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司雨霏不解。
陸蘭溪聽到司雨霏的這個問題,更加震驚。
有人害怕一個戴著面具的人,還需要原因嗎?他一開始也被他嚇得夠嗆的。
在他們聊天的時候,已經走了進去。
馮舀本想要回答司雨霏的問題,但是他之前被司雨霏分走了注意力,現在才發現整個村子居然沒有一盞燈。
“怎麽沒有人亮燈?”
他的疑惑和司雨霏他們的疑惑是一樣的。
馮舀因為情緒過於激動,突然忍不住轉過頭,咳嗽幾聲。其實他的身體並不怎麽好,但是這一次堅持回來這個村子,是有原因的。
他離家十年,以為自己早已經忘記這個地方,但是腳再踩在這裡,卻發現這裡和他的記憶中並沒有什麽改變,除了……
他們一進村子,就發現每家每戶的屋子旁邊,都放著棺材。
有的人家棺材多,有的人家棺材少,但是都有棺材放著,無一例外。
“咳咳。”馮舀見了此景,咳嗽得更加厲害了。
“這是什麽?”跟著他一起來的兩個仆人好奇地互相對視。
“棺材。”
“棺材,不應該埋在地底才對嗎?”
他們說著,在黑暗中繼續行走。他們現在唯一的光源就是司雨霏手中的火符。
也許是因為這個村子過於詭異,兩個仆人後知後覺發現一件恐怖的事情:司雨霏手中的那張紙一直燒都沒有燒完。
聽到後面接連抽氣的聲音,司雨霏好奇地回過頭。
幽幽火光,照在他的青鬼面具上,一個仆人嚇得沒有站穩,直接撞到了附近的棺材。
棺材板居然沒有釘穩,被人用力撞了一下,那個棺材板就挪位了。
仆人下意識低頭,當他看見裡面的東西,發出了鬼哭神嚎的慘叫聲。
司雨霏低下頭去看,看到了棺材裡的東西。
馮舀卻仿佛不覺得有什麽,他退後兩步,用力將棺材板挪回原來的位置,將其複原。
“這個村子有點規矩,死了的人會放進棺材裡面,戴上面具,放在家裡旁邊,到了第七天的時候直接葬在屋子旁邊的土地下。”
死人會戴面具,所以當他看到了戴著面具的司雨霏,才會以為是死人復活。
而稍早的在路上遇到的那個人,也不是被陸蘭溪嚇到,而是被站在他後面的司雨霏嚇到,將他誤以為是這個村子的死人。
“你說,一般放七天就會下葬?”司雨霏問。
馮舀點頭,這是村子百來年的習俗,他相信不會輕易改變的。
“但是棺材裡面分明是一具戴著面具的白骨。”司雨霏看見了。
隻死七天,怎麽會見白骨。
“說的也是,有點奇怪。”馮舀覺得都很奇怪,“就算這裡改變了死後七天下葬的習慣,但是我只是走了十年,怎麽就平白無故多了那麽多白骨,而且這裡沒有燈,沒有聲音。”
“我們……”一個仆人大著膽子開口說話,“要不要隨便打開一扇門看看情況?”
這樣懷疑這,懷疑那,根本毫無用處,不如乾脆直接看看裡面的情況。
馮舀露出了不太讚同的神色,小聲說道:“這裡的人討厭家以外的人隨便進入,甚至生氣了,還會攻擊別人的。”
這裡的人對外人不太友好,這個外人,不止是村子外的人,更是家以外的人。
“如果你們堅持要那樣做的話,那就去開那扇門吧。”馮舀指著一間比較大的房子,“那裡住著這個村的村長,他有一點年紀裡,而且年紀輕輕的時候就死了老婆和孩子,因此常年寂寞,對外人的態度也比較友好。他老了,晚上經常睡不著覺,會在門口對面的太師椅上坐著。”
他們聽從了他的意見,五人一同移動過去。
仆人是他雇傭,跟著他一起跋山涉水回來這裡的,一個叫做阿圓,膽小但是心細、不怕麻煩,專門負責在路上照顧他的起居。另一個叫做阿六,膽子大一點,負責體力活。
聽到來馮舀的意思,阿六就走在最前面,來到來那間房子的門前。他現實敲了一下門,提醒裡面的人,有客人來到。
裡面悄無聲息,一片死寂。
阿六膽大如鬥,乾脆用力推開門扉。
那扇門沒有上鎖,他一用力,門就開了。
司雨霏在後面,拿著火符,上前一照。
正如馮舀說的一樣,門的正對面有一把太師椅,那把太師椅靜靜地放在那裡,布滿了灰塵。整間屋子打開後,也都是灰塵的味道,聞到讓人咳嗽不止。
馮舀見狀,不敢置信地望屋子旁邊看過去,那裡果然也有一具棺材。
如果和他說的一樣,村子的兒子和老婆早死,那麽在他的屋子旁邊突然多出來的棺材還能是誰的呢?
他不敢置信,愣愣地走到棺材旁邊,伸出手。
他想要推開棺材板,看清楚裡面的人是否如他想象的那樣。
而且這個棺材板也沒有釘上,他想打開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馮舀的手伸到棺材板的旁邊,最後選擇了放棄。
“唉。”
人太老了,就會死了,很正常,他走的時候,村子已經近六十歲了。
問題在於,現在這個地方,還有活人嗎?
馮舀這樣想著,隨即快步衝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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