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把最該說的,單獨留著對溫蠻解釋。可司戎他惹的都不是溫蠻。
司戎只是搖搖頭。
或許祂們之間的關系僅限於萍水之交,沒有溫蠻以為得那麽親近。異種彼之間也十分獨立,祂們似乎連對自己種群的繁衍都不在意,就更不會對其他異種關愛和同情。
不過溫蠻覺得,以今天那隻異種的表現,祂不會放棄。
“要打賭麽?”
溫蠻忽然說。
司戎很喜歡玩這種推遊戲,今天則是溫蠻主動提的。司戎看他胸有成竹,就笑著順水推舟:“賭,無論你選什麽,我都選你相反的。這樣才有勝負。”
溫蠻看他一眼,強調道:“這賭,我會贏。”
司戎完全附和:“在行動上,我當然充分聽從蠻蠻你的建議,但這遊戲,有勝負才比較有趣。”
“聽從”溫蠻的推斷,沒過兩天,何秘書就在存放義骸的保密室附近抓到黑貓零。溫蠻和司戎接到何景的消息趕到後看到的情景便是這樣的——
零張牙舞爪地揮著四足,空仿佛都被祂尖銳的爪子劃出破聲,刻的祂凶態畢露。
“放我下來!”
祂被何秘書幽藍色的絲須五花大綁地系在天花板上,破天荒的是,絲須的另一端,何秘書竟然也受傷。
“啊啊——!何秘書你的臉!”
剛才縮在一旁生怕幫倒忙的休菈鑽出來,他指著何秘書的手指都在隱隱顫抖。
溫蠻看到,何景清俊溫雅的臉上赫然多一道很深的爪痕,義骸滲出一點血,可極致的仿真終歸還是假的,除表面的血痕外,斷裂的纖維組織細看更像被連著一起割斷的織面,露出底下屬於繆一的本。
何景聽到休菈聒噪的尖叫,反手摸一下自己的臉,隨即出一聲微妙的不爽。
“啊……”
束縛在零身上的那密密麻麻的絲須當即絞緊,祂那油光亮的皮毛被一層層分割得幾乎炸起來,很是狼狽。而真正的痛苦,還是來自血肉內髒被擠壓錯位。但祂確實很強,這樣都應扛下來,愣是半點不肯服輸示弱,還對被祂劃破相的何景挑釁一笑。
“沒用的東西。”
祂做口型道。
休菈頓時跳腳,指著零上躥下跳:“你等著!老大已經來,看你得意什麽!先做錯事的人怎麽還這麽囂張,太過分……”
聞言,零齜牙咧嘴地出叱罵:“什麽人?我們從來就不是人!別套著假殼子,就過混日子!”
在旁邊看半晌的司戎在這時候插入題,一把揭開黑貓的遮羞布。
“那你大晚上來這做什麽呢,零?”
“好年不見,上來就搞成這樣……我記得當初是你對義骸嗤之以鼻,不屑遊走在人類之中。”
司戎的一下子拿捏住對方的要害,零的焰頓時矮,垂著腦袋緘默不言。
“我那天幫你……”
說完,零自己也沉默,以阿戈斯的武力,根本無需別的異種幫忙。那時祂是為什麽撓得那可惡人類滿臉鮮血,其實是因為他們械鬥時把自己的飯盆給弄壞……
現在把這當作由,零也知道站不住腳。
但是祂現在真的沒有辦法……
溫蠻忽然說:“休菈,你跟我陪何秘書去處一下傷口好麽?”
被叫到的休菈下意識就應:“好!”等反應過來,他就有糾結。休菈實在很想留下來,主要是想看老大不狠狠收拾這壞家夥一頓!不過溫蠻都喊他,肯是需要他,那他還是去幫忙吧。
比休菈多八百零二心眼的何景顯然看出溫蠻特意給另外兩位留出談空間的用意,等出辦公室以後,他就對溫蠻微笑地點點頭示意。
“沒關系,這‘傷口’也沒辦法處,等老板之後有空幫我補一補就好。溫蠻,你和休菈休息一會吧,我估計頭的談也要不多久。”
休菈“啊”一聲,頓覺英雄無用武之地,可他想回去,辦公室的門又已經被溫蠻從外頭合上。
“休菈,別進去。”
溫蠻直接挑明。
“你別靠近祂。”
休菈起初以為是溫蠻嫌自己沒用,還穿著義骸,卻出和小動物似的哼哼唧唧的委屈聲音,結果他就聽到溫蠻對他說。
“剛才祂看你的眼,幾乎把你的義骸剝下來,你離祂遠一點。”
“啊?!”休菈一下子睜大眼睛,指指自己,“那小不點喜歡我?”
一旁的何景實在沒忍住地笑。這會他的義骸有損壞,所以總是有本繆一的藍光從臉上的皮膚滲出來,看起來鬼森森。他摘下眼鏡,幽藍色的眼眸瞥一眼休菈有漲紅的臉。好心提醒道。
“不是。是物意義的剝皮哦。那家夥看中你的義骸,想要據為己有。”
休菈愣兩秒,隨即出尖銳的爆鳴聲,但馬上想到頭辦公室那要剝他皮的恐怖魔頭和老大說不都聽得見,他又生生地掐住自己的嗓音。
“真、真的……?”
溫蠻和何景一同點頭。
休菈隻好含淚地一直點頭,表示自己會把兩人的好好記在心上的。
溫蠻示意何景隨自己走遠一後,詢問對方:“何秘書,那零,是什麽來歷,你方便和我說麽?”
“當然,我很願意,不過遺憾的是,我對這位不速之客本身沒有什麽解。司戎認識祂應該在我之前。”
“IAIT沒有記錄過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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