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試持續了整整一日。
便是秋似弈再遲鈍,也覺察出不對勁來。
且不說傅九寒他們不見蹤影,單說這參試之人,許多人招式綿軟,完全不像是在攻擊。
因此,比試剛一結束,秋似弈就撇開人群,朝石碑走去。
待看清了上面所寫內容後,秋似弈整個人如遭雷擊!
難怪這裡有兩座山,這仙緣大會竟是分為美人榜和英才榜。
而他去的,不巧正是美人榜。
秋似弈:“……”他要收回先前喜歡這個世界的話。
沉思片刻,秋似弈緩緩呼出一口氣,瞬間冷靜下來。
美人榜,自然臉是最重要的。難怪那些人的招式綿軟無力,估計只是為了展示自己的容貌而已。
他這張臉,在俊男美女如雲的美人榜,實在有些平平無奇了。
秋似弈抬手摁了一下臉上的易容,確認易容未出問題,他便放心了下來,繼續看向石碑上的規矩。
初試之後,玉牌上面會出現排名。
排行前三之人,將各自率領一部分進入決賽的修士,共同展示才藝。
畢竟美是比較出來的,比起獨自展示才藝,能在一眾美人中脫穎而出,才能稱得上是真正的美人。
而排名在兩百名以外的修士,則只能遺憾下山,失去爭奪機緣的機會了。
秋似弈看向手中玉牌,此刻上面仍是一片空白。
他便抓緊時間走回屋子,打算提前收拾東西。
屋內空蕩蕩的,蘇逆天不知去了哪裡。
秋似弈松了口氣,一想到先前他在蘇逆天面前發誓要拿第一的場景,他就恨不得立刻下山。
腰間的玉牌忽然輕輕顫動起來。
秋似弈立即拿起來看了一眼。
這一看,他再也無法保持冷靜,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他……他怎麽拿第一了?!
秋似弈抓住玉牌,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那刺目的“一”仍舊沒有消失。
就在這時候,他手上的陣法傳來輕響,是聖人的殘魂蘇醒了。
玉京生剛一蘇醒,就將神識探出了一下,恰好撞上了秋似弈掌心的玉牌。
好家夥,果然讓他拿第一了。
玉京生笑道:“看來計劃進展得很順利。”有他在,隻待秋似弈取得決賽的第一,便能順利在一眾機緣中選走煉心鏡。
秋似弈:“……”
頓了頓,秋似弈道:“不順利。”
“嗯?”玉京生聽出了秋似弈語氣中的古怪,這人向來是天塌下來也不眨眼的性格,此刻聲音中卻透出一絲弱小無助的意味。
一定是他的錯覺。
“我拿了美人榜的初試第一。”
玉京生:“……”
頓了頓,玉京生問道:“我記得,美人榜是要比才情的。你幹了什麽?”
好問題,秋似弈也想知道自己幹了什麽。
就在這時候,屋外傳來兩道腳步聲,正是蘇逆天和蕭而行。
“既然你我都不是第一,那第一應該是江近月吧?畢竟,他的舞姿確實……”
舞姿?
秋似弈心中鬱悶得快要吐血,世界上竟有如此離譜的巧合。
天知道,他只是怕暴露自己的攻擊路數,才選擇了不停躲避攻擊。
不、現在不是思考這個的時候。
恐怕等蘇逆天和蕭而行察覺到他在屋中,就要過來親自問他排名了。
秋似弈恨不得原地消失,但眼看兩人馬上就要闖進來,他隻好鑽進了被子裡,用被子徹底遮住了自己。
屋門輕動。
蘇逆天走進屋子,一眼就看到了輕輕抖動的被子。
他趕緊拉著蕭而行退了出去。
直到兩人走遠,蕭而行才問道:“怎麽了?”
蘇逆天歎氣,輕聲道:“江近月恐怕是又發病了,這才急匆匆地離開初試之地,獨自回了屋子。”
“又發病了?”蕭而行皺眉道:“我看他比試之時身姿靈活,何時發病過?”
“就在剛比完的時候,原本我也沒看出來,直到遞給他一件披風……他應該是一直強忍著不讓旁人察覺。”
蕭而行一時沉默。
打從知曉江近月有可能拿第一時,他便想了無數的辦法,要在決賽中勝過他。
這一回初試江近月的表現確實很驚豔,也不像是希望用病弱之軀博取憐惜的樣子。
可蕭而行沒忘記初見那一回,江近月在山道驟然發病的模樣。
誰知道……他會不會是打算決賽時才露出病弱之態呢?
可如今再看,或許江近月從未打算將自己的病痛輕易示人。
兩人一時沉默。
屋內。
秋似弈見兩人走了,緩緩松了口氣,掀開被子。
既然他已經弄清楚了誤會,自然不會靠“舞姿”繼續比賽。萬一真的拿到什麽第一美人的名頭……
草。
可就此退出,如何拿到煉心鏡就成了一個大問題。
傅九寒他們很強,拿到英才榜第一的概率極大,可秋似弈還是習慣將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
“其實,此事尚有轉機。”玉京生開口道:“你再堅持片刻,繼續參加美人榜的決賽,隨便糊弄一下就好。另一邊英才榜的決賽,所有人會被傳送到一處小秘境裡,裡面的一切都會以光幕投射出來被外人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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