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無法長時間集中精神、一不留神就走神的主要原因,還得是第二點:鍾齊昊。
我若說出來一定不會有人信:我可以發誓,用什麽發誓都行,哪怕是我的高考成績——但凡不是我精神錯亂出現幻覺,那麽,我就真的是被他帶著飛到考場附近的。
完全字面意義上的飛,不是坐飛機那種“飛”。
當時他非常反科學地一隻手就阻止了鍾旋那輛麵包車的前行,單手把車推開了幾十米,然後英勇非常地把我救了出去,親了我的頭髮……呃,這段兒暫時跳過,當它不存在呃呃呃咳咳咳……總之,然後,然後……然後什麽來著……
哦哦,想起來了。然後他看了下時間,皺起眉頭,一臉嚴肅正經(掩蓋不了他感情渣男的內味兒!別人第一次親嘴就說是初吻,我頭髮第一次被人親難道就不算初吻嗎?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嘴就一定比頭髮高貴嗎?這個已經有相戀對象的人居然就因為救過我一條命就能問都不問一聲地拿走我的初吻嗎?這合理嗎?!)地說坐出租車也來不及了,把麵包車搶過去自己開也來不及,只能用飛的了。
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一把摟住我的腰,然後我就特喵的騰空飛起來了,像武俠片、仙俠片裡一樣飛起來了。
我被震撼得久久不能回神,他還在旁邊瞎誇我鎮定,這都不怕,不愧是……不愧是什麽他沒往下說完(估計是想說不愧是我要腳踏兩條船的人!),停頓了一下,繼續誇,說我有大將之風。
我:“……”
不呢親,我只是震驚過度了呢親。啊呸,親屁親,不親。誰要跟一個出軌渣男親啊!
後來我終於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吃著滿嘴的風艱難開口:“我呼……我們呼……會被
抓去研究的吧呼呼……”
沒辦法,天上的風太大了,我能感覺到自己的臉皮子都被刮得呼呼的直抖。
他卻儼然已經習慣,這麽大的風衝他臉猛吹,他依舊模樣英俊、姿態瀟灑,不跟我似的狼狽。如果不是花花公子該有多完美啊這個男人!我可真是替阿寶和我自己不值!
“不必擔心,”他淡定道,“他們拍不到我們,也看不到。即便確實看到,也不過是個如雲一般的影子,他們會自己找個科學理由的。我之前看到某地有人僥幸拍到龍,自圓其說是垃圾袋飛上天了。”
我:“……”
想反駁,但仔細尋思又覺得無從反駁。
接下來,我幾度欲言又止,偷偷瞄他,他注意到,安撫道:“別怕,我對你絕無惡意。”
“嗯……”我小聲應了一聲。實際上確實沒往這方面想。
我只是單純的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麽……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這太玄幻了。
但不容我多想,他很快就把我送到了考場,我只能暫且按捺種種迷惑不解,先進考場考試。
只不過總是做著做著題,思路就跑偏……努力拉回來,繼續做題,做著做著又開始跑……如此循環。
好在,在我的咬牙堅持下,題目終究都做完了,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沒檢查出錯誤來。但這不代表就全對,事到如今,聽天由命……
不,我不能聽天由命。
我走到今天這一步,所有的忍耐和努力都是為了逆天改命。
想到這裡,我閉上眼睛,深深地、反覆地呼吸了好幾口氣,感覺自己的心跳進入了平緩狀態,思維也終於平靜了下來,睜開眼睛,開始檢查第二遍。
第二遍,我查出了幾道題的錯誤,急忙在草稿紙上重新算了一遍,看了看牆上掛鍾的時間,趕緊修改答卷,屬於是生死時速了,好歹在監考老師要求我們停筆的前十秒鍾改完了最後一道大題。
這時候我的心跳又如戰鼓一般狂敲,只是不再為了其他的事,而只是為了考試。
能盡的人事我已經竭力盡了,這下子就徹底是真的只能看天命了。
我再一次走出考場,這回鍾齊昊站在家長人群的最前面,我剛走出警戒線,他就一把
牢牢拉住我的手腕往路邊他的車走。
上了車,他對我說:“還沒報案,明天你考完再去報,不要影響你的休息和心情。但你無需擔憂,我絕對、再不會那麽松懈。”
說最後那句話的時候,他簡直是在咬牙切齒,眉頭皺得緊緊的,眼中滿是陰翳,唇角死抿,面龐繃緊,拳頭都攥緊了。
我默然地點了點頭。
其實我該說點什麽的,可千頭萬緒,想問的太多了,反倒不知從何問題。
他興許是看出了我的遲疑,眉頭略松,放緩了一些神情語氣,說:“回去和你解釋。”
“……嗯。”我低著頭胡亂地應了一聲。
從考場到家並不遠,正常情況下只需二十來分鍾,這會兒路上又沒堵車的狀況,可此刻這二十分鍾極為漫長。
就在我的頸椎要出問題的前一秒,終於到了。
我倆都沒怎麽說話,隻偶爾在必須時刻相互應答一兩句,這樣的狀態一直維持到吃完飯,他說:“關於今日之事,我知道對你而言一時難以理解和接受,暫且我說什麽也是無濟於事,你且放寬心考完明天,將來自會明白我的道理。”
“……”
就這?我等老半天你的解釋就這?
我終於正眼看他。他卻在接觸到我目光時一秒移開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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