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李南落,也是鳳儲, 可他脫口而出的還是那一聲“阿夜”, 被人奉為天神的男人笑了, 目光又暗了幾分。
紅玉床上人影糾纏, 夜蒼穹果然如他先前所說,按住李南落把他定在床上, 不容他有半點退卻。
哪怕一時受不住也不準他後退。
“那會兒跟著我上陣對敵,你什麽都不怕, 連命都可以不要,如今我是你的了,怎麽還躲呢……怕我嗎……怕我吃了你不成……”夜蒼穹克制著說話的聲音帶著喘,他含著李南落的耳垂。
舌尖發燙,在他耳朵上呼出一陣濕熱,他的話直往耳朵裡鑽,那股熱氣熏得李南落腦中一片空白,腰上直打抖。
“你隻吃過李南落,還未吃過鳳儲,陸吾大人——”挑了眉,半眯著眼,他仰頭望著,銀發紅唇,李南落似笑非笑的樣子,讓夜蒼穹眸色一暗,猛地又壓了過來。
距離上一回兩人如此親密他已不記得有多久,如今兩個人都與原先不同,倒似重新又相認了一回似的,好像第一次那樣,都有些激動。
夏日窗格上都換成了碧紗,映照的滿室清涼,床帳內卻一片火熱,李南落身上除了裡頭的單衣,便是一層素紗。
素紗衣乃冰蠶絲所織就,薄如蟬翼,單衣觸之如絲緞,就掛在他的臂彎上,銀白長發如瀑,他仰了頭,汗水從鬢角往後流淌,又被夜蒼穹的唇吻了去。
李南落被托起來,抱住了夜蒼穹的脖子,夜蒼穹不容他退卻,先前便將他按在床頭,如今更是,哪怕他真的容不下他了,也被牢牢的定在他懷裡,邊是拍撫安慰,邊是哄著他。
“小南落,鳳儲,乖啊……”夜蒼穹的聲音裡有陸吾的威嚴,卻咬著他的鎖骨,又舔著耳垂,道:“我身形變了,你不習慣也是有的,一會兒就好了,一會兒就不難受了,乖啊,信我——”
事到如今即便不信還能如何,李南落滿面漲紅,抓著夜蒼穹的背脊,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
他咬得狠,夜蒼穹卻似毫無感覺似的,甚至可能感覺還不錯,托著他的手捏得更緊了,就用那尊貴凜然的樣子,用充滿愛欲的眼神看著他。
李南落如今帶了鳳儲的記憶,記起過往,哪裡受得住被他這麽看,他摟著夜蒼穹的背脊,幾乎攀不住他。
在常人之中李南落已算是身材高大頎長,可在如今的夜蒼穹懷裡,竟被他輕易抱住,整個人便如陷在他懷裡那般。
“阿夜——”額頭滲出細細密密的汗水,他仰著頭喘氣。
“小鳳凰,小南落,我的主人……咱們不急,不急啊。”記起了自己是如何艱難才得到懷中之人,夜蒼穹又是憐惜,又想狠狠地弄他,口中胡亂叫著。
李南落的兩件衣裳松到腰上,整個人往後仰著,緊繃的像一張弓,夜蒼穹就抱著他哄著他,等他緩過來,堂堂掌令在他耳邊不住呢喃,那種凜然不可侵犯的樣子卻說著叫人臉紅的話,還問他這樣是不是舒爽了,那樣好不好。
李南落沒想到陸吾是這樣的,還是夜蒼穹更變本加厲了,他整個人被汗水浸透。
已經足夠張狂的大貓妖,如今更無法無天起來,以往李南落還能用主子的身份約束一二,有所回敬,現下卻根本連反擊的力氣都沒有。
夜蒼穹不斷地索取,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承襲了千年的執念,一旦得償所願,所傾注的熱情就如洪流那般,洶湧而來,叫他毫無招架之力。
他在洪流之中只能攀附住夜蒼穹,身上早就沒了力氣,夜蒼穹還不放過他,怕他嗓子叫壞了,還好心地給他喂過一回水。
像蜜水似的,嘴對嘴地喂過來,卻比蜜水更清潤,也不知是什麽,舌頭抵著舌頭,又糾纏了一番,喘著氣放開,李南落隻覺得身上又有了力氣,混沌的神智也恢復了,兩人歇了片刻,夜蒼穹的手又搭了過來。
“你如今可沒有發情期了吧……”身上困頓,他拽著夜蒼穹的黑發。
“怎會沒有。”夜蒼穹的手在他汗濕的頸後摩挲,“見了你便會有。”說完一翻身,將他架起坐在自己腰上。
李南落記憶中便只剩下那一日午後的陽光,紅玉床自是不會響動的,可暖玉生香,兩人在床榻上胡天胡地,汗也不知淌了多少,還有那些不好說的東西,竟沒在紅玉床上留下半點痕跡,反倒是彌散出一股異香來。
香味愈濃,情愈濃,待李南落都忍不住嘶喊起來,雙目發紅含了淚,夜蒼穹才放過了他,最後那一刻,卻見一雙焰翅陡然張開。
李南落肩頭垂著半濕銀發,雙唇微張,看著身後揚起的焰翅,眼睛裡映照了火焰的顏色,還有夜蒼穹灼灼的目光。
“如今可信了嗎,你便是鳳儲。”他把他擁到懷裡,翅膀上抖落的焰羽落在紅玉床上,漸漸消散。
“我知道我是,如此說來我也能化成鳳鳥的模樣了?”從人到半妖,如今卻成了鳳皇,李南落的感覺連自己也說不上來,好像一切理當如此。
“那是自然,你本該和我翱翔在九天之上的。”夜蒼穹一手把李南落拉到自己懷裡,枕在他手臂上。
“當年你用了一張面甲,遮住了自己半邊面孔,那麽冷的一張臉,見了我卻會笑,還以為自己低了頭我就瞧不見了。”他回憶往昔,嘴角忍不住上翹。
一隻手在李南落的發間不住撫著他的發,來回穿梭,“還好你用面甲遮了,否則豈不叫燭龍那家夥瞧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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