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司戎要爭取讓分離縮短,積極表現,哪怕不在溫蠻身邊,也要為愛人殫精竭慮、出謀劃策。
“那個凶手,他是故意的。”在親昵依偎的動作中,司戎把他推測到的內容以僅僅一個人能聽到的氣聲哺喂到溫蠻耳朵裡。
“我確保當時所有的監控不可能拍到我,找了死角,也刪除了監控。而他刻意恢復了一段,再專門寄給警方。”他談論他做的壞事時,口吻裡的不對勁又忘了藏。
“他還會有行動的。蠻蠻,回去後就請假,不要讓凶手摸到你的規律行蹤。繭晶帶在身上,它可以幫你一部分,起碼幫你做出排除,是異種還是人類,屆時一目了然。還有,和何景保持聯系,有什麽需要都可以找他,他會做好一切的。”
司戎說的這些,溫蠻都打算聽從。他既然不可能置之不理,那麽涉足其中的過程,就要保證不給別人添麻煩、讓人擔心,在這基礎上挖掘案件的線索,找出暗處的真凶。
“嗯。”
溫蠻應下了。
“回頭讓何秘書開一個報銷帳單,你記得收。”
聽到溫蠻這麽說,司戎直接笑了,這下心也徹底放松下來。
“那最好數額大一些,這樣我會更放心,何秘書想必也會更開心。”
警察局畢竟是嚴肅的公眾場合,不適合這樣太久的擁抱。溫蠻告訴司戎,他這會回去就會聯系何景,讓何秘書負責來接他回去,等待的中途他也會一直在警察局門口,確保最大化的安全保障,司戎還是先配合警察。
溫蠻提醒他:“你得虛心承認錯誤,法律法規上的,這終歸是嚴肅的事。”
要不然溫蠻怕自己根本沒辦法按時接這個人回家。
……
何景來得很快,溫蠻覺得他那邊大概有一張換算表,多少時速配多少獎金。
上車之前,溫蠻沒在電話裡和何景說事情的來龍去脈,所以何景尚不知情,初只見溫蠻一個人,臉上還有些許的驚訝。很快,隨著溫蠻簡明扼要地闡述了案件始末以及當下他們要解決的問題後,何景眼睛一眨,即刻回復道:“我明白了,溫先生你放心,該聯系、該做的,我這邊會一應布置下去。”
他還寬慰溫蠻:“你可以不用太擔心司總,他不會有什麽事。”
何景知道司戎還沒有和溫蠻坦白。本來何景甚至想說“根本不用擔心”,阿戈斯有什麽好擔心的,人類法律的界限和懲罰,於祂都可以熟視無睹。還是人類這個“何秘書”的身份位置,讓何景勉為其難多加了一個“太”字。當然,多加一個字,也是要多給錢的。安慰老板的伴侶,本來也不在他的職責范圍內。
不過,究竟是什麽人,或者說什麽存在,敢明目張膽地對司戎挑釁?何景以為,無論是司戎他人類還是異種的外表與身份,都不至於有不長眼睛的想不開和他對峙。還是說真碰上沒腦子的了?
何景正飛速思索著,忽然,他聽到後座溫蠻的聲音。
“何秘書,你在司戎身邊做事很久了吧。”
何景用一秒鍾判斷了下語境和形勢,沒有發動汽車。料峭的倒春寒夜晚,車廂裡的溫度還維持在比較舒適的范圍,希望等會的談話也是。
“是很久了。”何秘書微笑回答道。
“今天出了事後,司戎再三叮囑我,一定要和你保持聯絡,什麽事情都可以找你。”溫蠻看著後視鏡中顯示的何秘書一成不變的笑臉,“他應該是相當、相當地信任你。”
何景微妙地想,希望接下來的談話走向不要太奇怪,他不是很想涉足阿戈斯老板和祂伴侶的情感世界,到時候他的八百個心眼子,可能會被轟得一個都不剩。
“所以,我也會完全地相信你,何秘書。”
何景一怔,他第一次詳細地端詳打量起溫蠻,不再僅限於“老板伴侶”這個單一的身份,而是這個人本身,這個人類。他甚至回過了頭,兩個人有了一次面對面的眼神對視交流。
繆一是天生的捕手,所以任何一點點動靜都不可能逃脫祂的眼睛。祂眼睛裡的這個人類,端坐著,雙手搭在膝蓋上,手指微微握拳,有一點局促,更多還是正式。他的臉上也沒什麽表情,但無端的,就是看起來覺得認真、乖順。
“我覺得那個凶手不會離我的生活太遠,我的相親對象,我的交際圈,我的同事……他襲擊尾隨跟蹤我的人,更憎恨著司戎,他也許愛我喜歡我,但一定有一種佔有欲。這種情緒難以輕易就得到控制,所以他還會再有行動,也一定會露出更多的線索。”
“如果我利用我自己,而把我的安全交給你,何秘書,你可以做到麽?我知道你很厲害,超乎常人的厲害。”
真是大膽又瘋狂的人類。
大大顛覆何景對溫蠻以往的印象。
一個有趣的人類。甚至很敏銳,很聰明。
溫蠻及時補充:“司戎說隨便報帳,獎金管夠。”
何秘書張了張嘴唇,最終笑意更深,他輕推眼鏡:“當然,秘書的工作,就是完美完成上級布置的所有任務。”
他笑吟吟地說道:“您很厲害。”
溫蠻看了何秘書一眼,只見何秘書的眼神意味不明,那眼睛幽深得幾乎像一個深淵。
“溫先生你的厲害與聰明,老板他知道麽?”
何景說這話倒不是警惕,而是純粹的八卦和看好戲。如果非要說有什麽能夠抵充他的物質欲,大概只有一點點看熱鬧的壞心眼吧。八百個心眼裡,總有一個壞心眼偶爾需要飽餐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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