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買不上船票啊。”司雨霏伸出手,直接指著他,“你們的錯好不好。”
曉沐雲的手撐著下巴,被他指著,大呼冤枉,道:“誒,和我沒關系吧,我只是應邀上船而已啊。再說了,你可以晚一天出發,買明天的船票。”
司雨霏撇過頭,心累了,他說道:“船家告訴我,這條線路好像有點問題,下一趟船如果快的話也要半個月後才啟動,慢的話,不知道具體什麽時候。”
他就是聽到這句話,所以才想都不想,就直接用法術飛上船。司雨霏本來準備在船頂待到到達目的地為止,結果剛才有人整理風帆,正好要走到他的附近,所以他才翻下來的。
“這條線路確實有點問題。”曉沐雲正是為此而來的,“昨晚你離開了以後,那些人告訴我,這段時間,從這個小鎮坐船去禦劍驛站的修仙人,陸陸續續失蹤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奇怪得很。據說,除了修仙人,也有普通人失蹤了的,我們這一次出行,主要是為了找人,所以為了方便就包船了。說實話,我其實還不清楚這次航行會發生什麽事,晚點需要佔卜一次。”
天時地利人和必須到位,天上的星星到了正確的位置,才能算到正確的關於未來的卦象。
“佔卜?”司雨霏抓到了一個關鍵詞。
“他們找我來,就是因為想靠我的卜卦能力,在茫茫大海中找到失蹤的人。”曉沐雲不知道他對此有什麽疑問。
根據司雨霏對外界門派貧瘠的知識,和卜卦能掛上鉤的門派,他只能想到一個,他驚訝道:“你是麒麟山的人?!”
曉沐雲的手一軟,差點沒有撐住自己的腦袋。
“咳……是啊。”這有什麽好驚訝的?
“唔。”司雨霏瞪著曉沐雲。
“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曉沐雲因為司雨霏的眼神,變得心虛起來。為什麽司雨霏的表現,讓他覺得自己好像說了什麽彌天大謊一樣。
“算了。”司雨霏轉過眼睛,“反正麒麟山的卜卦也不怎麽樣。”
要是準,也不會算出他是什麽弑神斬魔者。
曉沐雲皮笑肉不笑,也有點生氣了。
你說誰算得不準啊!
“我的卦能準到你瞠目結舌的地步。”曉沐雲想了想,還是不服氣,所以嗆了司雨霏一句。
司雨霏雙手捧著臉看他。
和人吵架,最煩的就是對方其實完全不在意,曉沐雲瞬間熄火,歎了一口氣。
“你要坐船就坐吧,到地方了,我再喊你下船。”曉沐雲交代他,“你不要到處跑,飯我會拿給你的,晚上你就睡這張床吧。”
“可以嗎?”司雨霏開心了。
曉沐雲朝他打開手,他的動作頗具索取報酬的暗示性。
司雨霏把自己有的東西交給他。
果不其然,曉沐雲會從司雨霏那裡收到的只有他的荷包,不可能是他掛在脖子上的玉佩。曉沐雲手一甩,把荷包扔回給他。而且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覺得這個荷包比起昨晚還輕了不少,司雨霏到底把錢花到哪裡去了?
將茶水和茶果留下,曉沐雲要出去吃飯兼開會了,他離開之前,惴惴不安地回頭看司雨霏,然後指著他,囑咐道:“不許亂跑出去嚇人,我很快就回來了。”
“我不吃肥肉哦。”司雨霏置若罔聞,只是告知他自己的餐飲愛好。
曉沐雲的臉上再次出現那種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怪不得他從小到大,家中的長輩都是喊他沒事別和伏羲院的人一起玩,不為別的,怕自己被氣死。
“要點蠟燭嗎?”曉沐雲在自己沒有被氣死之前,姑且好脾氣到底。
“不用。”司雨霏習慣黑暗,而且這個房間有窗戶,打開木板後,海上的月亮光耀水面,已經夠亮的了。
曉沐雲最後看了他一眼,關上門。
船浮於海面上,前後無靠岸的地方,水天一色卻沒有絲毫美感,只因在黑暗之中,大海是深邃恐怖的。
在晚宴上,曉沐雲第一次清楚了解了最近這樁詭事的來龍去脈。
說是最近,其實並不貼切。
因為事情的起因,最開始應該要追溯到半年之前。
半年前,鎮子有一條漁船,一如既往地出海,船上載著的是有十幾年、或者是幾年打魚經驗的漁民。他們世世代代都是漁民,沒有因此致富過,但是也沒有想過做其他的工作。這就是他們,以及周圍的人對他們的認知。
然而半年之前,捕魚船回來了。不同於以往,這一次船上沒有任何一條活魚,漁夫們各自拖著一包沉重的袋子,鬼鬼祟祟地回到了家。據知情人所說,因為袋子裡面的東西太重,袋子承受不住,破了一個洞,裡面的東西掉了出來。
是黃金。
當然了,目擊證人只有一個,所以沒有人能佐證他的話。
但是那之後,那一次出海打魚的漁民確實全部飛黃騰達了。
一般人有錢了,應該就不會再做出海打魚那麽辛苦的工作。但是,一個月後,那條船上的人,又出發了。
他們每一次回來,就更有錢一些。
這引起了其他人的好奇,他們也租了船,循著捕魚船的路線,前往大海。
船一艘艘地出發,但是沒有一條船回來。
然後,最初找到黃金的那條船又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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