完全地擁抱、貼合, 也不可能徹底探知到愛人內心深處所有的真實想法。猜測乃至不安, 都讓對方在愛情裡不斷地增添魅力。
但他一定會做好的。
祂會做好的。
即使犯錯, 他也會馬上糾正,絕不再有第二次。
現在,他則要去做他昨天沒有做完的事情:處理一些威脅到他愛人的不安分因素。
……
溫蠻這邊。
辜擎一果真到了會場, 並且仍然是會議的主持。
和他相比,部分還在醫院觀察並休息的研究員們仿佛都不夠“奉獻”了。可實際上是辜擎一對於異種研究的熱忱到了變態的地步。可他來, 在場的人不會同情他, 反而更攻訐他。
面對當場的質問,辜擎一充耳不聞或者譏笑回應, 把他的低情商和無所謂貫徹得淋漓盡致。總之隻表達一個核心:他可以對這件事中的所有研究員負責, 有關羅萊蕾的系列研究結果也會馬上在會議上作出報告。但是, 倘若有人以此事為借口來算計,那他就會采取極端的方式方法來應對了。總之,羅萊蕾的歸屬和所有,通通沒得商量。
幾乎所有人都不理解,辜擎一為何如此執拗,又如此得沒有眼色。於公於私,他都不應該把這種態度表露出來。
以至於一開始的會議推進得頗為艱難,直到羅萊蕾的報告出現,會場才有了破冰。
辜擎一詳細介紹了發現羅萊蕾的整個過程還有這個異種的生物習性。
“她帶有一定的致幻力,不僅限於聲音、視覺,這使得每個見到她的人眼中的她都具有著不同的樣態。不過,在我所的樣本調查中,面對羅萊蕾的人所見到的‘羅萊蕾’基本上都還有著一些人魚的特征,比如魚尾、魚鰭等等。”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