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落少有這樣的時候,夜蒼穹卻甘之如飴。
鳳儲為了他等候千年,千年歲月,哪怕只是一廂情願,也足夠叫人在意。
輾轉的吻,強硬的力氣,李南落用力吮了夜蒼穹的唇舌,哪怕唇上泛紅,唇間嘗到血腥氣。
“你這個妖孽,我該拿你怎麽辦?你有那麽多追隨者,那麽多過去,你不只是一個妖,你甚至是一個神,你不好好做你的神仙,你為何偏要來招惹我?!”
他咬牙切齒,又含恨歎息,他的嘴唇貼著夜蒼穹的,說話之時的吐息和夜蒼穹的呼吸交錯,他俯著身彎著腰,唇瓣碰著唇瓣,鼻尖碰著鼻尖,一手撐了床頭,一手輕撫著夜蒼穹的臉。
又愛又恨。
“興許我不作神仙,就是為了遇見你呢?”夜蒼穹好似貓兒蹭著他的掌心,一隻手終於能伸了過去,落在李南落的後腰上。
於是李南落被夜蒼穹按了下去,倒在他的身上,終於抱住了李南落,他才滿意了,用那有些虛弱的聲音嘟囔著,“我不要做那無欲無求的神仙,我只要你,他們要讓妖物主宰人間,可我從你身上見識了何謂人類,你為何不去想想,也許這便是上天的旨意,讓我學曉了人類存在的意義。”
“……不要說那麽多歪理。”他一個人,豈能代表人類?李南落對這些話嗤之以鼻,想到身下大妖還受傷虛弱,連忙想要站起來。
“不準起來。”本該虛弱的病人卻十分霸道,“我怕我一闔眼,你便要走。”說出的話卻軟,頃刻間就擊潰了李南落的堅持。
“我不走,可你這樣我也放心不下,你過去是所謂陸吾,又是掌管什麽帝之下都,如此厲害,還會受傷,那燭龍又有什麽依仗,竟能叫你受傷?”只能放軟了身體,輕靠在夜蒼穹胸前。
想了想,忍不住遺憾,“可惜此地是鄴城,否則還能找沈醫師來診治,他總想收我為徒,此番回去,倒還真的可以考慮,學上幾手,關鍵之時還能有用。”
“為何受傷?自是因為此地施展不開,你們都在鄴城,真要打起來,整個鄴城都會化作飛灰,那麽多性命,若是在我和燭龍大戰之中受到牽連,我就算能硬得下心腸,你呢?”
夜蒼穹的聲音聽起來從容自若的很,好像早就算定了一切,“我要真的放開手腳,害人喪命,不等你為了鳳儲吃味生氣,就要對我興師問罪……”
“誰吃味了?”李南落冷著臉不肯承認,“只是有些在意。”隨即一皺眉,“你要是開啟了妖域,不也一樣不會波及百姓?”
“尋常妖物自然可以,可那是燭龍,我與他相爭,必定是翻天覆地的一戰,我可不敢保證。”越說聲音越低,夜蒼穹這句話說完,李南落終於從他懷抱中掙脫出來。
“你給我療傷的藥,對你是否有用?我聽見小九在外頭叫喚了。”話裡這麽問,已經去桌上取藥,夜蒼穹看他傾身過來喂藥,還不甘願。
“再親我一下,我便喝藥。”一臉坦然地提出條件,夜蒼穹半點也不覺得不好意思。
“受傷的是你,你不吃藥,不快些好起來,便只能這麽躺著,你甘願?”李南落又好氣又好笑,拿著玉瓶,作勢要放回去。
夜蒼穹半點不急,還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躺著也罷,只要你能忍心看我躺在這裡,我便躺著,每日還有人照料,還有你來關心,倒也不差。”
若非他受傷,若非他虛弱至此,他這小崽哪裡會容他解釋那麽久,受傷也不是壞事,故而他沒有開啟妖域,放手一搏。
其實,若是能在妖域崩塌之前解決了燭龍,倒也未必會引起什麽傾城的災禍,可他就是沒有傾盡全力。
心中轉著念,夜蒼穹神色不動,只是一味示弱,李南落聽了他那番話,果然搖頭,“就會用這法子折騰我。”
這法子是什麽法子?他知道他是故意示弱,拿準了他吃軟不吃硬,可還是彎下腰去,在他唇上輕碰。
碰了一下便算是親了,他才要起身,又被一把拖了下去,夜蒼穹硬是要加深這個吻,手指按住了他的頸,不肯將他放開,直到兩個人都氣喘籲籲,嗓子都要發緊。
“你還有沒有個病人的自覺。”李南落感覺到腿間的異樣,偏偏夜蒼穹不以為意,還將他又往下壓了一壓,偏要他感知那不可忽略的存在。
“你就在我眼前,貼我那麽緊,我這裡又沒有病,哪裡能忍得住。”這麽說來,竟還很有道理。
李南落對這大貓兒厚顏無恥的本事又有了新的認知,清了清嗓子,拿起玉瓶來,“這藥該喝多少?你如今精神了,總有力氣自己喝藥。”
“我沒有力氣。”夜蒼穹可憐巴巴地躺在那裡,一臉軟弱無力,“你喂我。”
“浪費了我可不管。”開了瓶塞,將寒玉露倒向夜蒼穹嘴裡,他隻喝了一口便對他搖頭,已經足夠。
於是他收起了瓶子,本要還給他,夜蒼穹卻不收,“如今我記起許多事來,也知道還有許多寶貝,這不算什麽,你且收著,萬一受傷也可以用上,就放在你的錦囊裡。”
李南落聽他這麽說,倒也不推拒,取出錦囊,把玉瓶收了進去,夜蒼穹盯著他的錦囊,又說道:“那東西也是以前遺落的,本是穹樓之物,後來興許被歸梧棲得去了。”
“歸梧棲還得了什麽?你穹樓的人,也全去了歸梧棲?一同反了你?”這時候李南落仿佛有些幸災樂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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