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很喜歡現在的宿主,它可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宿主做傻事啊!!
於是,系統強行撚滅自己腦袋頂上不斷噗噗往外冒的小電花,努力放大自己的聲音想要將裴喻舟震醒,
【宿主!快醒醒!這不是夢啊!】
但裴喻舟卻對系統焦急的聲音充耳不聞,他只知道一點一點靠近面前的雌蟲,蒙著一層薄霧的藍灰色眼眸,如同掛滿碎星的天空一般,
“我可以安撫你嗎?”
卡萊德斯在信息素的掩埋之下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說來也是奇怪,明明周圍的玫瑰藤蔓都已經完全消失,但是卡萊德斯卻覺得那冰涼帶有一絲刺痛的觸感依舊停留在他的手腕,腰間,還有胸前。
入口一片冰冷的信息素此時就像是張牙舞爪的觸手一般,興奮地纏繞在卡萊德斯的周圍,讓他無法逃脫,也沒有力氣逃脫。
牙齒緊咬下唇,卡萊德斯反手攥住裴喻舟的手腕,
“裴喻舟,你能夠分清楚你現在在幹什麽嗎?”
即便是卡萊德斯並不排斥和裴喻舟展開一場安撫活動,但是他並不希望兩個蟲第一次的安撫是在雙方都不清醒的情況下,因為信息素的催化所進行的。
“我……”
裴喻舟微微垂眸在卡萊德斯微敞開的胸前落在一個輕輕的文,唇瓣微張,似乎呢喃了一句什麽。
卡萊德斯沒有聽清,而就在他想要詢問對方剛剛說的是什麽的時候,眼前的雄蟲就有渾身顫抖了一下。
然後,就像之前那樣,閉著眼睛暈在了他的身上。
“???”
又來?
卡萊德斯覺得自己有點想死,又有點想笑。
這都是什麽事情啊?!
雌蟲伸手撩了一下自己額前的濕發,在等待了幾分鍾之後確定雄蟲沒再醒來之後,才松了一口氣向後將自己陷進柔軟的沙發中。
他的精神力在剛才裴喻舟濃鬱的信息素之中已經安定上了不少。
如果按照之前打過抑製劑的流程,這個時候腦袋一陣舒爽的卡萊德斯應該是要重新投入工作當中,並且沒有一點疲累的感覺。
但是今天,在經過裴喻舟陰差陽錯地安撫精神力之後,卡萊德斯卻覺得自己疲憊極了。
甚至疲憊到,他一放松下自己,就陷入了深度睡眠當中。
客廳之內,凌亂的沙發上,雌蟲上半身靠在沙發角落,原本乾淨整潔的白色襯衫微微敞開,露出下面留有一兩個痕跡的胸口。
而在他身上,再次被系統狠心加大電流弄暈的雄蟲則是終於安靜下來,他就趴在雌蟲的胸口處,身上寬大的短袖因為之前的行為微微向上,露出一小截白到耀眼的皮膚。
時間似乎在此時終於放緩了腳步,連帶著剛剛被玫瑰花叢完全遮擋在外面的陽光都投了進來,灑在兩蟲身上,配合著掉落在周圍的玫瑰花,就仿佛是一副精美的油畫似的。
空氣中,兩種信息素的味道依舊糾纏在一起,但是很明顯地沒有剛才那麽激烈了。
戰況在此時似乎終於平息了下來。
只是,在這一片祥和的表面之後,待在裴喻舟腦海中的系統卻將自己的電子臉換成了一根苦瓜的形狀。
怎麽辦?
等到宿主醒過來之後,這件事情到底要怎麽處理?
還有雄蟲在無意識之間脫下來的馬甲,又要怎麽穿回去啊!!!
系統越想越覺得絕望,而就在這個時候,信息素逐漸平靜下來的裴喻舟在時間的平複下,混亂不堪的大腦終於清醒了過來。
外面的天空已經完全暗了下來,而此時在客廳中,依舊閉著眼睛的雄蟲,那纖長的睫毛突然輕輕顫動了兩下。
頭好疼。
這是裴喻舟清醒過來的第一反應。
而他的第二反應則是,他好像做了一個夢,而且還是一個不太好描述的夢。
難不成是他最近想圖畫故事想的多了,所以自己的大腦就自動將那些片段記錄下來,然後還原?
裴喻舟有些脫力。
他深呼一口氣,與此同時,舌尖也不自覺伸出舔了舔自己乾燥的唇瓣。
他需要水。
雄蟲想,隨後,他就想要起身去給自己倒一杯水喝。
記憶還沒有完全回歸的雄蟲根本就沒有看清自己周圍的環境,他還以為自己是在臥室,右手下意識按下下方就準備抬起自己的上半身。
然而——
裴喻舟突然僵硬在原地。
因為他發現自己指尖所觸碰到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他想當然的柔軟布料,而是一種溫熱滑膩的觸感,就好像是……別蟲的皮膚。
“!!!”
怎麽回事?!
他的房間內什麽時候有了別的蟲?!
火紅的玫瑰,緊緊纏繞的藤蔓,還有那抹,在他夢中被蒙上一層水霧的酒紅色眼眸……
……
!!!
他都做了什麽?!
裴喻舟猛地直起身子,原本因為昏睡而逐漸封閉的嗅覺也在此刻完全蘇醒。
濕漉漉的玫瑰味瞬間湧入他的鼻腔,讓雄蟲隻覺得那本就乾渴的喉嚨更是多了一股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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