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似弈握住名帖,無數雙手瞬間伸出,握住了他的手腕。
“不能……不能動用靈氣。”
若是可以,他們恨不得將名帖搶過來藏好。
但名帖已自動認主了秋似弈,除非他心甘情願交出來,否則誰也搶不了。
傅九寒盯著秋似弈,心臟漸漸收緊。
其他人只知道秋似弈一個月內不能動用靈氣,他卻是在藥師谷親眼看著秋似弈接受治療。
秋似弈不知受了多少苦,才換了這寶貴的一線生機。
但同樣的,他也受了無數的苦,才換來了建立宗門的機會。
秋似弈看向眾人,猶豫半晌,將名帖放了下來。
天穹傳來異響。
無數修士如潮水一般湧來,瞬間籠罩住了秋似弈等人所在的荒漠。
其聲勢,比之當日秋似弈“自爆”還要強上千倍。
同樣的,逆轉局面的關鍵依舊在秋似弈一人身上。
“秋似弈,交出名帖,其他的事情我們可以既往不咎。”蕭子乾虛空飛行,他一抬手,恐怖的威壓便籠罩了整片荒漠。
地上的風雪被這股威壓蕩成粉末,沒有一個修士可以站穩,所有人都像是暴風雨中的小船,被巨浪拍打吞沒著。
口中說著既往不咎,實則蕭子乾出手極狠。
秋似弈的宗門一旦建立起來,山河宗受到的威脅最大。
“住手!”幾道聲音響起,瞬間又有一股極強的威壓落下,化解掉了蕭子乾的威壓。
“秋似弈傳授誅魔訣,你不能傷他。”幾道身影虛虛浮現,赫然是當日在無盡崖上觀看教學的幾位大能。
“秋似弈。”一人開口道:“我們可以保證不傷害你的性命,只要你願意,可以加入我們之中任意一個宗門。”
“但你的名帖必須交出來。”
聽到交出名帖,蕭子乾的面色總算好看了一點。
那些人還不算太傻,知道不能放任秋似弈繼續這樣下去。
他成長的太快也太恐怖了,又一身反骨不受馴服,實在讓人坐臥難安。
風雪中並無回應。
蕭子乾的面色有些難看。如今的局面,看似是他們佔據上風,實則不然。
只要秋似弈將名帖激活,所有宗門便不得不接納他的宗門。
但蕭子乾一早便從蘇長風那邊知曉許多秘辛,很清楚秋似弈的身體已是強弩之末。
否則,他拿到名帖的那一刻就該激活了。
“秋似弈,你還在猶豫什麽。若你動用靈氣,只有死路一條,還不速速將名帖交出來。”蕭子乾高聲催促道。
聽了這話,在場修士有些震驚,有些詫異。
他們一時半會還無法將江近月與秋似弈徹底聯系在一起,此刻聽到蕭子乾的話,才漸漸回憶起關於秋似弈的一切。
秋似弈的病,那可是連蘇家都束手無策。就在幾個月前,他還昏迷了一月,蘇家為了救他不得已想出“衝喜”之法。
每個人生來就命數已定。
他的病與天命有關,唯有逆天改命才有一線生機。
可是逆天改命又談何容易。
秋似弈用兩根手指捏住了名帖,視線淡淡朝天穹看去。
他向來討厭被人脅迫。但今日,這脅迫並非來自於天穹,而是來自於他身邊一雙雙關切的眼神。
秋似弈第一次有些猶豫。
大地上,隱隱有動靜傳來。
其聲勢,竟比天穹上的宗門不遑多讓。
蕭子乾放出神識隨意一掃,發現來者都是些叫不上名字的散修,便不甚在意。
但很快,他臉上的輕視之色就漸漸散去。
來的是散修……數目眾多,已經到了一個十分驚人的地步。
蕭子乾面色難看,他下意識朝其他幾位大能看去。那些人隱世不出,根本不知道秋似弈有著怎樣的狼子野心。
“諸位看見了吧,若是放任秋似弈建立宗門,這股力量……將是最鋒芒畢露的刀刃,會刺向每一個宗門。”
幾位大能沒有開口,放出的威壓卻松了一些,顯然是不打算再插手阻止蕭子乾。
蕭子乾心底冷笑,毫不客氣地再次放出威壓。
然而,他的威壓還未觸碰到地上的散修,那些人已經半跪下來,朝著秋似弈露出臣服之態。
“見過宗主。”
無數人同時發聲,聲音之大,幾乎可以震動山河。
下一秒,那些人拔出法器,劍指天穹。
“我們不需要名帖。”
“也不需要得到誰的承認!”
“若是沒有護山大陣,我們就是陣法!”
擲地有聲的聲音,透著難以摧折的意志。
所有的散修都眼神明亮,卻透出一股瘋狂。
秋似弈捏著名帖的手指微微一緊,他視線緩緩掃過,將每一個人的面容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場景。
無數人用盡一切呼喊,舉起武器,一道道靈氣衝天而起,將他護在了中心。
秋似弈有一瞬間的錯愕。
下一秒,他沒有用靈氣激活名帖,而是將那張名帖拋向了天穹。
“動手!”蕭子乾厲聲喊道,他可以不殺秋似弈,但這些散修雲集於此,勢必要一舉拿下。
眼看戰鬥就要一觸即發。
一道金光,忽然從天穹垂落下來,隱隱透出七彩之色。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