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克萊恩與自己的家人並沒有矛盾,相反他一個離家多年的人歸來,父母應當是欣喜若狂,他也是十分想念家人。一般來說,他們作為父母和子女關系的親人,應當是利益共同體。
誰會想到海蒂和弗雷德不懂政治,踩了外人的坑呢?
明明克萊恩嚴厲提醒過他們的。
“O權在帝國是不能碰的東西,連現政府的反對黨都擁有這個默契。O權主義和帝國的保守主義立場是對立的,而我們這個保守……往上數到頭就是君主立憲制度,守的其實是皇室的存在合法合理性。現在的政黨掌的是在君主立憲下的政府。”克萊恩的水平就是不一樣。他一回來就對海蒂那條小小的星博作出深刻的政治剖析。
“如果反對政府制度,也許皇室會借機收回行政權,取消現在的代議製。這就是在砸政黨自己的飯碗。要想不觸動政黨的地位去真正為omega爭取權益,就不會打出O權旗號。”停頓了下,克萊恩又說,“其實反對黨是可以利用O權跟民權黨爭的,像聯邦自由黨那樣做就行。在主張O權的同時打壓alpha和beta,製造性別對立、豎切人群給人貼標簽形成各種小群體。”
只要他們把民眾分得足夠稀碎,人民就不會自發團結,沒有團結、足夠強大的力量就無法撼動現有政權,不會影響已經站在權利階級的人的地位。
至於什麽O權主張ABO平等就等於反對天然高人一等的皇室、反對君主立憲的主義……都稱之為主義了,那不就是找個“專家”出出書,參加一些電視講話,網絡辯論,在各種權威期刊發表論文,最後官方發個什麽獎就能搞定的麽?
反正是主義,全憑一張口,外加各種所謂的數據。有的主義甚至不需要數據論據,並且數據不過是寫在文章裡的一堆數字,憑空造也行,找統計機構造也行。
到時候人家說帝國的O權隻主張omega群體的權益,並沒有反對政府的意思怎麽辦?只要最後能夠自圓其說,什麽主義都能稱作主義。
反正主義的背後都是生意。真正的omega人權這些人壓根不在乎。
因此克萊恩說,在帝國如果是真心要為omega爭取權益的話,就不會打著O權的旗號。
祭出O權這張牌的,小部分可能是反對黨為了上位在背後搞事,大部分可能則是來自境外的勢力——聯邦。
喊口號,搞主義,並不需要實際有作為。
“反對黨以前沒動過O權的心思,應該是考慮到這些主義很容易反噬,它們會限制政黨在執政後的作為。為了不丟失選票可能必須立一些讓文官集團血壓飆升的法案……”克萊恩在內閣上了一段時間班,除了國防部在前任大臣,強勢的元帥閣下手底下的時期,各部門的公務員才是對帝國進行行政管理的人。
真正治理帝國的是文官集團。因為執行政策的權力在公務員手裡。
而文官集團的核心目標就是維持現狀不變。
“再說以我們國家社會風氣,O權不一定能為反對黨帶來多少選票,反而會觸怒大部分位於中層階級的alpha精英。這些人多半是學校教授、科研者、教育者、企業高官。他們代表了權威,具有面對民眾極大的話語權。得罪他們容易引發輿論海嘯,反對黨的票倉本來就不大,不會做這種蠢事。”克萊恩話鋒一轉,說回這件事和民權黨的關系。
“民權黨擔心是我在背後操縱,動O權相當於動政黨。他們自然而然以為我……”說著克萊恩轉頭看了眼海蒂那條導火索般的星博,眼神複雜道,“首相他們一開始,應該是把我判斷為‘敵人’了。”
從現在得到的來自不同人的消息分析,克萊恩竟然得出了與真相無異的結論。
他確實差一點陷入了政治絕境,在政治上孤立無援。
而導致一切的,不過是海蒂自鳴得意的小小一條星博。
第160章
對人類情緒感知極其敏銳的小天道突然發現了克萊恩的情緒異常。
克萊恩望著海蒂親手給他製造的政治陷阱,心底油然而生的是對母親的失望和慍怒。
“她發這個,是想引導輿論,向我證明你對我的前途沒有任何幫助,反而會拖累我,逼我跟你離婚。”克萊恩不知道是懷著什麽心情嗤笑一聲,“她可真有想法!”
向來能將情緒藏得很好的人難得在家中發脾氣,不過克萊恩很快意識到不妥,連忙收斂怒意,不再在木緋嶼面前議論海蒂。
不應該將負面情緒帶給家人。
何況是對著本來就不在乎其他人的木緋嶼。
克萊恩說:“國防部的人告訴我,你和示威遊行的O權人士起了衝突?”
木緋嶼一臉乖巧無辜:“沒有衝突,是對方先找茬。”
克萊恩:“……我沒有說你做得不對的意思。”
木緋嶼是什麽性格,克萊恩早已經深刻體會過了。
“我是想說幸好你沒有搭理那些O權人士。煽動和組織他們的應該是來自聯邦的勢力。”克萊恩挑出一條稱讚木緋嶼是omega榜樣的評論,“情報部在調查這件事,不管背後是不是有聯邦的影子,我想內閣最後會把事情栽給聯邦。如果你成為了O權組織認可推崇的偶像……”
克萊恩深深擰眉,揉了揉眉心,“我之前給你建了份檔案說明你的身份來歷,上次回前線前我把檔案提交給首相。如果首相認為我不再可信,他們會公開你是聯邦人的問題,把你和背後支持O權組織在帝國鬧事的聯邦勢力聯系起來,然後抓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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