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一次……萬一呢?也許不會輸得精光,反而會否極泰來。
謝家別院。
十幾個人陸陸續續朝謝家別院走,彼此之間裝作互不相識的模樣。
其中兩位,正是先前在酒樓裡說要“架空”秋似弈的人。
見謝家別院前空蕩蕩的,殷折眼中露出玩味之色:“看來,我們這是幫了他的大忙啊。”
幾個小弟當即就要高聲讚同,卻被殷折狠拍了一下:“不是說過,要裝作互不認識嗎?好讓那秋似弈以為自己真的招到了人。等他想要建立宗門時,再讓他知道厲害。”
幾個小弟頓時不敢說話。
“慫什麽?別忘了進入宗門的條件是要狠狠揍他,都給我死命打,這種湊上門討打的世家人可不多。”
說完殷折第一個朝謝家走去。
雖然看不上小弟唯唯諾諾的模樣,但作為他們的老大,他當然要第一個去探路。
秋似弈再怎麽不堪,那也是世家弟子,自幼學習了秋家傳承千年的符籙之術。
不過,這也有弊端。那就是世家弟子的攻擊都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十招,足夠他摸清楚秋似弈的攻擊套路了。
若是他強壓修為,或許能過二十招,將四品法器拿到手。
殷折到了別院,立即叩響院門。
不多時就有人替他引路,帶他朝後山走去。
後山。
謝玉不時看向秋似弈,心中很是擔憂,他勸了許久,秋似弈都不為所動。
謝玉急得要命,暗道會不會是之前和秋似弈說的那些散修故事誤導了他,讓秋似弈以為散修裡沒什麽惡人,都是像顧劍塵那樣的隨性灑脫之人。
謝玉頓時在記憶裡努力翻找起來,打算找一個窮凶極惡的散修當做典型例子,去提醒秋似弈。
還真叫他找到了一個。
殷折。
此人容貌妖嬈多情,實則心狠手辣。據傳曾有手下背叛他兩次,他便先是斷了那人腿腳,又命人暗中送藥,讓那人養好了身體。那人自是不甘,上門來尋仇,這一回直接被殷折擊碎了金丹。
背叛兩次,他就要復仇兩次。
謝玉正要開口,便見秋似弈站了起來。
秋似弈等了半天,都不見人來,隻覺得一腔戰意都憋到了巔峰。
此刻遠遠見到有人來了,立即迎了上去。
“告示你已經看過了吧?”秋似弈單刀直入地問道。
殷折看向秋似弈,隻覺得秋似弈和傳聞中似有不同。
他身形瘦削,大半張臉被一塊白玉面具遮住,余下的小半張臉在日光照射下顯得格外蒼白。
看起來氣質出塵,毫無攻擊性。
殷折收回思緒,點了點頭,從袖中取出了兩把彎刀。
“那就直接開打罷。”秋似弈手腕一翻,符筆凌空畫出一道金光。
當日渡劫時雷雨交加,秋似弈便隱約悟出一道全新的攻擊術。
他將先前畫過的“水龍符”和“疾風符”略加改動,取名為“暴雨將至”。
此刻,秋似弈飛快揮動手腕,刹那間狂風驟起,吹起了地上的碎石和細雪。
這是“暴雨將至”第一式“寒風起”。
秋似弈既已出招,殷折便也立即飛出彎刀,想要直接割斷他的符筆。
一招?他要秋似弈連半招都發不出來。
這邊激戰正酣,不遠處的謝玉卻是心急如焚。
他怎麽都沒想到,這第一個找上門來的,居然就是殷折。
金丹修為、豔麗容貌以及眉間疤痕,還有那兩把彎刀武器……絕對錯不了。
謝玉朝傅九寒看去,低聲說出了殷折的來歷。
傅九寒心頭一跳,朝正在交戰的兩人看去。
殷折來這裡就是衝著法器來的,等到他勝過了秋似弈,定會直接拿了法器走人。
可秋似弈怎麽可能容許有人打破他的規矩?
只怕到時候必有一場惡戰。
若是真結仇了,那殷折定會像條毒蛇一樣,死死咬住秋似弈不放的。
傅九寒很清楚,這樣的一個人,若是不能被秋似弈收服,那就必須斬殺,不能給他半點反擊機會。
這個念頭一起,傅九寒便微微滯住。
打從在秘境落入死門開始,他便覺得自己有些不太對勁。
總是莫名會起殺心。
傅九寒壓下這股莫名的惡念,定神朝秋似弈看去。
沒了系統在腦中大驚小怪地叫,秋似弈自然不會察覺到傅九寒暗地裡險些又黑化了一回。
他專心地和殷折過招,只見那人一招一式殺氣極重,暴虐又瘋狂,絲毫沒有美感可言。
秋似弈頓時失了興趣。
眼看兩人已經打到了第九招,秋似弈轉動符筆,使出了“暴雨將至”的最後一擊。
漫天的靈氣化為暴雨,攜著冰寒之氣朝殷折飛去。
看似是雨,實則可以凝氣化形,如同萬千的暗器齊發。
忽然,秋似弈的視線定在了殷折身後某個地方,忍不住輕歎一聲道:“好美。”
聽到這沒由來的讚美,和秋似弈微微迷醉的眼神,殷折的身體瞬間僵住了。
他最恨別人誇讚他的容貌,還用那種褻玩的目光看他。
殷折整個人怒到極致,當即不再壓製修為,直接逼出了自己金丹大圓滿的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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