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劍塵這會兒總算想明白了,他要做的其實就是他自己想做的事。
只是,如今有了秋似弈的支持,會比之前更加的容易。
燕驚瀾也驟然開口:“那我負責內務,需要做些什麽?”
秋似弈道:“我沒怎麽聽過關於你的事情,想來你一定不愛外出走動,那留在宗門內最好。至於內務,符修畫符所需物品眾多,自然擅長分門別類的整理之術。”
這一點秋似弈是從秋家府庫猜測出來的。裡面的東西井然有序,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在短短時間就將貴重的東西洗劫一空。
當然,擅長整理的符修,並不包括秋似弈自己。
他的儲物袋那叫一個亂,每回畫符籙都要找半天。所以直接用“戰符”更順手。
燕驚瀾微微垂眸,他確實不愛和人打交道,也很擅長整理東西。
他的儲物袋不算大,卻能裝出比別人多十幾倍的東西。
若是整理一個宗門……恐怕沒什麽難度。
“我知道了。”燕驚瀾點點頭。
他說完話還貼心地朝殷折看去,說道道:“到你了。”
殷折看向秋似弈,目露遲疑之色:“若是由我去負責外交,只怕沒有宗門會願意與長生宗打交道。”
長生宗才剛剛建立,想要得到其他宗門的承認,只怕有很長的路要走。
殷折怎麽也想象不出,自己提著禮物,好言好語勸其他宗門和長生宗來往的景象。
秋似弈看了殷折一眼,有些詫異地問道:“你和我打的時候不是天不怕地不怕,恨不得玉石俱焚嘛?可結果呢,你站在這裡,手上拿著我給你的法器。”
“求來的外交不是外交,欣賞才是。”
殷折呼吸一滯。
秋似弈轉過身,朝遊戲走去。
遊千帆故意擺出苦惱的模樣,說道:“宣傳我知道,就是要讓更多人知道長生宗的名字。只是宗主,我想不出要怎麽宣傳啊。”
他當然知道怎麽讓一個消息更快的傳出去,可世家顯然不可能乾看著“長生宗”的名頭打響。
“我快死了。”秋似弈開口,話音剛落嘴就被傅九寒死死捂住了。
秋似弈使勁掰也掰不開他的手,只能狠狠瞪他。
最後,傅九寒松了手,深深地看著秋似弈。
“宣傳,就是要讓別人自發地去說。‘秋家前任家主秋似弈快死了,所以建長生宗祈求長生’這個消息只要稍加傳播,很快就會自發流傳起來。”
遊千帆看向秋似弈,眸色微沉。
他既然是來當臥底,為了不引起懷疑,自然不能當眾駁斥秋似弈的要求。
但也不能真的出大力氣,否則世家那邊就無法交代。
可秋似弈說的這個消息……只怕世家那邊並不會阻攔其散播出去。
畢竟,他們應該很高興看到秋似弈自己咒自己。
這確實是最快的宣傳方式。無論是誰,聽見有誰要死了,只怕都會好奇地來聽一聽。更何況,這人還是曾經的秋家家主。
……
深夜,屋頂。
秋似弈震驚地看著面前的酒,簡直要懷疑傅九寒被人奪舍了!
不僅不逼著他喝藥,還主動邀他去屋頂看桃花喝酒。
那豈有不喝的道理?
秋似弈遙遙看向自己用符籙生出的桃花,心中很是暢快。
今日可是他建立長生宗的大日子!
秋似弈當即抱起酒壺,喝了一大口。
……是甜的,果酒。
秋似弈有些嫌棄地放下來。
反派飲酒就要飲烈酒,怎麽能喝膩膩歪歪的果酒。
但想來,這已經是傅九寒極大的讓步了。
大概是終於想起了自己衝喜的本分,這段日子傅九寒對於他的身體比誰都要上心。
偏偏他今日提了好幾次死,把傅九寒氣得不輕。恐怕喝完酒後,他就要繼續勸說。
傅九寒看向秋似弈,見他喝完了酒,微微松了口氣。
酒裡加了鮫人血,秋似弈想死可沒那麽容易。
傅九寒微微垂下眼眸,目光落在秋似弈的身上。
自從明白自己想要秋似弈這個人後,他總是不自覺地對秋似弈溫柔些。
但如今想來,一味地溫柔,是抓不住秋似弈的。
“你要是真死了,那日後關於你的一切都要由別人來書寫。”傅九寒淡淡開口:“世人提及秋似弈,就會說他表面睥睨眾生,實則愛喝果酒,半夜睡不著還要爬到屋頂數星星。”
秋似弈:“……”
***
別院一處臥房。
遊千帆將今日發生的事情傳回了世家。
他隻說了秋似弈招了四人,給了什麽法器,至於別的卻是沒說。
“不能再放任他這麽胡鬧下去了,他得到的幾個人在散修裡極有聲望,搞不好真的會吸引到大量尚在觀望的散修。”
“下一步就借著聯合審判,廣邀散修,讓他們親眼看到秋似弈和傅九寒的下場。要讓那些散修知道,修仙界終究是世家為大,與世家對著乾的人絕不會有好下場!”
遊千帆放下傳音玉,神情頗為古怪。
他這臥底當得可真行,消息沒傳回多少,反而白得了更大的消息回來。
一時倒不知算是哪邊的臥底了。
第35章
沉思之時,遊千帆掌中的傳音玉再次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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