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這些觀眾裡,還有雌蟲們認為絕對不會看這篇圖畫故事的,他們心心念念的,雄蟲閣下。
“……”
黑暗的房間之中,隨著大床上的羽絨被子猛地被掀起,一道急促的呼吸聲也徹底將這一室的寂靜給完全打破。
阿穆爾跪坐在大床上,脊背微彎,一雙清秀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自己手中的便攜式光腦。
實際上,他真正盯著的是光腦屏幕上的圖畫。
作為一個B級雄蟲,在成年之前,阿穆爾的生活雖然比不上那些站在金字塔頂尖的A級雄蟲,但也已經很舒適了。
但是這夢幻的一切,在阿穆爾成年之後,就被完全打破。
因為他不能夠在安撫活動中順利的分泌出大量的信息素,不僅如此,當時第一次進行安撫活動的阿穆爾,在指導者的引領之下,看著眼前鮮血淋漓,虛弱到根本就不能夠站起來的雌蟲,甚至直接關閉了腺體。
他很清楚,這是他的問題,是因為他覺得那種大片大片鮮血的畫面很讓他不適。
但是到最後,受到責罰的卻是那個被他按照指導員的引領,鞭罰到近乎失去呼吸的雌蟲。
他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麽?
明明是他沒有辦法分泌信息素安撫雌蟲,到最後,反倒還成了對方的錯。
這個問題一直如同陰影一般圍繞在他身邊,讓他無法再面對任何雌蟲,也讓他徹底失去了安撫雌蟲的能力。
但就像之前所說的那樣,因為他是珍貴的B級雄蟲,所以他是沒錯的,錯的只是那一個個無法讓他順利分泌信息素的雌蟲。
阿穆爾為此感覺十分痛苦。
雖然他的老師告訴他,他不必想這麽多,只要好好享受那個過程就行了。
雌蟲們是願意的。
他們願意為了雄蟲的信息素而匍匐在他們腳下,親吻他們的鞋尖,露出他們光潔的後背隻為方便雄蟲閣下的鞭笞。
可是阿穆爾還是無法接受。
他看著那些笑著談論自己又安撫了哪個雌蟲的同伴們,感覺自己和那些雄蟲格格不入。
他好像是生病了。
而且,無藥可醫。
於是,阿穆爾的身體就在這一次又一次的自我懷疑中逐漸虛弱了下來,直到他與一位軍雌結婚,從超等星球下來之後,這種情況才好上了那麽一些。
只可惜,他依舊沒辦法正常分泌信息素。
直到今天……
床邊櫃子上的信息素濃度警報器突然發出了尖銳的爆鳴聲,象征著這位閣下的信息素濃度已經突破了正常的閥值。
而造成這種現象的,不是因為那大片大片的血紅色,也不是因為他拿起了那“應該被使用的工具”。
是因為一篇被觀眾稱之為不切實際的圖畫故事,甚至是因為一位……雄蟲。
睫毛不自覺顫抖了兩下。
阿穆爾不自覺地就屏住了呼吸,然後,在軍雌擔心且焦急的敲門聲中,他才像是驚醒一般,大口大口呼吸了起來。
“維森特……”
他看著焦急之中破門而入的軍雌,眼神逐漸由迷離變得清醒。
隨後,他看著軍雌,看著他的雌君,伴隨著尖銳的警報聲,唇瓣微張,一字一句,
“維森特,我好像,可以安撫你了。”
阿穆爾其實很感謝他的雌君,因為他並不介意自己到底能不能分泌信息素,也因為是他將自己從那種迷茫又窒息的環境中解救出來。
以前,阿穆爾面對雌君的時候,總是很愧疚。
因為他不能夠安撫雌君,所以對方哪怕是結婚了,還只能夠靠著軍隊發放的抑製劑來暫時壓製自己狂躁的精神力。
但是現在,不用了。
阿穆爾直起身子,靠著膝蓋慢慢挪到床邊,學著漫畫之中塞繆爾的動作,輕輕在維森特的唇角落下一個吻。
現在不用了維森特。
阿穆爾又親了一下面前已經呆傻住的軍雌,“維森特,謝謝你包容以前不正常的阿穆爾。”
雖然,現在的阿穆爾似乎還是那些雄蟲口中不正常的一員,但是他能夠分泌信息素了。
不用那些書本上的手段,也不用大眾中所認定的工具,隻憑他自己。。
“雄主,你——”
“維森特……”
淺白色的信息素漸漸將兩個蟲包裹在其中。
阿穆爾就如同一個勤奮好學的學生,按照塞繆爾對待尤納斯的方式,一點一點地用在了維森特的身上。
牆壁上的時鍾滴滴答答地轉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最後……
阿穆爾抹了把自己額頭上的汗,垂眸看著被窩之中,眉心終於松開,精神力為終於平靜下來的維森特,心裡的滿足感就如同不斷吸收空氣的氣球一般,逐漸膨脹,然後“砰”的一聲,炸裂出來滿滿的驚喜。
他安撫了自己的雌君!
他可以用信息素安撫自己的雌君了!
興奮的雄蟲忍不住俯身又親了一下維森特,隨後他便興衝衝地拿起掛在床邊的光腦,直接點開了短視頻頻道。
他想要找到塞繆爾-貝羅特,這個此時在他心裡近乎可以與蟲神比肩的博主。
想告訴評論區的觀眾們,圖畫故事不是虛幻的,他是真的有用的!
他還要謝謝塞繆爾-貝羅特,要送好多好多禮物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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