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映猜得出他在想什麽，雖然他現在沒有可信度，但聞映還是認真道：【我是善良的好惡魔。】雖然他打魔、搞資本行為、坑魔等等，但他仍舊是個善良的好惡魔。

　　“……都行，怎麽契約？”

　　【首先，你去一趟酒吧廁所。】

　　楊日曦：“？？？”不管是割肉放血還是買牲畜血祭之類的事他都想了一遍，但這個他完全沒想到。

　　楊日曦臉上的震驚和迷茫過於明顯，聞映咳嗽一聲道：【酒吧魚龍混雜，裡面的廁所更是汙濁地帶。】陸青緣在廁所召喚過他，讓聞映知道還能這麽避開感知和搜查

　　楊日曦以為廁所適合契約，恍然大悟，遲疑了下，把玩偶放進自己上衣口袋，找酒吧去了。

　　分身人偶不過巴掌大小，放進襯衣口袋倒也不會太大。

　　很快，楊日曦找到一家酒吧，推門進去，直奔廁所，這是他第一次進酒吧，人很拘束。

　　酒吧內五色燈光環轉，裡面的人不仔細辨認的話完全看不清臉，楊日曦根本不敢仔細去看，隨便找了一個人問廁所位置，就匆匆進去了。

　　他沒看到酒吧一處卡座，有個人看到他，露出疑惑的思索表情。

　　“看什麽這麽入迷？有帥哥還是美女？”

　　放蕩俊美的年輕人收回視線，散漫地說：“你腦子裡就只有美色了是吧。”

　　楊日曦匆匆走進一個廁所隔間，關上門，舒緩的酒吧音樂也被隔絕了很多，他緊張的心才松下來，他把那個惡魔玩偶從口袋裡拿出來。

　　這個玩偶從表面看一點也沒有惡魔的恐怖，只有可愛乖萌感，但即使外表再怎麽有迷惑性，從腦海裡響起的聲音仍舊讓他脊背泛寒，

　　惡魔。

　　【契約很簡單，咬破你的手指，擠一點血按在我的腦門上。】

　　楊日曦照做，就是咬牙齒的時候咬了半天才擠出血來，他遲疑著把出血的手指按在玩偶頭上，冥冥中，他感覺有什麽和自己建立了聯系，外頭忽然一道驚雷巨響，仿佛炸在耳邊，讓楊日曦個一激靈，差點沒拿穩玩偶，背後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浸濕了。

　　雷聲後，因為最近經歷和今晚像壓倒駱駝最後一根稻草的事而萬念俱灰的腦子，那層遮蔽精神的陰霾突然被掃開，楊日曦看著自己手指按著的玩偶，這個玩偶原本是棉花材質，現在突然變成了關節人偶。

　　人偶的五官靈動，仿佛真人，觸感也仿佛一層人皮，楊日曦隻感覺冷意不斷從腳底竄上天靈蓋，皮膚泛起雞皮疙瘩。

　　“契約完成。”

　　這次的聲音不是響在腦海裡，而是這個人偶直接從它的嘴說出來。

　　暴雨傾盆，嘩啦啦的，狂風像怪物的吼叫一般，外頭突然變天，讓楊日曦懷疑自己放出了什麽怪物，他戰戰兢兢地道：“接下來要做什麽？”他後悔了，對著這個栩栩如生的人偶。

　　聞映活動自己的四肢，這人偶的身體可比那Q版的棉花玩偶好多了，四肢比例跟本體差不多，背後也長出了蝠翼和惡魔尾巴。

　　人偶銀白色的長發像瀑布一樣傾瀉，看著是聖潔的模樣，卻更讓楊日曦恐懼，聖潔的東西摻雜上詭異只會更加恐怖。

　　聞映看著自己光溜溜的“身體”，雖然只是個人偶，他還是有裸奔的感覺，於是道：“接下來先給我弄一件適合我穿的衣服。”

　　未知的詭異突然就多了生活氣息，啪嘰一下從地獄來到人間，楊日曦感覺身上的冷意散了點，終於有那麽點暖感。

　　他抹了把臉，道：“要買適合您穿的衣服得網購。”

　　楊日曦說著，拿出手機，用桃寶搜索人偶衣服，然後遞給聞映看。

　　聞映現在的身體跟手機差不多大，這種角度看手機讓他嘖嘖稱奇，望著屏幕裡各類衣服，聞映道：“你帶我回去你家我再慢慢看，這裡是廁所。”

　　帶、帶它回家？楊日曦的身體再度被冷意侵襲，要是時間能倒轉，他一定不會因為萬念俱灰而跑去跟一個惡魔玩偶許願。

　　沒辦法，楊日曦只能心裡哭、表面恭敬地把聞映帶回家。

　　回去的時候遇到了點問題，楊日曦被一個帥氣的年輕人攔住，聞映感覺到楊日曦傳來了不安的情緒波動，他偷偷從楊日曦的口袋探頭。

　　“沒想到你也會來這種地方，人不可貌相啊。”

　　攔住楊日曦這人的語氣聞映覺得熟悉，仔細一思索，想到了，跟穆厄希的語氣很像，說這話的時候心裡八成在聯想很多覺得有趣的事情。

　　“我來這裡上廁所。”

　　霍玨擁有一雙含笑的狐狸眼，雖然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但他這臉笑起來非常狡黠，讓人感覺不大舒服。

　　“只是來上廁所？”霍玨明顯不相信，他沒有掩飾地打量楊日曦，“就現在看，看不出你有把楊施澤推倒水池裡的膽子。”

　　聞映聽著這個青年抖出來的信息，愣了下。

　　“我說了我沒推！”楊日曦的聲音猛地大起來，氣勢也不一樣，“明明是他自己掉下去的。”

　　霍玨沒被他增大的聲音驚到，微微歪頭：“楊施澤沒說你推他，但一旁的員工說看到是你把他推下去的，監控裡也是，大家看到你伸手了。”

　　“那是因為他說的那些話讓我想揍他……”在他伸手後對方自己往後倒！楊日曦差點氣死，百口莫辯，對方還一副為難的樣子，嘴上說不是自己退，但那感覺卻像是在隱瞞被自己推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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