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歲被容雀的話搞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看見鹿許轉過頭看向窗外。
或許是很喜歡容雀的答案,忍不住開心,但又不想就這樣笑出來,顯得很丟人。
只是鹿許不知道,他身後平時不太有動靜的毛絨兔耳,此時都開心得晃了晃。
像小狗尾巴似的。
容雀還以為差不多哄好了,和鹿許坐得近了一點。
鹿許挪了挪屁股,不過這次沒挪得那麽誇張。
齊歲見狀也松了口氣,親子關系也太複雜了。
回到家,和往常一樣鹿許要先上繪畫課。
容雀思考了一下鹿許生氣的原因,決定自己親手去做一組曲奇。
家裡也有會做曲奇的阿姨,便讓阿姨輔導他親自動手。
調製面糊有人把控,倒是一次性成功了,不過過程對於一個小孩子來說還是有些費勁。
面糊裝入裱花的工具裡後則是開始擠圖案。
容雀站在小板凳上,認真地在油紙上按照標準曲奇的模樣擠了一排,不過這還是很需要熟練度的工作,擠出來看著不是那麽好看。
甚至有些歪歪扭扭。
容雀便又擠了小兔子小貓咪小狗的形狀。
這些更為複雜,所以擠得更加抽象。
擠滿了烤盤後,容雀覺得有些不滿意,便讓阿姨先把第一盤拿去烤了,他再來一次。
不過這種工作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容雀的第二盤用光了面糊,看起來依然很是抽象。
而且距離鹿許下課的時間也不夠再打一盆面糊了。
兩盤曲奇出爐,本就扭曲的形狀經過烘焙後變得更加扭曲浮誇。
一眼看過去甚至有了一點恐怖谷效應的感覺。
容雀沉默,但還是和阿姨把盤子端了出去。
下課剛剛出來的鹿許在二樓走廊上看見容雀戴著大手套端著盤子出來,有些好奇地走下來。
繪畫課的時候鹿許都十分投入沉浸,短暫地忘記了今天生氣的事情。
等他走到容雀面前了,才想起自己還在賭氣來著。
鹿許有些尷尬,不過好在容雀先開口說話了,“小鹿,這是我給你做的曲奇……有點醜不過,我會慢慢學的。”
鹿許聞言看向桌子上的兩盤曲奇。
他也愣了一下後,忍不住笑了出來,鹿許對審美最為在意,如今倒是覺得這些醜曲奇醜萌醜萌的,鹿許挨個點評,“破敗的花花,腫脹的狗頭,歪臉的貓咪,容雀哥哥是故意把小兔子捏得這麽醜的嗎?”
聽見鹿許語氣輕松的說話,容雀終於松了口氣,可算把小祖宗哄好了。
真不容易。
鹿許拿起一塊嘗了嘗,味道是沒問題的,很好吃。
容雀哥哥是為了讓他不生氣特意做的曲奇呢。
吵架後和好的好朋友總是會更加親密。
晚飯後鹿許就一直和容雀黏在一起,連晚上洗澡都想一起。
容雀放好水又和以前一樣給鹿許按摩捏捏肩膀。
鹿許小小年紀就總是說畫畫畫得肩膀疼。
給鹿許洗好了,容雀才能隨便自己洗了洗。
換好睡衣後又給鹿許吹頭髮。
鹿許抖了抖道,“感覺有點冷誒,容雀哥哥。”
容雀聞言才發現空調忘記開了。
他點開面板後,房間才暖和起來。
鹿許變得乾乾爽爽後,就直接出了浴室鋪到自己的床上。
容雀還在裡面吹頭髮。
鹿許窩在被窩裡看了會兒故事書,容雀才出來。
走到門口的時候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鹿許歪著頭看過去,“容雀哥哥你感冒了嗎?”
容雀搖了搖頭,他是有一些昏,不過在浴室呆久了這樣也很正常。
而且在他的認知裡,自己已經許久沒感冒過了,沒那麽容易感冒。
但是以防萬一,如果真的感冒了可能會傳染給鹿許,便道,“今晚我回去睡吧。”
鹿許啊了一聲,“哥哥會做噩夢呀。”
“沒關系,總不能傳染你。”容雀說話的時候聲音有點啞了,似乎真感冒了。
鹿許撅著嘴,他今天一天都沒和容雀哥哥貼貼,真的不想分開睡。
“那小鹿去哥哥房間打地鋪。”鹿許許久沒睡過地上了,他經常睡地上也沒有感冒過。
這麽久不睡,突然還覺得有些懷念了呢。
容雀笑了笑並且拒絕了,“沒事,今晚喝點藥明天就好了,地上睡著不舒服。”
鹿許眼巴巴看著容雀回房間了。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分開睡。
鹿許有些擔心容雀哥哥,但是容雀的態度很強硬,並不想讓鹿許操心。
鹿許躺在床上,隻留了一盞暖光色的台燈。
沒有人陪著他還有些不敢關燈睡。
但是有亮光又睡不著,鹿許隻好起身又去關了燈。
關燈沒多久,鹿許再次從床上起來,摸索著打開了台燈。
然後回到被子裡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一關燈就感覺四周全部是鬼,好可怕嗚嗚嗚。
又睡了許久,鹿許還是睡不著,他想了想,抱起自己的枕頭打開門。
一人睡一頭總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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